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英頷首一笑道:“不麻煩,不麻煩,我住在這裏也幫不上啥忙,就讓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我點點頭心裏升起一股暖意。心想這劉慧英人還不賴,側臉看去,就算不施粉黛,也比外麵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好看多了,怪不得金老板的兒子追求不得竟然殉情。

想到金老板,我不禁又擔憂起來,這老小子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等著在陰我們一把呢。但轉念一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便他什麽時候來我接招就是了。

這次他丟了養鬼仔這麽大一寶貝,我看他也不好交差。

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我跟著沈英俊在天橋下,每天跟人算算卦,出門做做法事,沒事跟著沈英俊學學道門法術,又有劉慧英每天給做著可口的飯菜,日子也算愜意。

這天閑來無事,倆人在天橋底下,磕著瓜子嘮嗑,這沈英俊說起了算命之事,據說這算命啊,起於上古時候的伏羲氏,傳到周文王這裏他就整出了八卦算命。

到後來這算命界也是人才輩出,又經過各種能人補充,慢慢就演變出了天幹地支、四柱八門、五行相克等等。

沈英俊一時說的雲裏霧裏,我也聽得頭暈眼花,順口說道:“那沈大師可能為我卜上一卦。”

“那沒問題,既然你稱我為大師,那我就免費為了卜上一卦,這卦金就給你免了。”沈英俊搖頭晃腦道。

我不屑道:“還有臉要卦金,給你幹了這麽久,工資確一毛沒發,還有臉要卦金?”

沈英俊訕訕笑道:“哎,我們好兄弟,不提錢,不提錢,算卦,算卦。”

說罷,隻見他正了正色,擺弄了下身上的道袍,正了正道冠,這才收拾停當。

隻見沈英俊從桌子底下摸出了一捆稻草來,取了一根放在麵前,接著將稻草分成兩份,雙手各拿了一把。

又用左手小指摳出幾根夾起,數一數然後拿出一根,右手照例如此。

等沈英俊操作完畢手裏還剩了將近一半的稻草。

我隻聽說過銅錢算命,第一次看到稻草算命,不禁瞪大了眼睛看著。

沈英俊又講剩下的稻草數了數。接著在邊上的小本子第一排上寫上7.8.9,接著又寫上6.7.8.9.

隻見他足足寫了六行,便停筆不寫了,然後閉起眼睛,舉起右手,拇指輪番在指尖碰撞,似乎在算什麽東西。

足足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沈英俊才睜開眼睛,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本來是帶著笑看他的,看到他這種欲言又止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忽然笑不出來了。

出事了,我心裏一咯噔。

沈英俊看著我僵在臉上的笑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坎卦為水,大凶之兆。”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老弟你注定後路坎坷啊!”

我看著沈英俊一本正經的模樣,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卦象如此,天命難違啊。

我抬起頭來哈哈一笑道:“福禍相依,雖說大凶,可後麵畢竟還有大福,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大難沒死,後福估計也就不遠了,我命硬的很,不怕不怕。”

沈英俊看我這麽說臉上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說道:“對對,卦這東西本來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老弟你該睡睡,該吃吃,大難臨頭自有命硬來抗,這卦不算也罷。”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幫著沈英俊一起收了攤,天已經要黑了。

我正準備往家走,沈英俊一把拉住我說道:“著急回家幹什麽,走我請你擼串去。”

我知道沈英俊因為下午算卦的事情,怕我心裏不舒服,這才要請我擼串,心裏也不忍拒絕,便點頭答應了他。

今天的天氣有些奇怪,下午還是大晴天,可到了晚上天一黑下來,竟然刮起風來,風吹到臉上竟然有些冷意,沈英俊給自己套了件薄外套,招呼我一起往橋頭的燒烤攤走去。

這時燒烤攤上的人已經很多了,我跟沈英俊撿了張桌子坐下,隔壁一桌坐了一個小美女,邊上一個西裝革履的大漢,看著有些拘束,跟著燒烤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隻見那小美女喝的滿麵通紅,大漢欲言又止,相勸又不敢勸。

沈英俊朝我擠擠眼睛悄悄說道:“這鐵定是哪裏大小姐帶著保鏢,來著攤上體驗生活來了。”

我笑笑不說話,起身走到攤前點了幾隻串,又回到沈英俊邊上問道:“喝白的還是喝啤的?”

沈英俊眼睛盯著隔壁小美女,頭也不抬的說道:“娘們才喝啤酒,我們當然是喝白酒了。”聲音略微有些大聲。

對麵的小美女似乎是聽到了沈英俊說話,冷哼一聲對著身邊的大漢說道:“燒烤跟啤酒才是絕配,喝白酒的都是腦子有問題。”

沈英俊一聽,就要站起來跟人理論,我一把按住悄悄說道:“幹啥子,找事呢,人家又沒說你,等著我拿酒去。”

等我拿了兩瓶二鍋頭過來,那女子仍在喋喋不休,說喝白酒怎麽怎麽。

我雖然心裏不悅,但也沒有說話,心想他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估計也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打開一瓶給沈英俊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上,對沈英俊說道:“來這杯酒我敬你,謝你今天一卦了。”

沈英俊也不說話,端起酒來一口幹了。

我一愣,這喝啤酒的杯子怎麽也有小二兩,這就幹了?我也不甘示弱,一口幹了下去。

沈英俊看我幹了,朝我舉了個小拇指,搖了搖,接著又把酒給我倒上,自己又倒了一杯,張口說道:“來,這杯我敬你,敬你這個好心態。”說完又一口幹了。幹完挑釁似的看著我。

我咬咬牙,舉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