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與小道童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僵屍已經被何允川劈成了幹屍。
他們師兄弟二人站在那三具幹屍旁邊,有些手足無措,小道童對著無妄道,“師兄,這怎麽還有三個僵屍呀……”
無妄無助地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啊!他們九華山不是應該人傑地靈,邪祟不近嗎,最近這是怎麽了呀……
況且,現在留在觀裏的師兄弟們道行淺薄,哪裏有人會引什麽陽火啊……
他哭喪著一張臉對何允川說道,“何家道友,還要煩請你幫我們引一引陽火,將這三具……屍體燒了吧。”
“小事,就地燒吧,省得搬來搬去的麻煩。”
何允川說完,又將一張符籙貼上了他的棗木劍,口中念著咒語。
符籙隨著劍指的方向飛去,在三具幹巴巴的屍體上燃起了火光……
……
九華山的飯菜讓何允川吃得很舒暢,今天在石洞裏被塞的那口狗糧也沒有影響到他現在的食欲。
無妄看著眼前大快朵頤的三人,有些語塞。
他很想問問為什麽後山還有僵屍?他的師弟們之前中的邪祟是不是和這些東西有關係?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打斷三位高人吃飯……
“高人”魚婉婉飯量不大,她放下碗筷之後看著無妄欲言又止的樣子,道,“無妄道友,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無妄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三位今日幫我師弟們除掉了邪煞,又滅了後山的僵屍,真的十分感謝……”
“不用說那麽多客套話,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麽九華山突然出現了邪祟和僵屍?”
何允川打斷了他的話,無妄連連點頭。
何允川繼續道,“你們這道觀確實是一塊鍾靈毓秀的風水寶地,前提是——封印旱魃的陣法沒破的話。”
“道友此言何意?”無妄不解。
“風水這種事,就讓我們的魚大師給你解釋解釋。”何允川低頭又夾了口菜,將話頭遞給了魚婉婉。
魚婉婉放下茶杯,緩緩開口。
“今日,我測過你們觀裏的山向,按照三元九運,無論怎麽轉,這個地方都是個風水極佳的寶地。但是……這裏同時也是曾經的風水師選擇封印旱魃的地方。”
“風水分陰陽,陽地上的風水寶地,在我們看不到的陰地,也是一塊聚陰的風水寶地。地麵上鍾靈毓秀,地底下則藏陰聚煞,久而久之,就會影響埋在地底的屍體,經過千百年的陰煞滋養,變成了僵。”
“若隻是旱魃的封印被破,青蓮印沒有被盜的話,還能勉強壓製住這裏的陰煞。可如今連鎮壓著煞氣的青蓮印也失了蹤,地底下的陰氣外泄,山上的靈氣隻會越來越稀疏,直到……”
魚婉婉沒有明說,又歎了口茶。
“直到什麽?!”小道童與無妄齊聲開口問道。
這位女道友講話真是急死人了!
“直到你們觀裏被陰煞侵蝕,也變成一塊陰地。”洛爻此時也放下了碗筷,接著魚婉婉的話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找一件法器,將原本用青蓮印鎮著的陣法暫時補上,隻不過,法器能鎮壓多久,也得看看它能承載住多少靈力。”
可不是所有的法器能像羅刹、青蓮印這樣被稱之為“靈寶”。
“那,那什麽品階的法器能夠補上這個陣啊?”
無妄快哭出來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當然是越高越好。否則你們還沒等到觀主回來,又要被邪祟入體咯!”
吃飽喝足的何允川也放下了筷子,他看著正在歎茶的魚婉婉道,“要不你給算算,我們什麽時候能下山?”
魚婉婉白了他一眼,都這個節骨眼兒了還想著下山?
今天上了山,又是解陰煞又是打僵屍的,擺明是有人故意引他們到這兒來的,如果不解決這件事情,那麽這些道友們……
她沒敢細想,轉頭征求著洛爻的意見,“要不,我們今晚在這裏住一晚?”
洛爻看向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本來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好,我讓人將行李送上來。”
何允川默默地低下頭小口地啜著茶。
今天吃得實在是有點撐了……
洛爻手下的人辦事效率都很高,吃完飯後沒多久,就將他們的行李全部送到了觀裏。
白天耗費了三人大量的靈力,今晚他們打算先休整一番,等到明天再做打算。
無妄則帶著小道童回去翻箱倒櫃找高階法器去了。
……
道觀裏是仿古的裝修,隔音並不好,魚婉婉洗過澡後,聽到洛爻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知道了,就按我剛剛說的辦,接下來幾天的事情你全權代我處理,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再給我電話。”
她打開古色古香的木製房門,看著洛爻的背影問道,“洛爻,你……你要是有急事的話,可以不用在這裏的。”
今天在石洞裏的時候她就覺得洛爻心神不寧的。
也是,人家堂堂上市公司總裁,怎麽能浪費時間在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麵。
洛爻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魚婉婉好似看到了謫仙一般。
他穿著一身素雅的休閑裝,白色的上衣在月光的籠罩下,竟泛著絲絲銀光……
他的頭發還滴著水珠,眼裏是藏不住的疲憊。
“沒事了,都安排好了。”他看著她洗過澡後白裏透紅的小臉,心中的煩躁和疲憊頃刻間煙消雲散。
她走出了房門,站在他麵前,仰頭直勾勾看著他那張帥得有些過分的臉。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直麵他的眼睛,他的眼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
洛爻看著眼前的魚婉婉,有些想要用手遮住她那雙氤氳大眼的衝動。
然後,他聽到她開了口:
“洛爻,你今天撞傷的地方還痛不痛呀?”
嗯……洛爻那顆本來因為她的眼神而躁動得七上八下的心——想罷工。
魚婉婉問完這句話之後,險些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這問的什麽跟什麽嘛……
洛爻眼神戲謔:“痛。”
“呃……呃……”她支吾了半天,終於蹦出了一句話:“我……我去找無妄,給你拿個跌打損傷的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