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體的變化

夏小雨比玄齊小好幾歲,從小一塊長大,小的時候天天像是一隻跟屁蟲一樣跟在他的屁股後麵,紮著羊角辮,臉上有著紅通通的“蘿卜絲”。

從小到大,玄齊就是夏小雨的大哥哥,無論她受到任何委屈,玄齊都會幫她出頭,久而久之,村子裏麵的那些小夥伴,都不敢欺負她,因為玄齊是村裏麵的孩子王,從小就跟爺爺練武,身手了得。

不過隨著年齡長大,他們之間的關係便慢慢疏遠了,更準確一點說,是他自己逐漸疏離了這層關係,夏小雨對他還是很依賴的。

後來玄齊初中畢業,去了縣城讀高中,寄宿在學校之後便很少回來了,後來又考上了大學,兩人之間的交集更少,甚至連平時過年過節回來都就見不到幾次。

直到玄齊在網上碰到一個初中同學,這才了解到她的一些狀況。

夏小雨初中畢業之後因為家庭經濟的原因並沒有再繼續讀書,輟學在家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她便跟著同村的其他人南下打工去了。

讓玄齊感到驚訝的是,據那同學說,她出去打工,是被她媽媽趕去的,因為夏小雨在家裏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

水性楊花--這是玄齊同學對夏小雨的評價。

玄齊自然是不相信的,當初純真可愛的鄰家小妹怎麽可能變成那種人?他認為這是其他人嫉妒她的美貌而故意中傷她,向她身上潑的汙水。

玄齊也了解到,夏小雨因為姿色漂亮,在工廠的時候也有非常多的追求者,半年之後她便嫁給了當時的部門主管。

後來玄齊回村裏種田,這才從她母親口中了解到,夏小雨的那次婚姻並不幸福,他前夫是個酒鬼,喝醉之後經常打她,並且身體似乎也不好,結婚之後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夏小雨也就回到了老家。

回到老家之後,夏小雨後來又嫁了兩次,可無一例外的,沒多久她丈夫就去世了,而她也落下了“克夫”、“掃把星”之類的惡名。

再後來,她母親病重,為了給她母親籌治病的錢,她又嫁給了鄰村的一個大她將近二十歲的老光棍,過得似乎也並不幸福,後麵的事情玄齊就不得而知了。

玄齊了解到這些之後,唏噓不已,他萬然沒有想到夏小雨的人生路程後來會是這樣曲折。

他依稀記得,當初夏小雨在自己高中畢業之後,找過他一次,當時她似乎欲言又止,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可惜最終並沒有說出口。玄齊後來有些後悔,當時並沒有進一步詢問。

後來聽了夏小雨的事情,他也曾想盡自己一份力量幫助夏小雨,可是卻有心無力。他自己在外麵混了這麽多年,卻隻能勉強養活自己,自己就算有心幫她,也根本沒有這個實力。

玄齊以前的確對這個鄰家小妹產生過朦膿的感情,甚至也幻想過和夏小雨最終結成一對,可是人生際遇,變化無常,年少時的朦膿情感,最終都將被現實的洪水衝刷得一幹二淨。

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再也無法挽回,不過現在玄齊卻有了一次重新做決定的機會。

既然人生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讓曆史重演!

玄齊喃喃說道:“小雨,齊哥依然還會像以前那樣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我發誓!”

玄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此刻依然案首挺立,興奮程度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好像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

玄齊隻好來到水龍頭旁,用冷水衝了好半天,腹部的火熱好不容易才漸漸消散。

與此同時,他也漸漸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一些非常顯著的變化。

不但皮膚變得跟女人一樣晶瑩剔透,他的耳朵能夠聽到爺爺在屋內焦急地走來走去的腳步聲,連遠處的樹幹上,幼鳥吃食時的細微鳴叫聲也似乎在耳邊響起。

另外,他的視力也有了顯著的提升,原本因為讀書的緣故,他的眼睛至少有了兩百度的近視,但是他嫌戴眼鏡麻煩,就一直沒有配戴,而現在,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視力似乎已經恢複如初,不,比當初還要更好,他稍微凝視,便能看清楚幾米開外停在石板上蒼蠅身上的花紋顏色。

整個世界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明亮和清晰起來,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仿佛整個世界都活了過來。

“我的這些變化,應該是和龜甲有關。”玄齊想起當時一股莫名的東西在自己體內肆掠的情形,“煙波釣叟圖裏麵的老黿,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如果是夢的話,那這個夢也太真實了點。

“龜甲呢?”

玄齊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那塊龜甲似乎不見了,自己從那個狀態中醒來的時候,手中就沒有了任何東西。

“難道是爺爺拿走了?”

玄齊剛說完這句話,一個非常突兀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不在他手中。”

玄齊頓時一驚,整個人猶如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般,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誰?”玄齊四處觀察了一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影,院子裏空****的,一覽無餘。

是幻覺?

他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這個聲音再次響起:

“別找了,老夫在你體內,準確地說,是在你的識海當中。”

這一次,玄齊因為有了心理準備,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神經再一次繃緊,但是很快便又放鬆下來,大腦在這個時候也異常的冷靜。

“你是老黿?”他問道。

“廢話。不是我還能是誰?你這小子酒量太淺早說嘛,竟然一杯酒就倒了,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以後你要想進來,就沒那麽容易了!”老黿此刻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跟這小子裝高人了。

“呃……什麽情況?”玄齊感覺自己很是無辜。

“哎,也怪老夫沒有考慮到這點。”老黿有些後悔地說道,“煙波山洞天可不是輕易能夠進入的,之前那次是福利,趁著吸收融合築基真元改造身體的餘威進入洞天,正好進入其中學習一番。老夫卻忘記了,你現在還是凡人之體,瓊漿玉露酒對於你來說,藥力過大,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

聽他這麽說,玄齊也有些明白了,感情自己做的那個夢是真的,自己的確進入了一個名為“煙波山洞天”的地方,還喝了一杯舒爽到極點的美酒。

“也罷,以後老夫也還是可以教你,隻是麻煩一些,所耗費的時間要長一點。”老黿歎道。

他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高人風範,說話也不像之前那樣高深莫測。

現在的老黿更加地讓人覺得親切,玄齊也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他直接問道:“老黿,你是人是鬼?我現在的狀態難道是被鬼附身?”

“鬼附身?哼,鬼魅之物豈可和老夫相提並論!”老黿顯然對玄齊將其比作鬼魅感到非常不滿。

“這麽說你是神仙嘍?”玄齊有些期待。

“非仙非鬼,你不用問了,以後自然會知道,你隻要明白,老夫對你沒有任何害處,相反還可以給你帶來無法估量的好處。”

在玄齊還想問什麽的時候,他的爺爺玄清和這個時候從堂屋中走了出來,見玄齊光著身子,隻穿了個大褲衩站在院子裏麵一動不動,不由說道:

“小齊,還愣在那裏幹什麽,別著涼了。”

“哦,來了。”

玄齊隻好暫時將這事放在一邊,來到裏屋,擦幹淨身上的水漬,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他隻感覺到此刻神清氣爽,似乎整個身體都變得輕盈了許多,並且全身上下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勁力,恨不得在院子中翻幾個跟鬥。

玄清和站在一旁臉帶微笑地看著自己的算子,眼神中充滿著驚喜、欣慰和好奇。

“小齊,你告訴爺爺,在你入定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入定?”玄齊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之前進入那種奇特的狀態,竟然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天色都已經開始暗下來了,而當時才剛剛正午時分。

“我從檀木盒子中看到了兩個東西,一本舊書和一塊龜甲,當我拿起龜甲觀察的時候,我上的血液沾染到了龜甲上,然後我就看到龜甲突然綻放出刺眼的光芒……”

這事玄齊並不想對爺爺隱瞞,畢竟他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但是重生這種事情,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他隻好稍微撒了一個小慌,沒有說重生的事,也沒有提老古董的事。

實際上,玄齊的這些話並不單是說給他爺爺聽的,聽眾還有一個,即他體內的那個老古董。

玄清和並沒有糾結於玄齊為什麽知道密碼鎖的密碼這些細瑣問題,他將心思完全放在了玄齊的變化之上,中醫的“望聞問切”手法全部用上了,最終得出一個讓他又驚又喜的結論。

“祖宗顯靈,你現在已經順利築基了!”

“築基?”玄齊聽到這個詞匯也不由愣住了,“爺爺,什麽是築基?”

玄清和解釋道:“這是道家的說法,是修煉的一個境界,通俗一點來說,就是給自己的身體打好了地基,以後修煉起來,就容易多了。小齊,我以前不是教給你一套健身功法嗎,這套功法包括身法和心法,實際上就是我們玄家的家傳功法《玄心奧妙訣》。”

《玄門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