接到許璐電話的時候,魚婉婉還在**呼呼大睡。

許璐著急地在電話裏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麽,還處在混沌中的魚婉婉終於大致拚湊出了她的意思,驚得從**跳了起來。

老何出事了。

這簡直比她自己遇上事更驚悚!

堂堂何家的後人,手持雷擊棗木劍的藍階術師居然還會被鬼上身?!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給洛爻打去電話——可惜打了三個,無人接聽。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正好碰上洛爻在開會。

魚婉婉沒有多想,匆匆洗漱之後就自行驅車前往自家公寓。

她家的公寓有魚爺爺設下的陣法,一般邪祟是絕對不敢擅自靠近的,所以她在路上就已經排除了何允川被邪祟入侵的可能。

加上她的奇門遁甲顯示,何允川現在是被困住的狀態。

那麽這個上了何允川身的東西,一定是在進入她家之前就已經附在何允川的身上。

可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何允川毫無察覺地著了道?

她一邊開車一邊繼續與許璐連線安撫著她的情緒。

等到她人真正到了自家公寓的時候,許璐崩潰地奔入她懷裏,邊指著衛生間旁邊的房間,邊哭道:“我……我將何允川關在那個房間裏了,他好恐怖啊!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魚婉婉輕輕拍了拍許璐的頭發,柔聲安慰道:“沒事兒,有我在呢。你先到其他房間躲一下,把門關起來。”

“婉婉姐姐!房間裏的那個人不是我爹爹!他好可怕噢,真的不是我爹爹!”

阿月也從許璐的身後探出一個小小的身子,許璐雖然看不到他,可魚婉婉能看到。

她朝著阿月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並將許璐哄進房間,才打開了關著何允川的那間房。

“咯咯咯……怎麽又來了一個術師?能夠連續吃掉兩個術師,我可真是福氣不淺啊~”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何允川的胸膛發出來,他的臉此時已經變得烏青,手上也長出了紅色的長指甲,身上的衣服不知為什麽被劃得破破爛爛的……

魚婉婉嫌棄地看著眼前的“何允川”,威脅道:“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滅殺,選一個吧。”

“滅殺我?咯咯咯……你這個小姑娘真是好大口氣!”

“何允川”將雷擊棗木劍橫舉在身前,貪婪地看著魚婉婉的身體,“太漂亮了,我喜歡你這具身體……不如,讓我來給你上一課吧!”

說著,雷擊棗木劍已經向魚婉婉刺來!

她靈活地側身一躲,手裏已經捏穩了陰陽銅錢——若不是不能傷及老何的軀體,她一定先用昆吾刀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怪物殺了。

“冥頑不靈。”

魚婉婉手裏的陰陽銅錢飛快地朝“何允川”的心髒處飛去!

“噌!”

被“何允川”手裏的雷擊棗木劍擋掉了,他陰惻惻地別過臉看著魚婉婉道:“小姑娘,你和那魚仕堂有何淵源?為何會使用這樣惡心的武器?”

“關你屁事!”

魚婉婉一個掃堂腿,勾得“何允川”整個人趴倒在了**,她趁著人摔倒的間隙,用紅繩快速將他雙手在身後綁住,雙手結印,口中念著驅邪咒,往他頭上一點!

“解!”

“咯咯咯……”“何允川”笑得愈發大聲,“你以為,區區驅邪咒就能滅殺我?真是做夢!”

魚婉婉暗道不妙,驅邪咒都不能驅走的邪祟,不是普通的上身!

老何到底在什麽地方著了別人的道,自己居然沒有發覺?

她迅速在“何允川”的四周布下了陣法,以困住這具身體裏的東西,她現在還不敢確定何允川身體裏到底是什麽東西,隻能先將人的魂魄找回來。

“若你能告訴我何允川的魂魄在哪,我或許考慮放你一馬。”

魚婉婉站在陣法外看著被困住的“何允川”,強裝鎮定道。

可誰知這鬼根本不上她的當,隻是癡癡地笑了起來,“咯咯咯……連我是個什麽你都不知道,還妄想找到那人的魂?我該說你單純呢……還是該說你蠢?”

魚婉婉:好氣,但是當下無力反駁……

她冷著臉出了房門,狠狠將門甩上,還能聽到那個死鬼“咯咯咯”的笑聲。

許璐從另一個房間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問道:“何允川他……他怎麽樣了?”

魚婉婉看了看她,好奇地問道:“你有沒有發現老何昨天晚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比如……他身上有沒有什麽不對勁?”

許璐聽到這兒,漲紅了臉。

但是她又想到了什麽,有些害怕道:“昨晚……昨晚我好像看到他的背後泛起了紅光……我還問他那是什麽,他一直說沒有,我也就當我看錯了……”

背後的紅光?

“是符籙?!”魚婉婉問道。

“我……我哪裏知道呀!”許璐的聲音顫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她昨晚被何允川壓在身下,烏漆嘛黑的,什麽也沒看清啊……

魚婉婉心下了然,又開了房門去,上手就要扒掉“何允川”的衣服。

“喂喂喂……你這女孩子講不講禮義廉恥啊……怎麽上來就要扒衣服……”

“何允川”雙手雙腿被綁得嚴嚴實實,壓根沒有辦法反抗。

魚婉婉“呲喇”一聲,將他身上單薄的長袖打底衛衣撕開了兩半,露出何允川強健有力的臂膀——還有背後紅得刺眼的符咒。

“婉婉,你在幹什麽?”

洛爻不知什麽時候趕到了魚家,正與許璐站在房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魚婉婉的動作。

她正騎在何允川的背後,撕開他的衣服。

但是顧不上尷尬,她單手將“何允川”身體推開,踢了一腳他的小腿,將他摁著跪坐在地上,指著他的後背道:

“阿爻!你看這個符籙!他要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