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見到這麽有趣地人了,這個姑娘讓他想起了初戀。

老兵繼續說,“她讓我對愛情又充滿了希望,燃氣鬥誌,自由、迷人、征服、欲望和追求。”

端了半天,忍不住了才道,“好吧,我承認,宮南卿我喜歡這樣的,我就喜歡這一款的,我好像陷入愛情了。不行我得去後台看看……”

“回來。”眼看老兵要去後台等人,宮南卿連忙叫住他。

“咳咳咳……”隻是不小心,被剛喝的一口酒給嗆住了,咳嗽個不停,俊臉漲得通紅。

老兵見狀折身回來,幫他拍拍後背,“怎麽了這是,不就是去看個美女嘛,至於這麽激動麽?要不,你和我一塊去。”

半晌,宮南卿緩過來,嚴肅地伸手指著他警告,“我建議你收回剛才的話,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別把你對外麵女人的眼光和手段放在她身上,汙!”

老兵再次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她?你不會?不會是真的吧?”

然後眼尖地看到他手腕上的發圈,“這是什麽?女生的發圈?”

老兵吃驚於自己的發現,這個不近女色的老光棍手腕上突然多了一根女人的發圈,能想象好友的表情麽?

差點跪了。伸手要去奪他的發圈。

宮南卿不以為意,搶先一步高高抬起手腕,滿意地看著發圈,“你有問題嗎?……別動。”

“你個老光棍,有女人了?竟然不告訴哥們,你還當我是不是哥們?!”老兵恍然大悟。

宮南卿:“我從來沒有你這樣的哥們。”

老兵對他口是心非的話不以為意,繼續剛才的話題:“宮南卿,藏得夠深啊!真夠騷的你。”

“多謝誇獎。”

“讓我看看這是誰的?是台上那位姑娘的?”

宮南卿:“要你管?我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

“哎喲,我的心髒啊,還沒開始戀愛我就失戀了。”老兵誇張地在沙發上打滾。

“別廢話,起來,起來。”宮南卿提醒他,“她過來了,給我正經點。”

老兵:“老卿你不是吧,這是要見駕麽?”

但見宮南卿正襟危坐不與他說話,一副嚴肅又乖巧的表情,老兵隻好閉嘴。滿臉笑意的看著來人,這可是第一次見老卿的未來人,不能給他丟臉了不是。

夏初遇在上麵打著鼓,可是,越打越鬱悶,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被他調戲了。

她要過去跟他理論,十年不見,一見麵就管東管西,她有什麽才藝跟他有什麽關係,她變成什麽樣,又跟他有什麽關係。

還有,他憑什麽拿走她的皮筋。

不是他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她的存在影響他的聲譽,叫她離遠點嗎?現在遇見又來管閑事,是幾個意思。

宮南卿表麵上好暇以整地坐在那裏,等著氣勢洶洶地人走過來。

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看到她要過來,有多緊張,還悄悄地調整了姿勢,還讓好友也板正坐好。

就是想要給她留一個好印象。不過他的好印象不過十秒破功。

夏初遇努力佯裝鎮定地拿出夜店女王的氣勢,過來直接抱住宮南卿的脖子和腦袋,嘴裏念念有詞。

“臭南卿,我差點就被你糊弄住了。說,你憑什麽來管我,啊?我學什麽會什麽關你什麽事,啊?”

宮南卿被她擄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

就像高中時他惹惱了她一樣,她就這樣彪悍地擄著他的脖子拖著去找老師告狀,從教室一直擄到老師辦公室門口,但是沒有一次進去過。

那時候的他隻有掙紮,手足無措。

但是這次,或許是酒精和音樂的力量,讓他無處安放的手,總算找到了合適的位置。

他放下酒杯,伸開雙臂,抱住她纖細的腰。仿佛在夢裏,迄今為止,也隻有在夢裏,才這麽放肆地擁抱過。

夏初遇因為生氣,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抱著,嘴裏繼續叫囂,“我的皮筋呢?還給我,看到我在台上披頭散發跟個瘋子一樣,你很暢快是不是?我哪裏得罪你了,直說。說話——”

宮南卿:“……”

旁邊地楊學兵早已目瞪口呆,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初遇再次用力,“啊,啞巴了,你說啊?”

宮南卿被她勒著說不出話來。

當然,他也沒打算反抗和說話,這樣別扭地抱著也挺好。

“咳咳咳——”

老兵坐在旁邊被當成空氣人,忍不住出聲提醒,“呃,那個弟妹,皮筋是你的啊?看他寶貝的,就在他左手的手腕上。碰都不讓人碰。”

剛才光想著發火,沒注意旁邊有人,突然聽見聲音,嚇了初遇一大跳,立馬鬆開手坐在宮南卿旁邊。

就跟學生時代,他們在座位上打鬧,老師突然進來,兩個人立馬乖乖坐好一模一樣。

“那個,我們不是,不是那種關係。我是他的一個老……老鄉。”

夏初遇解釋。

“老鄉好。”

老相好?初遇聽到這三個字,趕緊擺手解釋,“您誤會了,不是相好。”

“老鄉——好,晚上好。”老兵被她緊張地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多嘴。”宮南卿瞪他一眼。

初遇:“我皮筋呢?”

“在我手裏就是我的。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是你的?”

“宮南卿,你幼不幼稚?還給我,我要用。”

“幼不幼稚?幼不幼稚?”老兵學著初遇的神情重複。

“你閉嘴。”宮南卿拿起一個沙發上的抱枕向他扔過去。

眼看這邊都打起來了,大堂經理趕緊快步走過來,滿臉堆笑過來勸架。

“宮總,楊總,請問有什麽我們可以效勞嗎?”

宮南卿抬頭看來對方一眼,“哦,對了,你來到正好。我在你們這裏存了這麽多酒,情況怎麽樣了?”

“也沒有個人定期跟我匯報一下。你們這家店,是不是隻管銷售不管售後啊?是不是應該跟我們這些消費者介紹一下負責人。”

大堂經理被問懵了,“呃,這個……”

楊學兵作為老板之一,給大堂經理使個眼色,對方看到現在三個人的坐姿和落座的位置,立馬會意,“哦,您的存酒現在都是小夏在負責,有什麽問題,您可以直接和她聯係。”

大堂經理趕緊看向夏初遇,連連使眼色,“小夏,名片?”

夏初遇鬱悶:“沒帶。”

大堂經理弓腰,雙手奉上自己地名片:“宮總,這是我們酒店的名片,上麵是我的電話,下麵酒水負責人第二個電話就是小夏的。”

宮南卿:“哦,名片就算了,我沒地放。”

大堂經理再次看向夏初遇,“小夏,電話。快點給宮總啊,以後宮總這個大客戶就交給你負責了。”

看著經理為難的樣子,想到這段時間他對自己很是照顧,夏初遇真心不想給經理添麻煩,咬牙道:“您好宮總,我的手機號碼是……”

“呀忘記了,我沒帶手機,你給我撥過去。”宮南卿懶洋洋地道。

看著旁邊豎著耳朵聽他們聊天的老兵,他很介意跟別人一起拿到她的手機號碼,然後把自己的電話號碼說與她,讓她給自己撥過去。

想到他在廁所甬道裏說過要電話號碼的事,現在居然要得冠冕堂皇,夏初遇把號碼撥過去,氣得牙癢癢,卻無計可施。

站起來,準備走人。

“哦,小夏是吧?記得存上我的電話,還有注意接聽。”

感覺到手機振動,宮南卿看到上麵顯示的號碼,得意地在她身後揚揚手機。

老兵是個實在人,“你不是說沒帶手機嗎?”

宮南卿:“騙小孩的話你也信?”

感覺到自己被耍了,夏初遇想揍人,但是眼看錄製的曲子要用完了,她得趕緊上台繼續她的表演,一時也無計可施。

“你,你好。請問,你是剛剛在台上表演的鼓手嗎?我是燕大的學生,請問我可以加你一個W信嗎?”

就在這時,有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走過來,主動跟初遇打招呼。坐在沙發上的某人頓時不淡定了,瞪著對方,麵帶不善。

“你好。”初遇很有禮貌的與對方說話,“對不起同學,您認錯人了。我不是。”

那位同學很固執,“我絕對不會認錯人的,我確定剛才台上的人就是你。”男生很篤定,也很誠懇。

“同學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他以為初遇還是學生,“就是看到你在上麵很投入很忘我,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你一樣這麽投入的做一件事了,所以很受觸動。”

夏初遇看著他,表情好像已經被他說服了,但還是拒絕了對方的要求,“我想你們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時,一定也很投入,大家都是一樣的。”

“你不一樣。打鼓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在發光,真的又酷又颯。”同學沒有惡意,由衷地說,“其實,我也想學電音架子鼓,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所以,能不能留一個聯係方式。如果手機和W信不方便,郵箱也可以。”

“怎麽不方便,方便,方便。”宮南卿傾身端起桌上的酒輕抿一口,修長的雙腿交疊,當著他的麵撩他老同學,當他是泥捏的的嗎?

語氣說不上好,然後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報給了對方。

男生存上號碼,感激萬分地走了。

小樣,跟他搶人,看他回頭怎麽碾壓他。

夏初遇懶得多說,轉身就要走。

誰知沙發上坐得跟大爺似的人發話了,“就你這又矮又挫的,居然有人看上你,是不是眼瘸?”

夏初遇握緊拳頭,明明很想發火,硬生生忍住了。如果得罪了顧客,直接影響了店裏的生意,最終影響的還是自己的錢途。

直到淩晨三點左右,樂隊才下班,領了當天的演出費,夏初遇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某人斜靠在更衣室的門口,堵住去路,“夏初遇,幾年不見,你怎麽變得這麽招蜂引蝶?”

這個人要嘴賤到什麽時候,難道好好說話會死嗎?

夏初遇很鬱悶,他們之間是有仇,那也是她對他的仇恨。怎麽到他這裏來,全都成了她的不是。

“我就當這是誇讚。”夏初遇冷漠,想要走,卻被他擋著路,“好狗不擋道。”伸手推開他的手臂。

宮南卿:“你這樣你媽知道嗎?”

提到母親,夏初遇的火氣蹭一下上來,“關你什麽事,滾開。”

宮南卿也不生氣,但變得嚴肅,“你就是這樣感謝幫你解圍的人嗎?”

夏初遇:“我沒有讓你幫。”

宮南卿見她態度強硬,對她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他很了解,又道:“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好愜意啊?”

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想問她一句,‘你過得好嗎’?可是卻被各種情況給打亂,時至現在話到嘴邊,又變了味道。

你過得好嗎,多麽充滿溫馨、牽掛和關懷的句子,到他這裏尾音硬生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別扭。

“宮先生,你好像有什麽誤會,我們不熟,還沒有到問候或監督的程度。”夏初遇的冷淡由內而外,她對他更是怨恨多一些。

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再怎麽說也是老同學,關心一下應該也很正常吧。”宮南卿緊跟在她身後。

“嗬嗬。”夏初遇冷笑,這也叫關心?“那你的關心可真與眾不同。”

“夏初遇。”宮南卿在她身後冷冷道,“我告訴你,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在外麵怎麽作,不要丟了我們T城一中的臉。”

什麽叫作,她作什麽了?夏初遇就不明白了,眼下,她不想跟他理論。

“不要跟著我。”夏初遇回轉身很認真地對他說,“我再重申一遍,我們不熟。”

“而且,我沒在一中念到畢業,所以,不管將來我發生了什麽都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請你收回你的關心,離我遠點。”

走出幾步,她覺得還是要跟他解釋清楚。

這個男人她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

宮南卿站在原地,他果然沒有再跟上去,驕傲不允許,“那麽多年沒見,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問你,當年我父親對你說過什麽,你會說嗎?”

宮南卿:“……”

“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

明知道他什麽都不會說,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問完之後,她又後悔了,明知道他不會說,為什麽還要問出口。她對能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已經不抱希望了。

望著她瘦弱倔強的身影越走越遠,他想要脫口而出的硬生生吞了回去。

如果不知道真相,能讓她過得幸福、平安,他覺得付出一點、被誤解一下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