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合同上要求的日期還有一周,倒也不是需要特別著急。

孫哥帶走了薑知意的手機,給她留了塊小天才電話手表”,叮囑薑知意有事就用這個打電話找他。

薑知意挺想抗議,但看看這短短幾天孫薛方就熬出來的白頭發,還是選擇了閉嘴。

但她也沒打算就一直什麽都不做,隻呆在醫院養傷。

要知道,長期不活動筋骨的話,不僅人會變得懈怠,後期思維也會沒那麽靈敏。

這實在會妨礙她的修煉之途。

而且,盡管孫哥對她好像特別有信心,但薑知意知道“術業有專攻”,自己這對表演一無所知的樣子,她很難說服自己就這麽幹等著。

所以,等絮絮叨叨的孫哥一走,薑知意就用病房裏的座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聲音。

聽到薑知意自報了家門,她顯得很是激動。

“啊姐姐,你終於給我打電話啦!”

“我還以為那天你根本沒記住我的號碼呢,我等了五天了,都沒有你的任何消息,我都鬱悶了!”

這個活潑的女孩子叫喻悅,是薑知意以遁地術救下沈景耀和蘇小花那天,從荒涼的建築工地往回走時,順手救下的。

現在想起來,薑知意還是覺得那場景頗為好笑。

她當時為了節省靈力,同時也避免小花和沈景耀的身體健康再出什麽問題。

就幹脆出錢向建築工人們租用了一輛三輪車。

雖然土是土了點,但這是比較便捷的方法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薑知意隻會開三輪車和摩托。

摩托顯然載不下三個人,但三輪車綽綽有餘,而且還能半躺著。

等薑知意“突突突”的駕駛著破舊三輪車翻山越嶺經過一片墳墓堆時,聽到了微弱的“救命”聲。

“救......命,救救、救救我啊好心人!”

聲音斷斷續續的很不連貫,而且光聽這聲音,都覺得這位需要幫助的人快沒力氣了。

薑知意將三輪車停在了安全的平地上,才開始走進那片墓區。

說是墓區也不太恰當,畢竟是在大山深處雜草叢生的荒廢區域裏,叫做“亂墳崗”可能更為貼切。

那一座座小土包雜亂無序地排列著,遍布滿地,放眼看去,一時都看不到頭。

薑知意倒也不害怕,隻是她轉來轉去,那喊救命的姑娘始終沒有半個影子。

明明她的聲音聽著也不太遠,可每當薑知意走近聲音來處時,那聲音就又出現在另一邊。

這讓薑知意覺得,還是得算算卦象。

於是她席地而坐,就地取材,簡單掐了幾個訣,用小樹枝在地上畫了幾下。

最後,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朝著右上方角落處一個略顯小些的土包走去,

沒有趁手的工具也不要緊,薑知意直接對著那土包念個訣,然後“砰”的一聲。

那小土包就在她麵前炸開了!

“咳咳,咳咳,可算出來了嗚嗚嗚!嚇死寶寶了!”

從炸開的土坑裏爬出來的,是個看著年紀尚小的小姑娘。

白白嫩嫩的臉蛋,洋娃娃一樣的大眼睛裏含著一包淚水。

她被那土嗆到了,猛咳的十幾下後,看到她的救命恩人薑知意,立馬一個熊抱,趴在薑知意身上哭,怎麽都不肯下來。

她邊哭邊吐槽:“我不過就是睡了一覺,可能不怎麽好喊醒,他們走就走嘛,為什麽要把我埋進土裏啊?太過分了!”

“他們是誰?需要我幫你報警嗎?”薑知意看對方確實受到了驚嚇,到現在身體還在發抖,也就沒在意被她死死扒著的行為,還好心提醒她一句,“天已經黑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裏,你不用怕,我會把你送到安全地方的。”

那小姑娘抬起頭,將薑知意當成來救她命的仙女,連連感謝。

“仙女姐姐,我喻悅宣布,從現在起,你就是我親姐,親的仙女姐姐!”

“報警就不用了!他們也沒什麽惡意的......”

“就是我自己吧,其實有點特殊體質,所以有那個嗜睡症,沒睡的時候啥事也沒有,但是一旦睡著了,就很難醒,要是我自己不願意醒,旁邊的人怎麽喊都沒用......”

等到把這個叫喻悅的姑娘也塞上了三輪車,薑知意才一邊趕著路一邊聽她講了事情的經過。

喻悅家裏有點特殊,他們的老宅是在這片山區的最深處,每三個月,他們這一代的年輕人就要集體回一次老宅。

老宅裏的長輩會給他們上課教學,同時要默背家規,因為家裏世世代代都是靠“玄門”起家的,所以家族傳承是絕對不能丟的。

“我其實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但是家裏長輩們要求,在沒選出繼承人之前,每個孫輩都必須要按時回去,以便年底祭祖時參加最終的選拔。”

“所以,就還是得回,家裏也說了,不養吃閑飯的。可是我才剛剛上大學,還得靠老家給交學費呢,所以還是得聽話,雖然吧,我這隻小麻雀是真的沒有鴻鵠之誌......”

薑知意倒也聽得好奇,“那你今天為什麽會被關進墓地?”

喻悅嘴巴一癟,又想哭。

“我雖然覺得自己很沒天賦,但不知怎麽的,一到老宅參加祭拜,我就會被那邊拉過去打麻將!嗚嗚我好慘......”

鑒於喻悅家的特殊性,他們每三個月聚集的時候,除了學習這些,還要跟“老祖宗們”溝通,通過意念問問祖宗們缺不缺啥,需不需要啥,缺東西就燒。

原本這事情也很正常,直到有一次喻悅中途睡著了,旁人又喊不醒她,於是就把她挪到墓地一邊的角落裏休息。

可沒想到,夢中她就聽到幾個白胡子老頭問她:“打麻將三缺一,急啊,反正你這丫頭現在沒事,給我們過來湊個位子吧。”

喻悅也沒多想,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裏,想著剛學會的麻將,新手期老贏,就興高采烈湊過去了。

“可後來我被家裏族老們潑醒才知道,那些都是平常哄著供著都不一定理人的老祖宗們啊!”

“這之後,他們就指定了我陪他們打麻將,咋換人都不行!這次更過分,直接趁著我被忘掉了,想將我埋了,以後好長長久久陪著他們打麻將打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