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痛苦抉擇
“兩位，裏麵請！”熱情的酒保，對著羅林兩人滿臉堆笑道。“兩位是坐大廳還是雅間？”
羅林跨入大廳，目光迅速掃視一周。那幾名士兵正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低聲嬉笑談論著。
“就大廳吧！”羅林隨意回答道。“好呢！”酒保很快將兩人領到，大廳另一個角落。
“兩位要點什麽？”酒保看羅林兩人坐好，躬身問道。
“隨便吧！上最好的酒菜。”羽靈對酒保吩咐道。此時的羅林雙眼微閉，宛如睡著一般。羽靈知道羅林開啟“靈視”在窺視，靠窗戶的幾名士兵。
“唉！這西斯大帥一張口就要五萬匹‘烏雲蓋雪’，這下格爾城主頭疼了。”一名聲音嘶啞的胖士兵道。
“是啊！這些狗官。格爾城主給黎裨將下命令，征集‘烏雲蓋雪’馬，這下我們這最底層的士兵可倒了黴了。”另一個消瘦士兵，尖銳聲音罵道。
“狗官！哪管我們死活！飲馬城每年產多少‘烏雲蓋雪’馬，他們不知道？”另一道低沉聲音，也鬱憤罵道。
“兄弟們，別罵了！有用嗎？還是想想，怎麽把自己的一匹任務完成吧！”一個淡漠聲音道。
“嘿嘿！大家別看門外啦！那兩匹，我早看到了。其中一匹要算作我的任務了。”那名胖士兵陰笑道。
“嘿！我沒找你們麻煩，你們還想來找我麻煩？”羅林心中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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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酒菜來啦！兩位慢用！”酒保的聲音,將羅林從“靈視”中拉了回來。
“來羅林，嚐嚐這飲馬城的酒怎麽樣？”羽靈瞄了一眼，另一邊不懷好意地，望著自己兩人的士兵，故意高聲道。
“嗬嗬！好！”羅林舉起酒碗一口喝掉。
“兩位，是外地的吧！”幾名士兵圍了過來，那名聲音嘶啞的胖士兵問道。
“嗯！怎麽？”羅林眉毛一掀，淡然道。
“嘿嘿！現在格爾城主，征集民間‘烏雲蓋雪’馬，送往冥城。兩位的馬匹亦在其列，怎麽樣！跟我去馬營交馬領錢吧！”胖士兵繼續道。
“這算是強買強賣了！”羅林不動聲色道。
“算是吧！這有軍令通告，你可以跟我們去和城主理論！”旁邊一名士兵，從懷裏掏出一張蓋有軍隊統帥西斯虎印的通告，意思是巴奧大帝有令，向天下征集戰馬。
“哦！”羅林目光在通告上掃視一下，皺眉思索一下，站起身來。
“你們不要反抗哦！”一群士兵急忙退後一步，“鏘~~！”數柄明晃晃的彎刀全部出鞘，對著羅林兩人。
“嗬嗬！各位長官，勿急！”羅林微微一笑道。“我們也算是帝國子民，這為國獻力，還是應該的！走吧！去馬營。”
“噢~~！好！”一群士兵微詫異。在他們看來眼前兩人，相貌不凡。羅林更是背負長弓，應該是修煉者。居然如此簡單就搞定了，這群士兵反而有點適應不過來。
羽靈也詫異的望著羅林。
羅林轉頭對著羽靈微笑點頭，示意跟著來。羽靈滿腹疑惑的，跟著羅林和士兵走出了小酒館。
“客官。你們還沒結賬呢！”酒保站得遠遠地，對羅林喊道。士兵的酒錢他可不敢強要。
“嗬嗬！給！”羅林從皮囊裏掏出數枚金幣，對著櫃台後的掌櫃隨手一丟。數枚金幣悄無聲息的，整齊堆放在了掌櫃麵前，就如同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放置下一般，掌櫃和酒保相顧駭然。一群士兵也用異樣的目光望著羅林兩人。
“走吧！前麵帶路。”羅林望著這群士兵，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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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名士兵帶著羅林兩人，很快走出了飲馬城，來到北門外。一座高大木柵欄圍成的軍營，木柵欄大門兩側，數名手執長矛的士兵，看見這一群士兵拉著兩匹“烏雲蓋雪”馬，紛紛嬉笑著打招呼。
“嗬嗬！老茛，你的任務可以完成啦！”門衛對這聲音嘶啞的胖士兵笑道。
“嗬嗬！運氣！運氣！”胖士兵也笑道。
“這兩位是~？”門衛問道。
“這兩匹‘烏雲蓋雪’馬,正是他們兩位捐獻出來的，我領他們來領取馬匹的補償費嘛！”胖士兵笑道。
“哦！進去吧！黎裨將肯定會很高興的。”門衛很快將木柵欄大門打開。羅林和羽靈跟隨著走了進來。
羅林抬頭四下掃視一番，前麵十來個巨大帳篷。看來是駐守士兵的軍舍，巨大帳篷後麵，用高大木柵欄圍著，非常寬闊的一片草地。羅林“靈視”掃視過去，黑壓壓一片望不到盡頭，全部一色的“烏雲蓋雪”馬。
“看來這就是那群士兵說的，征集的‘烏雲蓋雪’馬了。不知道征集到多少匹！”羅林心中暗道。
“來這邊！”胖士兵，將羅林兩人，帶向中間一座帳篷。
“報告黎將軍！有兩位自願捐‘烏雲蓋雪’馬的居民，前來領取馬匹補償費。”胖士兵站在帳篷外大聲報告道。
“哦！帶他們進來。”一個洪亮聲音傳了出來。
“來！”胖士兵向羅林兩人招手，轉身走進了帳篷。
羅林和羽靈相視一眼，緊隨著走了進去。
大帳內，正前方一張長條桌，旁邊地毯上，坐著一名四肢粗壯，身材較矮的中年漢子。
胖士兵走進來，自動站到旁邊。躬身匯報道：“黎將軍，就是他們。”
中年漢子抬起頭來，露出一臉的微笑，對著羅林兩人說道：“嗬嗬！兩位能主動為帝國捐出馬匹，真是帝國之幸！”
羅林微微躬身，點頭微笑，並不說話。
中年漢子見兩人不說話，就繼續說道：“嗯！帝國戰事在即，軍費亦頗為緊張，所以，這馬匹的補償費一匹五十金幣。你們沒有意見吧！”
“沒意見。為帝國出力，本是應該的。”羅林微笑道。
“嗬嗬！你們能這麽想，最好。唉！帝國多一點，像你們這樣的子民多好！”中年漢子嗬嗬笑道。招呼士兵將一小袋金幣遞給羅林兩人，示意幾人可以出去了。
羅林和羽靈跟著胖士兵，走出了軍營。羅林“靈視”全開，四麵掃視。並未發現有實力出眾之人。羅林微笑著，對正樂嗬嗬的胖士兵，問道：“你們城主平時不在這？”
“嗬嗬！當然。格爾城主，隻是最近才來，守護這征集來的‘烏雲蓋雪’馬，晚上才會過來。”胖士兵任務完成，心情也特別高興，隨口答道。胖士兵心下卻嘀咕：“這兩個人長得倒還順眼，好像還是修煉者，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煉傻了，什麽也不問，就主動把價值十多萬金幣的“烏雲蓋雪”馬捐出來。”
羅林亦不再言語，兩人微笑著和胖士兵告別，自北門回到城內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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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林！你搞什麽？”羽靈似乎快憋壞了，他完全搞不明白羅林的做法？
“嗬嗬！羽靈，別急。我是想的如此~~！”羅林簡單將心中計劃告訴了羽靈。
羽靈瞪大雙眸，駭然望著羅林。似乎覺得麵前的羅林，不是自己所認識的羅林一樣。
羅林心裏苦澀，知道羽靈暫時還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暗道：“為了能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以及更多人，背負一身罵名，又如何。”
兩人尋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了下來。羅林在**，盤膝打坐修煉起來。羽靈靜靜坐在窗前，望著羅林，神色變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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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臨，當夜色籠罩了飲馬城。
盤膝打坐的羅林，睜開雙眼，對著羽靈微微點點頭，道：“走吧！你如果不忍心，就在這等我回來。”
“誰說的。這也算是沒辦法的辦法，走吧！”羽靈咬咬牙說道。
羅林不再言語，輕輕自窗戶躍了出去。兩人已經換了一襲黑衣，在夜色中。隻見兩道黑影快如狸貓，微微閃動間，就是十數丈遠。半盞茶時間，羅林兩人已經出現在，白天來過的馬營外。羅林“靈視”全力開啟，向馬營之中掃視過去。
“大門。左右柵欄下，都有數名士兵守衛。”羅林將“靈視”收集的信息，輕聲告訴羽靈。羽靈會意的點點頭，羅林帶著羽靈，繞開守夜士兵。輕輕一躍，已經落入駐軍帳篷後麵，養著無數“烏雲蓋雪”馬的草地中。羽靈緊隨其後，也進入了草地。兩人身形連晃數下，已經站立在一望無際的馬群中間。
羅林和羽靈望著，一匹匹毛色黑亮，體健膘厚的“烏雲蓋雪”馬，怔怔發呆。這實在是一個近乎殘酷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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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林知道，這些“烏雲蓋雪”馬，全部要送到冥城參戰。亞南斯帝國黑晶甲騎兵本已戰力非凡，再加上五萬匹，日行千裏的“烏雲蓋雪”馬。千裏奔襲，倏而遠遁，實在可怕。
亞南斯帝國多五萬匹“烏雲蓋雪”馬，編製的黑晶甲騎兵，摩尼城就會為之付出更多條士兵性命。
“以暴製暴！以殺止殺！為了親友，為了更多生命！”羅林心中苦澀默念道。
“呼~！”
“吸~！”
羅林深深吸了一口氣。
“龍龜潛息大法”緩緩運轉起來，羅林盤膝打坐下來。羽靈立到羅林身後，警惕注視著四周。
羅林潛運“吞噬天下”心法，雙掌對著左側的“烏雲蓋雪”馬，淩空一抓。一股靈力充沛的氣血精魄，倏的衝了過來，迅速溶入羅林掌心。“烏雲蓋雪”馬無聲倒地，迅速變成皮包骨般耷拉著。羅林不由精神一震，果然這氣血精魄，瞬間化作了自身靈力。
羅林雙掌淩空左右連抓，無數道氣血精魄，衝天而起。如江河奔湧，迅速溶入羅林身體，羅林雙眸微微赤紅。“龍龜潛息大法”守護腦海心神，那股躁動欲狂情緒，被死死壓製住。
羅林“靈視”清晰觀測到，每記淩空一抓，就有一股股顏色各異的靈力，迅速自雙掌心溶入體內。靈力迅速匯流，融入經脈中流淌的靈力洪流中，盤旋流轉數周，一一回到，小腹無底洞靈力空間。隨著進入雙掌心的，還有一絲絲淡藍色的**。這稀少到近於無的藍色**，自動匯集到羅林腦海中，一片似湖泊似海洋地方。
“這淡藍色**就是精魄？”羅林暗自琢磨道。羅林雙掌絕無停留地，淩空連抓，很快周圍數十丈範圍“烏雲蓋雪”馬，全部倒斃，變作皮包骨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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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靈驚恐的張大雙眼，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有種眩暈想吐的感覺。
羅林身形微晃，再次落入數十丈外的馬群中去。羅林再次雙掌淩空連抓，一匹匹“烏雲蓋雪”馬無聲倒地。羅林的雙眸愈加赤紅，但精神卻越加清醒，靈力不斷的增加，帶給羅林一絲喜悅。僅有的一絲負罪感，也**然無存。
“什麽人！”突然一聲低喝，一道身影快如鬼魅般飆了過來。人還在空中，一道森冷寒光已經刺向羅林。
一股巨大的危險感，瞬間將羅林從這瘋狂吸收氣血精魄的喜悅中，拉會現實。羅林眼角餘光中，一道森冷劍光，急刺向自己左側腰部。羅林不及細想，左足蹬地，身體往右斜飛。銀色光芒瞬間將羅林身體包裹住，“渾天拳”發動，雙掌對準來襲敵人頭部，淩空兩抓。
“唔~！”那道身影體表，銀白色夾雜淡金色光芒閃爍，羅林的雙記“吞噬天下”無功而返。那道身影也略微一頓，剛才羅林的兩抓“吞噬天下”，雖沒能將其氣血精魄抓出體外，也讓其心神瞬間失神。羅林身體借此一霎時間，往右斜飛數丈，終於躲開這奪命一劍。
羅林“靈視”開啟掃視過去，那道身影再次激射而來，一點寒星閃爍，森冷劍氣再次刺向羅林胸前。羅林“靈視”中，雖是黑夜，也已經將來者看清楚，是一位五十左右清瘦老者，掌中一柄三尺長劍，冷光四溢。
“好快！比喬恩師兄也一絲不差，九階巔峰？”羅林暗驚，腳下猛點地麵，不斷來回變化位置。
清瘦老者掌中長劍，銀白色夾雜淡金色劍芒吞吐間，竟達三尺長短。一柄三尺長劍化作六尺劍芒，始終不離羅林一丈距離。羅林念頭電閃，暗道：“速度，鬥氣皆比我高。我連裂龍弓都沒時間取下來，怎麽辦？”
這清瘦老者，正是飲馬城格爾城主。他心下也暗驚。這少年，速度雖不及我快，但變幻不定，剛才淩空兩抓更是詭異無比！自己心神，竟然瞬間失神。不然那一劍就要了他的命。
兩人在草地上，兔起鶻落般，一追一逃，連連變幻位置。老者始終無法刺到羅林，而羅林也逃不出老者劍芒一丈外。每到老者快要追近羅林時，羅林對著老者頭部，就是淩空兩抓“吞噬天下”，雖不能將老者氣血精魄抓出體外，也令老者瞬間失神，羅林藉此躲過，數次致命一劍。
“怎麽辦！”羅林足下不斷點地，迅速變幻位置，心思急轉。再不想出辦法，終究要被這老者一劍刺傷或刺死。
老者亦是越追越驚，銀色鬥氣，這小小少年達到九階中期不說。那詭異淩空抓法，幾欲將自己氣血心神抓出體外。心下越驚越想快速將此少年斃之劍下，鬥氣猛增，劍芒頓增加數尺。
“唔~！”羅林被這陡然增長的劍芒，劃破背脊，一股黑色血液瞬間將背部衣物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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