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踢到金剛石
就在大眼他們要圍毆玄齊時,包圍圈中的盛老爺子,直接怒目圓睜,白眉倒立,舌炸春雷喊了句:“住手”而後伸手指著大眼怒斥:“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你居然敢當街行凶,在你的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大眼呆了呆,望著須發潔白的老爺子,直接囂張著說:“你個老不死的,趕緊起開滾球,要不然老子連你一塊打。甭給我提什麽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好家夥,他還真什麽都敢說
不遠處車子裏窩著的馬大洪,想死的心都有了看樣子這位老爺子真是那位老爺子,闖下如此大禍,說不定會連累馬家這一刻馬大洪已經不想如何教訓丨玄齊,而是想著如何脫身,華夏不能呆了,用最短的時間出境。去海邊坐船走
玄齊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大眼,敏銳的耳朵中聽到蹭蹭的聲音。幾十個精壯的小夥子,太陽穴高高隆起,拎著長短各種槍械,刷的一聲從四周圍過來,而後槍栓齊鳴,子彈頭上鏜,瞄上五個不開眼的二杆子。
一個中年人快步衝過來,擋在盛老爺子身前,直接行禮說:“報告首長,警衛連三班來遲,請首長責罰。”說著還對旁邊的年輕人剜了一眼,惡狠狠說:“全部人都記大過一次,隻要發現他們有不軌企圖,就地擊斃。”
大眼懵了,手中的伸縮棍拿不穩,一下冒出來幾十個精壯的小夥子,看他們手中長短不一,自動或者半自動的槍械好像是真的。大眼腦袋中閃過一絲悔恨,這一腳算是踢在金剛石上同時心中升騰出一絲不忿,馬大洪說好是來打鐵的,怎麽這一腳踢在金剛石上。這個王八蛋坑自己
想到大眼嘴角上浮現出一絲的笑容,低聲的說:“大爺我錯了你老是混哪條道上的,我認栽了,還請你老給條活路。”
“嗬嗬”聽到大眼這樣說,盛老爺不但不生氣,反而冒出一個好玩而瘋狂的想法,對著玄清和說:“老弟,多年不見不知道你的拳腳功夫有沒有放下,不如你我做個比賽,前麵有五個毛賊,我打三個,你打兩個,看看誰先打倒他們。”
老小孩,老小孩,老人越老越像小孩。聽到盛老爺子近乎於胡鬧的要求,侍衛長張放一頭的白毛汗啊盛老在華夏,那就是比國寶還國寶,九十高齡早就機能衰退,怎麽可能還打得過三個壯漢。
而大眼的眼中卻閃過華光,這個老東西居然不開眼,他想挨揍怎能不成全他。到時候衝頭上敲幾下,而後劫持他走大眼一時間沾沾自喜,佩服自己的計劃。
玄清和雙眉倒數,直接說:“不行”這讓張放的懸著的心放回到肚子中,而後又聽玄清和說:“我比你年輕,這些年拳腳功夫又沒落下,肯定是我打三個,你打兩個”
“那就按照老規矩,咱們比賽,看誰打得多,打的快”歲月仿佛又完成穿梭,青春短暫的回到兩個老人的身上
張放一頭白毛汗怎麽這個老人家也不讓人省心啊望著躍躍欲試的兩個老人,知道勸是勸不住,便對一旁的兵士使個眼色,砰砰砰幾槍托砸在五個人的身上,用堅硬告訴他們這些槍都是真材實料。
張放滿是歉意對兩個老人說:“我先囑咐一下他們五個,讓他們別藏私,等著交手時,顧及你們二老的威名,而不敢下手。”
盛老爺子眼中閃著無奈,同時若有所思,卻也把頭一點,語重心長說:“小張辦事我放心。”
張放的眼中都快要噴火了把五個人集中在一起,大兵們上下其手,把他們身上的危險品都給繳下來。
張放瞪著大眼:“現在我們長話短說,我們是京城某部的現役軍人。在你們麵前站的那位老爺子,是開國的元勳。按照衛戍條理,你們已經妨礙首長的人身安全,我們可以以叛國罪就地處決你們”
“哎呦我的媽啊”大眼就感覺到腦袋中有三噸tnt爆炸,一時間地覆天翻,這樣小概率的事件居然被自己遇到這是出門沒看黃曆呢?還是他媽的運氣太好了呢?
“老爺子打算教訓丨你們,這就是你們的機會。一會兒你們上去假模假樣的打一場,不能太假,太假我就地槍決你們,但也不能傷到老爺子,如果兩個老爺子掉一根頭發,我活剮你們,再誅你們九族”張放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機會擺在你們麵前,如果這一次表現的好,我可以做主免掉你們的死罪。”
五個混混包括大眼都好像是蘿篩般顫抖,身軀連番往後縮。大眼更是近乎於崩潰,碰掉一根毛都要被活剮,而後誅九族,要是把老爺子打傷,那還不是臉家裏的老鼠臭蟲都不放過,這事誰能受得了啊?
玄齊也怕出現意外,這兩位老人加在一起都有一百七十多歲,快一百八十歲,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了
玄齊邁步走過去,對著張放說:“我有個法子,也許有點用。”說著盯著五個混混說:“我懂得一種分筋錯骨手,能讓他們在兩小時內四肢無力,不會給老爺子造成傷害。”
“那就快些用”張放終於聽到還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對著玄齊說:“不要考慮他們的感受,反正都是將死之人如果表現好些還有點活路,要是表現不好,還會禍及家人。”
好家夥,這一下把大眼他們,說的更加忐忑。看著玄齊一步步走過來,而後伸出手掌,拿捏在關節上,大眼慫了,哭喪著臉說:“是馬大洪讓我來找你的麻煩,他給我十萬,讓我把你打成圓……”
剩下的話玄齊不需要聽,也不想聽,手掌用力直接把大眼的胳臂拉脫臼,而後又迅速的接上去,就聽著哢吧兩聲脆響,疼的大眼臉上全是冷汗,張口就要發出尖叫時,張放用冰冷的槍管塞進大眼的嘴巴裏。
“如果你敢叫出聲音,我就當你意圖不軌,立刻轟碎你的腦袋?”張放的眼神冷冰,手指搭在扳機上,撞針已經往後抬半分,再用一點點力就能擊發。
大眼把痛呼都憋在嗓子眼裏,滿臉的冷汗,雙臂酸軟疼痛。這一次他明白,自己是真栽了,眼睛一閉任他們折騰,隻盼著等他們戲耍開心之後,能夠高抬貴手放過自己。
分筋錯骨手施展起來很是迅捷,哢吧,哢吧的停在耳朵旁邊好像是一首奏鳴曲。隨著最後一個混混哎呦,哎呦幾聲後,五個人都被製的服服帖帖。
而兩位老爺子也失去折騰他們的興趣,直接揮了揮手:“把他們都關起來,然後依法處理。大中午的,你們也都散了,別打攪我們吃飯”到盛老這般年紀,做事情講究的就是個隨心所欲,但是周圍的環境不能讓他隨心所欲,一舉一動都牽扯萬千的因果,一個不慎就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傷。
原本那麽一點點豪情壯誌,也被周圍人折磨殆盡。盛老也沒心情再找當年的感覺,掃興之後往飯店內走去。
玄齊緊隨其後,卻也沒打算放過馬大洪,雖然就是隻嗡嗡亂叫討人厭的蒼蠅,但也不能再把它縱容。玄齊對著張放說:“好好審審誰是主謀,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幫忙。”
心中憋著邪火的張放,立刻點頭說:“你就等著瞧好吧我肯定把主謀從犯都給逼問出來”說著對大眼就是一肘子:“他現在可是政治犯,逼問出主謀,他的罪證也能輕一些。”
大眼哭了真哭了幾十歲的大老爺們,這一天受到的驚嚇比前半生加一起還多。都不用再施展手段,又把剛才的話複述一遍,同時咬牙切齒的恨馬大洪。
玄齊走進院子,宴席早就擺開,兩個多年沒見的老爺子,望著桌子上的六個菜,不由得暗自點頭。一盤山雞燉蘑菇,一盤黃瓜拌涼菜,還有一盤綠油油的蛋花菜湯,加上一旁擺的燉野豬肉,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一盤冒著熱氣的山筍,與一尾尾去掉魚刺隻剩下魚肉的白魚湯。桌子旁擺著一甕老酒,筐子裏裝著金燦燦的窩窩頭。
這樣的心思,帶著懷舊的飯食,一下讓兩個老爺子食欲大開,伸手拉開酒甕,裏麵的酒水居然是自釀的米酒,甘甜的米酒是醬白色,味道甘甜而且度數很低。當然喝多了也上會頭。
兩位老爺子每人滿斟一碗,正要開懷暢飲的時候,保健醫生不合時宜的冒出來,首先告誡酒不能多喝,一碗就行了。而後再告誡肉不能多吃,一塊就行了
原本還熱嗬嗬的氣氛,隨著保健養身這些命題出現,活脫脫攪個於淨,盛老爺子終究不再是那個鑽山林,打鬼子的戰士,而是權柄一方的大員,人生中有太多的無奈,當他活在一定高度的位置上,就不是為自己而活。盛老爺子也知道這個道理,端上酒盞沉凝半晌後,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在人生最後的年月裏,活著隻是一個符號。一個好像燈塔般發光的符號。沒有了自由,更沒有了隨心所欲,好在已經是一把年紀,習慣在好意中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