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不是沒有固定人選,而是每次出現的人,都不是同一個而已。

三十年前,天理教的教主般塗子,為了獲取湘西秘寶:血琉璃,派出自己的手下,又在湘潭地區,吸收了一部分手下。

想要在一個月之內,奪取湘西的神秘寶物:血琉璃。

般塗子的手段很厲害。

在威逼利誘之下,很快就在湘潭發展了一批不義之士。

這些人,也就是三十年前,那批湘潭左道修士的雛形。

三十年前,湘潭地區,並沒有左道修士這個說法。

彼時的湘潭地區,以宗族為主,基本上明裏暗裏,大家能看到的,也就隻有湘潭的四大家族,還有藏在暗處,生活在偏遠地區的那些苗家蠱師。

而四大家族,又起身於祝由一科。

這兩方人馬,都屬於正派人士。雖然不一定心懷天下,濟世安民,但絕對不會去做有損世人的勾當。

然而自從這些左道修士,在天理教的扶持下,隊伍越來越大,做起事來,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最開始的時候,還有所收斂。

可是三十年前,般塗子身患重病,自知大限將至,眼下看著時日無多,便開始加緊催促,湘潭地區,搜尋血琉璃的進度。

還放出豪言,若是誰能找到血琉璃?將來便可躋身成為大護法之一。

湘潭地區的左道修士,為了盡快完成任務,同時也為了得到那至高無上的獎賞,於是便沒有了底線。

左道修士一亂來,那湘潭可就沒有了秩序、

僅僅依靠四大家族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遏製他們的行動。

而湘潭地區的另一派:苗家蠱師,他們隱遁山林,不問世事,已經幾十年沒有了消息。

眼下湘潭地區,四大家族獨木難支,沒有辦法對抗這三百左道修士。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師傅洛十三出麵了。

在他的帶領下,原本處在頹勢的四大家族,因為師傅,瞬間形式發生了變化。

隻花了半個月的時間,這三百左道修士,瞬間節節敗退,最終四散潰逃。

斑禿子尋找血琉璃的計劃,也不得不被迫中斷。

第三任天理教的教主,最終死在了無盡的絕望中。

可以說詭醫一脈,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和天理教結下仇怨的。

而我於封,作為詭醫洛十三的最後一個傳人,和天理教有著這麽一個淵源,對方自然不可能輕易地放過我。

隻不過天理教的第四任教主,彼時剛剛上位,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並沒有著急對付我。

而眼下,隨著他已經成了天理教真正的掌權人,也把教中反對自己的人,全部清除幹淨,自然便又想到了我。

本來他也倒不是刻意要想來對付我的,畢竟這件事情,是師父還有上一任教主的恩怨,其實和他關係並不大。

隻不過這一次我來到湘潭,卻在無形之間,觸碰到了他的一點利益。

雖然第四任教主,並不想找什麽湘潭秘寶血琉璃,可是卻看中了湘潭這個地方,想要在這個地區發展自己的實力。

眼下的湘潭,少數的左道修士死灰複燃,卷土重來,自然和第四任教主有著莫大的關係。

而又因為我的出現,打斷了他的計劃,如今對方已經決定出手對付我了。

而之前巷子裏的幽冥死氣,也是這第四任教主找人放出來的。

他的目的正是為了把我吸引過去,擄走羅念薇,隻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

其實真正的目的還是想對付我,隻可惜他低估了我的實力,同時也高估了湘潭左道修士,還有血池老鬼的能力。

我聽著眼前老漢所講的事情,總算是對三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第四任教主叫什麽名字?”

我看著眼前的老漢,緩緩地問道。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眼下我連第四任教主叫什麽名字都不知曉,又要怎麽去對付他呢。

可是對方卻對我了解得如此透徹,眼下我在明敵在暗,倒讓我陷入了劣勢。

“你問了也沒有用,因為你沒有辦法對付他的。”

眼前這老漢又賣起了關子。

雖然我還是不清楚他的立場,不過隻要能套到更多的信息,和他浪費一番口舌,倒也不算什麽壞事。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即便對付不了他,我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老漢悠悠地看著我,輕輕一笑。

“告訴你也無妨。”

“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同時我也在想,我會不會後悔告訴你這些消息。”

“如果你願意接受法律的製裁的話,我想你應該是會後悔的吧。不過,倘若你棄暗投明,我並不會為難你。”

老頭聽著我說的話,又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麽是明什麽又是暗呢,這個問題,我早就看透了。”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凡人的道德觀點,善惡觀念,並不能束縛我,我也不在乎。”

我聽著這老頭說的話,心中並不認同。

“如果你站在了天理教的一麵,幫著湘潭這些左道修士的話。那麽你的善惡觀點,我於封並不認同。”

“竹林之中,那三十多個嬰兒,就這麽死於非命。”

“如果不是因為左道修士的話,他們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了吧。”

那老頭聽著我說的話,輕輕搖了搖頭,並未理會。他隻是看著船艙角落的麻袋,緩緩地說道。

“天理教的第四任教主,此人沒有名號,身份也很神秘。”

“外人都尊稱他為教主大人,在還沒有成為第四任教主之前,倒是有一個道號。”

“在那個時候,別人都叫他黑月真人。”

“黑月真人?”

我心裏默念著老漢的話。

黑月真人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很陌生,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我老漢今天隻能和你聊到這裏,於封,咱們改日再見吧,老漢我這就走了。”

說著話的時候,此刻這老漢轉身就要走,他轉身朝著那麻袋走了過去。

“等等,你還不能走?”

眼看我叫住了他,那老漢回頭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