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隊長笑了笑,朝著那個叫李垚的警察道,“李隊,歡迎你來C市學習,隻是沒想到你來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這種事……進去看看吧。”
李垚點了點頭,讓出了門口的位置讓跟著吳隊長來的刑警和法醫進去,“移開床墊之前我已經拍了照,等會兒傳給你們。”
魚婉婉一行人就站在酒店房間門口,段韞一邊伸長了脖子往房間裏麵看,一邊說道,“鬧鬼已經夠慘的了,現在死了人,這層不會變鬼屋吧?”
沒人回答他的話,房間裏李垚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下午3點辦理的入住,進到房間後聞到了一股腐臭味,你也知道我們幹刑偵的,對這些味道格外敏感,於是我翻了一遍這個房間,沒發現有死老鼠。”
“怎麽會想到床下?別告訴我你屬狗的,聞出來的啊~”吳隊調侃道。
“哈哈~!還真是聞出來的。”李垚接著說,“一般酒店為了幹淨,支撐的床架都是實心的,我隻是抱著一探究竟的心理掀開了一點點,好家夥,一個女人的屍體躺在下麵!”
屋內的人說著話,外麵的魚婉婉攥緊了洛爻的衣袖。
洛爻看向她,她動了動嘴皮,“上去。”
他點了點頭,轉身跟著她向電梯走去。
段韞發現了兩人離開,但此時他還得等警察的結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哎!這叫什麽事兒嘛!”
總統套房內
“那絲魂魄的氣息之所以這麽弱,是因為那個房間有結界!”魚婉婉在沙發上坐下,掐著手指排起了奇門遁甲。
洛爻看著她認真的樣子,道,“那個結界很容易破。”
她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屋裏安靜了半晌,魚婉婉緩緩開口,“死門,金墓,醜土,生丁,女兌宮,是陽間死墓。”
洛爻猛地抬頭,“又是抽魂。”
人活著的時候住的房子叫做陽宅,死後的墓地叫做陰宅。
如果是陽間死墓,就意味這個人本來命不該絕,但是有人在陽間將活人的魂抽了,魂魄還沒有正式向地府報到,沒算入陰地,這樣的魂魄既不能複活,又不能變成鬼,隻得在陣法中任人宰割。
“可惜,要是我昨晚能來,她可能就不會死。”
魚婉婉有些喪氣,她還是太弱了,倘若昨晚能夠來到這裏幫段韞的忙,或許還能救下這個被抽魂的女孩。
“你不是救世主。”洛爻開口道,“這是她的命。”
雖然知道人各有命,魚婉婉還是暗暗惋惜,她對著身邊的洛爻道,
“這個陣法沒有完成,魂還困在裏麵,顯然是布陣之人的靈力不足以支撐完成陣法,他今晚可能還會再來。”
洛爻卻搖了搖頭,“未必,布陣者的靈力耗盡,也不是這一兩天內能解決的,今晚若是不破她的陣,一個需要靈力維持的抽魂陣遲早也會自己解開。”
他伸手拍了拍魚婉婉的頭,“那絲魂魄會隨著陣法消散而魂飛魄散,你也不用難過,都是命數。”
“可是我想救她出來。”魚婉婉拍開他的手,“我們尚未知道布陣之人到底是誰,又是否和中地那兩個人有關係,更何況你的那個地塊眼看著就要布陣施工了,這個時候怎麽能夠坐視不管呢?!”
“那個地塊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洛爻的語氣有些不自然,“還有半小時,帶上你的銅錢,十一點我跟你下去。”
魚婉婉驚訝地抬頭看他,她本來還以為他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了。
這男人,全身上下隻有嘴最硬是吧?
警察勘察完現場,很快就離開了,屍體也從酒店後門被運回了警局。
李垚、段韞和酒店大堂經理也一並跟著回警局配合調查了。
魚婉婉與洛爻到9樓的時候,這裏空無一人。
9樓今天隻有0928的李垚入住,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層早已空無一人。
0928在這層樓的最尾一間房,緊挨著逃生通道,二人走到房間門口時,洛爻從口袋掏出了一張卡往門把手處一放。
“滴~”門,開了
魚婉婉對洛爻這種“鈔”能力早已見怪不怪,她手中握著陰陽銅錢,跟在洛爻身後進了這個房間。
洛爻沒有開燈,長期修習術法讓他在夜裏視物毫無壓力。
魚婉婉走到了電視櫃旁,將手握著的陰陽銅錢攤開。
“這裏,是結界的生門。”她說道。
洛爻會意,從腰間掏出鬼筆,挽了個手花,猛地從電視機的位置往床的方向擲去。
一道金光籠罩在**,鬼筆又被洛爻收回了手裏。
緊接著,他單手捏訣,指向那道金光,“破!”
霎時間,那道金光化作烏煙散開。
結界破了。
那絲魂魄飄到了魚婉婉的麵前,它沒有實體,隻有一道淺淺的影子,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小姑娘,謝謝你。”
一道飄渺的女生傳入魚婉婉的腦海。
她剛想回應,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感受到了一股淩厲的劍氣朝著她襲來。
“好你個妖孽,居然敢布這種陣法抽人魂魄!我今天非除了你不可!”
不知哪來的一個男人,拿著一把木劍直直朝著魚婉婉的方向刺來。
一直站在魚婉婉左側的洛爻單手將魚婉婉護在身後,另一隻手用鬼筆擋住了那把木劍的襲擊。
他側身一轉,鬼筆在那男人的右手手腕處打了兩下,隻聽那男人“哎喲!”一聲,他的劍應聲而落。
“雷擊棗木。”魚婉婉道,“這位同門,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襲擊我們?”
在這個年代,能拿出一把這麽上品的雷擊棗木劍,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她曾聽爺爺說過,有一個師承雷霄派的家族,用的法器就是雷擊棗木劍。
“你這個妖孽,布下這種損陰德的抽魂陣,還問我為什麽,看我不收拾了你們!”
男人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手上捏了個訣,腳下按照北鬥七星的方向邁了幾步,往洛爻的方向一指:“六丁六甲,五雷五龍,束!”
那張黃色符紙在空中轉了個圈,朝著二人飛來。
“哼,何家什麽時候出了個蠢貨。”洛爻不屑的哼了一聲,鬼筆往身後一插,雙手結印,念道,“天罡速現,破軍聞吾令,攝!”
黃色符紙被洛爻擋了回去,在空中自燃了起來。
“哎哎哎,別打,別打!”又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魚婉婉聽出了,是剛才在這個房間裏那個叫李垚的男人。
她看對麵拿著雷擊棗木劍的男人也停下了手,小步地邁向前問道,“你,是何家的人嗎?”
“是是是,他就是何家的!大家都是同門,別打了。”
李垚打開了房間的燈,他滿頭大汗,似乎剛剛進行了一場高強度的運動。
魚婉婉這才看清了那個男人的相貌,男人約摸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十分周正,且陽氣十足,和身邊的洛爻有得一拚。
正在她對著那個男人的臉暗自咋舌的時候,身邊的洛爻冷冷地開口了:
“何家教你的規矩,就是不分青紅皂白攻擊同門中人?”
對麵的男人似乎還是不服,用鼻子哼了口氣沒答話。
李垚再次出來打了圓場,“二位別生氣,這位何允川先生是我們A市的特別調查員。”
緊接著,他又對著叫何允川的男人道,“允川,這位是洛氏集團的洛爻先生,這是魚婉婉小姐。”
李垚在警局的時候聽吳隊說起了兩人的身份,他不是一般的警察,經常跟特調處合作讓他多少了解了玄門的幾個大家族。
這兩位,一位是玄門的風水世家,一位是術法世家,這誰也得罪不起啊……
何允川聽到兩人的名字之後,從剛才不屑的樣子逐漸變得有些驚喜起來,他笑眯眯地對著二人道,“原來你們就是洛家和魚家的那對小情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將雷擊棗木劍收回劍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何允川,何家第二十二代傳人,我前段時間碰到二位家的兩位老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