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忽略了的人

不是我有意要挖苦陸續,而是看他自從發現了這個於秋遠後,那臉色就是色彩斑斕多樣化的,就覺得不舒服。更是得承認,那個冬冬,即便他立場表明,隻差指天立誓了,但仍是我心頭的一根刺。

因為陸續最早接近冬冬時,雖然是抱存目的,但並不知道中間內幕,所以在那個過程中,他是真的愛上了她,否則後來不會動與她結婚的念頭。以陸續的性格,都有可能不顧韓建成反對,直接帶了人走的,隻要冬冬願意的話。

哼,光這些,就夠我時不時地拿話掀他老底了。

陸續是個明白人,知道把話往別處帶,輕了輕嗓子後說:“有些事一時間我還沒理順,他們如果早有引路地圖,為何要流連在格爾木那麽些日子?留下胡楊林裏枯樹的照片,讓我去找舊地圖又是什麽原因?”

我似笑非笑地道:“這還有什麽原因,自然是想你追上去唄。”

“不是這樣,我有種直覺,胡楊林那個枯樹處他們是沒去過的,因為若是......若是冬冬想要我追過去的話,她沒必要留個老舊的地圖給我,直接畫一張他們現有的就可以了。”

我失笑著搖頭,語帶諷意道:“陸續,你就別再亂找借口了。想要原因是吧,我給你解釋,可能是他們擁有的地圖在其中一個人身上,她不方便抄畫下來,但她看過瓶子裏的羊皮卷後就猜是同一處地點,於是拍下枯樹的照片,暗中提示你去尋找。”

合情又合理,陸續沒法反駁,悶悶地又去探那於秋遠的呼吸,嘴裏道:“我們就別在這裏瞎猜了,把他弄醒了後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剛才他就檢查過於秋遠身上各處,並沒發現有傷,對其也按壓了幾下心口,應該心脈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他昏厥的原因。

隻見陸續兩指掐他人中,連我看了都覺得疼,他這可是下狠手呢,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夾藏私仇伺機報複。我正要酸他兩句,卻發現那於秋遠還真的悠悠醒轉過來,頓時噤聲。

於秋遠緩緩睜開眼,當視線飄到我們身上時,隻聽他低呼一聲:“鬼!”眼皮一翻,眼見又要暈過去,被陸續一個巴掌打在臉上,眼皮總算又翻回來了。

我對其很是同情,不怪他指我們是鬼,實在是黑暗的空間就亮了陸續那個手電筒,他剛才為施救而把它給豎在了地上,於是光束從下而上地照向我們的臉。虧得是黃光,若是弄個綠光什麽的,估計更滲人,得把這於秋遠直接嚇昏過去。

陸續語帶惱意地低吼:“把眼睛睜亮了看看爺是誰?還指老子是鬼,你全家才是鬼呢,這世上有我這麽帥的鬼嗎?”我聽著實在覺得汗顏,真想假裝不認識他,這是有多自戀呢。

倒是挨了一巴掌的於秋遠終於認出他來:“你是陸續?”

卻聽當事人很賤的回:“正是你爺爺。”於秋遠的瞳孔縮了縮,微有懼怕地問:“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陸續把在我這積聚的氣全撒他頭上了:“這山洞是你開的還是你家別墅啊,有規定老子不準進來?”我聽不下去,拿腳輕踢了下他,“能說正事嗎?”

陸續扭頭看我,嘿嘿一笑,“這不正在說正事嘛,他剛蘇醒,要慢慢引導才行。”

他這叫慢慢引導?更像恐嚇吧,我看那於秋遠身體都有些微顫了。陸續回轉頭時已經板起了臉:“說!為什麽就你一個人昏倒在這裏?”

於秋遠立即眼露恐懼,語無倫次地說:“他們都不見了,就剩我一個,我在裏麵爬了好久,忽然來了一條大蛇把我給纏住,越纏越緊,然後......”

“然後你就嚇得昏過去了?”陸續鼻子裏哼著氣,語帶不屑地質問。於秋遠不服氣地辯解:“我不是嚇昏的,我是被勒昏的。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我原本握持著手電筒在探路的,那大蛇是突然從背後撞上來,一下就把我的手電給撞脫摔壞了,在一片黑暗下你試試被大蛇從腳到頭給纏繞試試

。”

我從中聽出了語病,問道:“你有親眼看到那是蛇嗎?”

於秋遠看了下我,不答反問:“你是誰呀?”陸續揚手拍他腦袋,“問你話就答,哪那麽多廢話。”於秋遠吃疼,敢怒不敢言,隻得道:“哪裏需要親眼看?還有什麽動物能一圈一圈像滾麻繩一般將人給纏起來呢?倒是它的外皮不是那種光溜溜的,帶了點沙質,估計是從洞外沙漠中遊下來。”

我大抵是知道那東西是什麽了,與陸續對視了一眼,從他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答案。洞螈體型像龍,自古就將蛇比成是地龍,可見兩者有著極其相似。估計那條引我們到窟窿口的洞螈,下來後就直奔這夾層中,以它的能力自然是知道出口點在哪,在行進途中“巧遇”於秋遠,順便將其纏繞致昏。

這些事也沒必要解釋給於秋遠聽,示意陸續問重點。

陸續了然點頭,單刀直入詢問:“你們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來這處又為何事?”於秋遠似有猶豫,生硬地說:“這是地質局內部機密,不能對你們外人講的。”

我在心中輕歎,這人是書呆子嗎?這麽不懂識時務的,等著吃某人的排頭吧。果然陸續沒讓人失望,他冷笑三聲後拿掌輕拍於秋遠的臉:“內部機密?外人?於秋遠,你現在長臉了是吧,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嘴牙齒都不見,走出去沒人認識你?”

野蠻人!心中暗暗埋汰。但這招卻有效,於秋遠這回是真顫抖了,嗡聲說:“陸續你這是公報私仇!就因為冬冬嫁給了我......啊!我說,我說。”

我在旁默聲瞄著陸續伸出的那拳頭,就差兩公分到於秋遠臉上了,然後那拳頭也不挪動,就在這樣的威懾之下,於秋遠才畏畏縮縮講出來:“老師出任務遲遲不歸,冬冬和我都非常憂心,與勘探隊一起到格爾木,可因老師的任務屬國家機密,無人知曉具體位置,死亡穀的名聲又在那。幸而師母打來電話說老師離開前曾有交代,讓我們在格爾木多等兩天,到時會有一位何教授前來。”

聽到此處,腦中忽閃過一道靈光,我想起之前分析時遺漏的是什麽了。陸父留下的金屬片文字中,清楚寫了有除韓建成與陸父之外的另一個人,雖然敘述不多,就隻提到過一次那人叫小何,但他卻扮演了一個重要角色,與韓建成合謀陷害陸續的父親,送他入獄

。可以說這個人是幫凶。

但因為焦點全放在了韓建成身上,把他就忽略了,此時聽於秋遠提到“何教授”,才驟然想起來將這個人給忽略了。那麽事情就明朗了,我開口問:“是不是這位何教授把你們帶到此處的?”

於秋遠眼中露出訝異之色,“你怎麽知道?”

一語中的,無需再多問。相信陸續已然也明白了,他們根本就不是有什麽更詳細的地圖,而是有這位“何教授”作活地圖。

我沒理會他的問題,徑自又問:“那何教授有在出發前畫過行程路線嗎?”於秋遠搖頭:“沒有,他很威嚴,稱與老師是老友,師母在電話裏也交代我們要尊重他,全聽他的安排。沿路都是他在帶隊,指引汽車向何處開的。”

如此說來,冬冬其實並不清楚行程路線,她又如何敢肯定枯樹下的羊皮卷地圖就一定是他們所去的地點,然後暗示陸續去追?不合理,這裏頭說不通了。難道其實她是另有深意?

或者還有一種解釋:她不知從哪得知那張照片可能與陸續的父親有關,由於她並不知裏頭的恩怨,於是在離開前留給了他,而她甚至都沒有去過胡楊林,也不知道裏麵藏有什麽地圖。

從目前所得到的訊息來看,這個解釋要稍微合理一些。但問題又來了,也是之前我一直疑惑的,陸父藏地圖的位置,為什麽會被別人知道,還是韓建成這邊?不是應該要麽留給唯一的兒子,要麽就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抵死都不說,隨他死後成為永久性的秘密嗎?

我這邊在冥思,陸續那頭還在逼供,他讓於秋遠把何時、何處抵達洞口,進洞後又發生了什麽,而那何教授又是長得一副什麽樣子,詳詳細細地給問了出來。

時間上他們要比我們早出發小半個月,但真正抵達入口時卻是在三天前,因為之前一直下雪,行車很困難,連沙地上都積存了白雪。可能因此而讓那位“何教授”判斷失誤,在途中很是周折了一番,並且他們要比我們不幸,遇到了沼澤地,有兩人跌在裏麵,差一點出不來。

可以說他們這一路發生諸多險難,搞得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幸虧開了兩輛車進來,物資上麵供應不用擔心,而且隊裏還有配備醫生和簡單醫藥箱,受些輕傷的話都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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