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衣一脫,好看的鎖骨暴露在夏初遇麵前,這丫一激動,脫口而出。
“我去,這男人也太妖孽了吧,居然還有鎖骨?”
感覺自己好像在吃一個喝醉的人的豆腐,她自言自語地解釋,“唉,我說宮南卿,我可不是故意想看你,我就是看你難受才幫你解扣子的。”
“你說你一個人住這麽大房子有什麽用,喝醉了還不是一個人,沒人照顧?我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大房子裏怪可憐的,才決定幫你的。你可不要誤會哦。”
“難受。”宮南卿躺在沙發上,很應景地難受地翻了個身,俊朗的眉頭打結,又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和襯衫。沒扯下來!
領帶和襯衫勒著他的脖子、肩膀和胳膊,看起來確實不舒服。
“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想起自己剛開始在酒吧兼職那會兒,沒有經驗,要喝酒就實實在在的喝酒,經常一人喝醉後獨自回到出租屋,少人管沒人問。
那股子心酸難受湧上心頭,又動了惻隱之心。
用力幫他扯下領帶,好不容易幫他脫掉了襯衫,她已經滿頭大汗。簡單快速的用熱毛巾擦了一下,迅速用被子幫他蓋上。
至於觸感她都沒怎麽感覺到,隻看到八塊腹肌,一部分還若隱若現地藏在褲子裏,往下的位置,她看都不敢看,已經老臉通紅。
嘴裏喊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不是故意要看別人身體的……
然後迅速幫他蓋上被子。
挨個房間找了一遍,才在最裏麵的房間裏找到他的衣物。想要給他換上,可她真的沒有勇氣再觸摸他身體,所幸將被子蓋到他身上了事。
“嗚嗚嗚……”廚房裏的水開了。
去廚房幫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好在這些東西都放在冰箱裏麵比較顯眼的位置。解酒的東西倒是很齊全,還有解酒藥,看來宮南卿這廝經常喝醉。
看解酒藥還沒過期,便拿了出來。
“宮南卿,宮南卿,起來喝蜂蜜水,還有解酒藥。要不明天頭疼可沒人管你哦,宮南卿,宮南卿。”
初遇使勁拍了拍他的俊臉,叫不醒再拍,她可不是百會見到這個男人腳都挪不動,不敢動不敢為的。
實在叫不醒,隻好找來勺子一點一點地喂他喝下去。
發現拍他的臉都沒有反應,夏初遇瞬間找到了好玩的東西。
“哼,宮南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看小爺我怎麽收拾你。”
伸手使勁擰擰他的鼻子,讓他呼吸不過來;給他做個豬鼻子,真醜;擰他的俊臉,把他英俊好看的臉拉到變形;然後又揪他耳朵……
反正怎麽醜怎麽來,然後還不忘拍個照。
想起他迫使自己停更漫畫時代盛氣淩人,還有那些難聽的話,突然靈機一動。
夏初遇掀開他的被子,露出結實的胸膛,然後弄亂自己的頭發,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腦袋湊到他的脖頸間,啪啪啪一連好拍。
當然這些照片都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臉。
“哼哼,看看咱們誰怕誰?宮南卿,你完蛋了。”夏初遇得意地笑出聲來。
忙完這些,起身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媽,小初,不要走,小初……”沙發上的人忽然伸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眼角還帶著淚,身子微微顫抖。
什麽情況?
夏初遇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條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他的手,順口安撫道:“好好好,不走不走,南卿乖,好好睡覺。”
就像一位母親輕聲細語地安慰孩子,另一隻手隔著被子輕輕拍著他的身體,有一下沒一下的。
小時候,她做噩夢的時候,父親就是這樣哄她睡覺的。這麽些年來,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安撫噩夢中的自己了。
好不容易將人哄睡了,夏初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怎麽都抽不回來,被他死死地抓著。
“夏初遇啊夏初遇,自作孽不可活啊,這下好了,走不了了吧……”她不甘地自嘲。
可是她沒發現沙發上的人,嘴角正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其實她不知道,宮南卿這廝從下車開始就已經醒了。他努力不睡著,繼續裝死。他忍得太辛苦,眼淚都憋出來了。後來趁初遇睡著了,把照片偷偷發給自己,然後刪了發送記錄。)
…………
第二天醒來,夏初遇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高級灰的床單被褥,深藍的屋頂,上麵點綴著很多星星,像極了天空中的銀河。
衣櫥櫃裏整齊地擺放著男士西裝、襯衫……
這是……宮南卿的房間?這個認知讓她的腦袋瞬間短路三秒鍾,也立馬清醒了。
她怎麽在這裏?
昨天晚上他喝醉了,她送他回家,然後沒走成,趴在沙發上睡著了。難道自己睡著了之後夢遊自己來到這個房間的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夢遊的毛病。
莫非是,宮南卿抱她來**的?
趕緊看看自己的衣服,還好,衣物完好無損還是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就是風衣被脫了。
昨天晚上她從宿舍出來,以為說完話就可以上去了。所以風衣裏麵就穿了一件長及腳踝黑色針織衫沒穿內衣。他幫自己脫風衣豈不是看到了?
想到這兒,她這才想起來雙手環胸,作自我保護狀。
完了,完了,自己一世英名!這個挨千刀的宮南卿,天殺的!氣死她了!這筆賬她記下了,回頭一定要找他好好算算。
又埋怨自己怎麽睡得那麽死,怎麽跑到**去的都不記得了。
她清楚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爬起來找自己的衣服,準備回去收拾收拾,今天上去還有麵試。
可是怎麽都找不到自己的風衣,沒有風衣遮擋,怎麽回去啊?
找了一圈,房子裏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那個混蛋應該已經上班去了。
在沙發旁的茶幾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破手機又沒電了。也不知道時間,看外麵的日頭應該快要十點了。
然後手機旁邊放著張字條,上麵的字龍鳳鳳舞,跟他的人一樣囂張,“衣服髒了,我幫你送去幹洗。等我回來,很快。”
誰叫他這麽好心幫她幹洗?夏初遇壓根就沒想過,他就是故意將風衣送去幹洗的,隻為了想要留她等他回來。
等你個大頭鬼!
初遇拿起紙條就撕了個粉碎,將碎紙扔進垃圾桶裏。在垃圾桶旁邊又看到另一張紙條。
“就知道你會撕。”
“把我房間弄亂了,收拾幹淨再走。”
初遇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想找手機給他打個電話把他臭罵一頓,可是手機沒電了。
“我就不收拾。”
折回他的臥室,拿了件白色運動服外套穿,她穿這件走,才不會等他。
誰知,外套裏麵又掉出一張字條。
“就知道你會拿這件外套。生氣也要先吃飯,廚房保溫櫃裏有你最喜歡吃的灌湯包,吃完才有力氣生氣。”
初遇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他寫這些字條的時候抱著什麽心理。
他料定她會生氣,也料定她不會等他,他還料定她會選擇白色運動裝,因為白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她就偏不如他的意。
撿起紙條,統統塞進白色運動服的口袋裏。然後從他的衣櫃裏隨便拿了件西裝上衣套在身上就出了門。
身上沒錢,手機也沒電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出門。突然想起司機師傅找到零錢,被她放在玄關處的一個布藝盒子裏。
她來玄關處找了找,居然找到了五六百塊錢。但她隻拿了一個車費錢,餘下的她又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十一點左右,宮南卿回到家裏,哪裏還有她的身影,人早就走了。
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沒有了,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先給利薩打了個電話,“告訴律師,小初的案子聯係人方式換成我,如果賠償款下來讓他們先告訴我一聲。”
利薩問也沒問原因,道一聲好,又把最近的工作進展向他匯報一遍。
“如您所想,肇事者確實跟當年那個案件有關係,不過不是直接關係,現在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交通事故是有預謀的。”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次事故肇事者的父親是當年那個案件的主檢人。”
利薩如是道。
“好,這件事你繼續跟著,一旦有重要發現馬上告訴我。”宮南卿安排,“Z莊小初的母親怎麽樣了?”
利薩:“張女士已經出院了,夏小姐給她的戶頭又匯了五千塊錢,就在前幾天。”
“他們收了?”
利薩:“是的,夏小姐應該還不知道您已經幫伯母付了醫藥費。”
她想跟老板說,那個家是個無底洞,這件事還是要讓夏小姐知道比較好。但顧及到初遇的麵子,最後又什麽都沒有說。
“我知道了。”
他知道夏初遇現在最缺錢,正因為她缺錢,所以他更不能讓她輕易得到,否則她怎麽可能乖乖來到她身邊。
隻是,現在他突然不確定,這樣做到底是對她好還是不好。
不管怎麽樣,最重要的是保護好小初不要再受到傷害。
“南卿,叔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以後小初就拜托你了,請你看好她,不要惹禍好好學習……如果有可能的話,帶她離開T城。”
最近這段時間,夏父生前的囑托總是一遍遍出現在夢裏。現在回想起來,夏叔叔說這話的時候應該已經計劃好要自殺了吧。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長遠。這句話,果然說得不錯。
…………
這天是照例發工資的日子,可是初遇卻沒有收到工資到賬提醒,她還指望用這筆錢養家糊口堅持到找到下一份工作呢。
她早就窮得揭不開鍋了,隻好硬著頭皮給財務打了電話,財務說提交上來的工資結算裏麵沒有她的名字,要她聯係領班經理問問。
又給經理打了個電話,經理告訴她,工資已經被宮總提前預支走了。
“哪個宮總?”
“就是那個跟你要電話號碼那個。”經理還佯裝宮總隻是酒吧的一位常客。
夏初遇傻了,她的工資怎麽能被一個外人拿走?
“經理,您怎麽能同意讓一個外人拿走員工的工資呢?那可是我的錢啊。”
“怎麽能是外人呢?宮總也是我們宮總啊。”經理知道裝不下去了,隻好道。
初遇:“我們宮總?”
“對啊,你不知道嗎?宮總也是咱們酒吧的老板,你真不知道啊?”
初遇有種掉進狼窩的感覺,怪不得他存了這麽多酒,還經常請人來這裏喝酒,原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原來她隻是猜測,問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承認。現在被告知他是她老板,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可是,這關她什麽事,就算是領導也不能隨便拿走別人的工資吧。
“就算是領導,也不能拿走我的工資啊?”
“不是你讓他幫你支取的嗎?”經理反問。“我以為你知道呢。”
初遇:“……”
這個混蛋宮南卿,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經理:“對了,小夏,你不是已經離職了嗎?公司的宿舍正常來說就不能再住了……”
“哎呀,也不是我的房子,要是我的房子咱們同事一場你想住多久久就住多久。可是這套房子也是公司給員工的福利,你現在不是公司的員工,所以你就不能住了。”
“不過你要是繼續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初遇一聽,這就話的套路太熟悉了,下一句肯定就是要談錢的問題了,好在對方給了選項,這就是說不是沒有不可商量的餘地。
於是在對方開口之前,她搶先道:
“經理,我知道,您看能不能這樣,我再住一段時間,等我找好房子馬上搬走,這段時間需要多少住宿費,我先付給您,回頭下個月住多長時間,我再付給您。”
她跟經理打著商量。
“哎呀,小夏你就是懂事,一點就通。我也不為難你,就按你說的辦吧,我跟人力部門打個招呼,宿舍你先住著,回頭需要多少住宿費財務再跟你說。”
經理說到這裏也是冷汗淋漓,如果萬一不小心把這個姑奶奶攆走了,不知道宮總會不會找他要人。
他努力去揣摩領導的意思,應該是不想讓小夏走,又不想她太好過,應該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這位領導的圈圈繞繞啊,他一個小經理還真把握不準。
初遇連忙道:“好的,謝謝您經理,您人這麽好一定會有福報的。”
電話那頭的經理聽到她的恭維話,倒有些過意不去了,如果讓她知道這些事也有他的功勞不知道該怎麽想,畢竟現在酒水的銷售員都是他的親戚。
誰讓酒吧的酒水來錢快還多,他早就眼紅很久了。一發覺宮總對小夏不對付,他隻是順勢推波助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