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遇見到劉海,整個人就不好了。
沙發旁的地板上躺著一個身高有五尺五的男人,頭發長到齊肩淩亂得蓋著臉,穿著深色的衣服,渾身泥濘還有血跡,肮髒不堪。
“他是劉海?”
接觸到夏初遇詢問的目光,楊學兵趕緊擺手道:“不要看我,不是我打的。”
隻是在別人打他的時候,他們沒有出手幫忙而已。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夏初遇說著就要走過去。
楊學兵一把抓住她,“不要過去,這個人現在已經喪心病狂,你過去危險。”
然後給左右的人使個眼色,“弄醒他。”
就見兩人過去,一人跟提溜兔子一樣抓著頭發將他上半身拉起來。另一個人一舀子涼水潑過去。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劉海被涼水激得一個激靈,突然驚醒,大口喘著粗氣,抱著腦袋不敢看人大喊大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會想辦法弄錢還給你們的,求求你們放了我。”
“呸,德行。”楊學兵啐了一口,特麽的設計院怎麽出了這麽好心人,還是他們校友,簡直就是同行敗類學校汙點。
劉海仿佛聽出了說話的人是楊學兵,一下子睜開了眼,仿佛餓狼看到肉,跪著爬過去,抱著楊學兵的大腿,“楊總,真的是你,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救救我,給我條活路……”
“你丫混蛋,亂放屁,什麽叫我饒了你?你丫閉嘴吧。”楊學兵麵露凶狠,一腳踹過去。
劉海吃痛地大叫一聲,“哎喲歪,有人要殺人了。”
上下打量眼前這人,這人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天之驕子的劉海嗎?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哼,人渣,還有臉叫。”楊學兵都懶得看他。
這個時候,一年紀與楊學兵的男子走進來,清清嗓子朗聲道:“這個劉海的行蹤已經查清楚了,去年吃回扣,偷竊我們的設計跟標書賣給競爭對手,被我們發現了後就成了棄子,在夜店買醉沾染上了D品,為了搞錢還參與網上賭博,倒賣設計賺的錢賠光了,我還查到他現在欠了近五百萬的民間G利貸。”
“借G利貸留的聯係方式和地址,以及擔保人是誰?”楊學兵問。
那男子遞給楊學兵一份文件,楊學兵接過來看了之後,走過去又給那劉海一腳,“吃裏扒外的東西,居然在這種鬼東西上留公司的地址。吃飽了撐的。”
劉海被踹得縮成一團,不敢吱聲。
那年輕男子拉住他,“老兵,差不多就行了,你把他打死也解決不了問題。交給警察吧?”
“不要送我去見警察,求求楊總、程助理求求你們不要啊。你們想問什麽我都告訴你們,我知道你們想把AO設計告上法庭,你們需要什麽,我可以給你們當證人,求求你們不要送了我去公安局,要是留了案底,我這輩子就毀了啊!”
劉海被打後,好像是疼得哆嗦,身體顫抖著求饒,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他叫那個年輕的男子程助理,這就是傳說中設計院專門處理上不了門麵的事的人,聽南卿曾經說過他一次,好像叫程楊。也是設計院的創始人之一,但他的專業不在設計上,幾乎從不去公司。思及此,夏初遇不免多瞅了那人兩眼。那人也正打量她。
“好,那我就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不老實回答,我馬上送你去公安局。”
“是是是,我一定知無不言。”劉海哆哆嗦嗦回答,頭也沒敢抬。
“弟妹,你來問吧。我都不想跟這人渣說話。”
夏初遇上前一步,楊學兵站在她旁邊一副隨時準備保護她的架勢。
“劉海,你還認識我吧?”
劉海這才抬起頭,陰鬱又帶著希翼地抬起頭,看到是她,嗬嗬冷笑兩聲,“是你,宮南卿的姘頭?”
“啪——”敢當著他們的麵對老大出言不遜,不想活了。
老兵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厲聲警告道:“嘴巴放幹淨點。”
“別髒了自己的手。”旁邊幸好程楊拉著,否則相信老兵肯定會上前去對他再一頓拳打腳踢。
老兵收住手,對夏初遇說,“弟妹你有什麽問題就問。”然後看看左右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人,“若再敢不老實就給我揍。”
“是。”剛才把人弄醒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應道。
因為不知道他跟百會之間發生了什麽,斟酌再三,初遇於是就問,“你為什麽要害百會?”
“嗬,我害她?明明是她自己貪慕虛榮,急功近利,否則怎麽會那麽快就跟才見了幾麵的男人成雙入對。”劉海冷冷地答,語氣裏帶著報複後的快感。
“你胡說,百會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劉海雙眼瞟了她一眼:“那還不是要謝謝你嗎?”
夏初遇:“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嗬嗬,你還問我什麽意思,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你這個朋友啊。”反正都已經到現在這個時候了,劉海知道自己多說一句或少說一句都無所謂了。
於是把自己知道的跟倒豆子一樣,啪啪往外說。
“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姑娘,你跟她和宮總認識隻是差了兩年而已,不管看家庭條件還是本身能力她比你還優秀,憑什麽你是宮南卿的心頭好,而她什麽都不是。你覺得她就甘心了嗎?不嫉妒那才違反人的本性。”
“不過她還算有良心,沒跟自己閨蜜搶男人。可就算不能讓宮南卿愛上她,至少要找個跟他條件差不多的吧。自己的男朋友怎麽能比閨蜜的差?你們女人不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嗎?”
“所以,我一給她介紹吳彬認識,她馬上就上鉤了。哈哈哈,錯把魚目當珍珠,我就是要看著她身敗名裂,看看當她得知自己找了個不學無術的人渣、騙子之後,她是如何崩潰的……哈哈哈,雖然沒親眼看著她墮落,但看你們現在著急找人的樣子,我心甚慰啊,暢快。”
夏初遇咬牙,“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劉海一臉無辜,“我什麽都沒做啊,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罷了。”
“你說。”看他這個樣子,夏初遇衝上前去,她真想手撕了眼前這個男人,可那是違法的。
老兵朝左右使了個眼色,就見一人薅著他的頭發,另一人上去左右甩了他兩個大嘴巴,“老實點,問你什麽就說什麽,哪那麽多廢話。”
薅頭發的男人又問,“說,你到底做了什麽。”
劉海的嘴角溢出血來,滿臉不要命的笑意,滿不在乎地繼續說。
“我就實話跟你們說吧,對待這種虛榮的女人,我什麽都不用做。”
“隻是花了一筆錢從夜店租了個男公關,給他包裝了個身份說他早年移民海外做軟件開發賺了不少錢,現在想在國內投資房地產,又找幾位老同學和客戶組了個飯局提前介紹大家一起吃了個飯而已。後來再由由老客戶帶他來公司……”
寥寥數語,暗藏無數心機,一環扣著一環,何其歹毒。
夏初遇咬唇,痛心疾首,咬牙問,“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隻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啊,你為什麽要這樣欺騙她?”
“我呸!”劉海吐了一口血水,“單純?崇洋媚外得很,一聽對方是外籍華人就挪不動腳了。”
差點吐到夏初遇的身上,幸好旁邊的老兵將她往後拽了拽。
“所以你把那個吳彬包裝成海外歸國精英、成功人士、小老板,然後親自介紹給百會認識?”夏初遇痛心疾首,“你怎麽可以那麽做,她那麽相信你。才會對你介紹的人不設防,你怎麽能這麽害她?!”
ps:世界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有些事真的防不勝防,女孩子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