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沉重

顧憫生進辦公室就被煙霧包圍,張承山站在窗邊不停的吐著煙圈。見顧憫生進去,把他桌上的一份屍檢報告扔給了她。

與黎小毛說的一致,李燕燕被侵犯過……

這份工作顧憫生已經做了三年多,見過的案子也不少了,可這件案子,不管有沒有進展,她的心情由始至終都是沉重的,甚至是痛的。

同樣做為老刑警的張承山與她的心情無異。

三個花季少女人性另一麵如此醜陋不堪,而李燕燕這個一直以來努力向上的女孩,最終選擇離開。

她不隻是想要替黎小毛頂罪,更多的是她不想再留在這個玷汙了她的身體,踐踏了她的尊嚴,對她來說絕望的世界。

當善良不能製止一切的時候,邪惡就會悄然出現。

對於九零年代的山區小鎮來說,如果一個女孩被人強奸或是侵犯,是最羞恥的,是不會被人們所寬容的,所以李燕燕選擇死去。

三個女孩的行為,喚醒了黎小毛的邪惡。

他不是不懂得殺人犯法,隻是因為他,找不到可以保護自己重要的人的方法,一無所方的他最終選擇了以暴製暴,結束了三朵含苞待放的生命。

早上醒來,小毛哥已經不在身邊。偷偷藏在枕頭下麵的刀片,不見了,心裏有些慌亂。

奶奶說小毛哥很早就背著一個木箱出了門,說是去還問別人借的工具。

我不停的幫奶奶做家務,我知道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幫她分擔了。如果我離開,她就是我最虧欠的人。可我還是得走,這個世界如此的冰冷與殘酷,沒有什麽值得留戀。

一邊做著活,眼皮一邊跳著。總覺得會出事,可是還有什麽事,會比我最近經曆的事情更讓人無望嗎?

直到吃晚飯,小毛哥,依舊沒有回來。

心更加的慌亂起來,我拿著手電筒,去找他。在離家不遠的拱橋下麵找到了。

他一身的酒氣,這是我跟他認識以來,他第一次喝酒。

“燕燕,以後再也沒有人欺負你了。是哥不好,沒能保護你,但是你放心,以後她們都不會了。”小毛哥無比清醒的跟我說,如果不是濃烈的酒味,我一定會認為他沒喝醉。

我走過去扶起他,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像是別人家裏殺年豬時給豬放血的味道。拿著電筒照像他,衣服上好多血,我以為他受傷了。

小毛哥笑笑說,他沒事,他沒有受傷。

想到剛剛說以後不會有人欺負我了,我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我知道他幹了什麽。隻要我哭小毛哥就束手無策:“燕燕,別哭別哭有哥在……”

我抱住了小毛哥,眼淺流得更厲害了。我知道這個傻男孩,為我做了傻事……我們從幾年前他家失火以後,就相依為命了。

我們好過任何的兄妹,我們相互陪伴著彼此,因為我們都有一樣的傷。他的父母隨著一場大火燃燒,我的父母從我記事起從未出現過。

從小我就是其他小孩嘴裏,沒有父母的人。從小毛哥出現後,再沒有人欺負過我,應該說再沒有小孩敢靠近我,因為他們覺得一個跟有瘋子有來往的人一定也是瘋子。

我沒有問他是怎麽殺了她們的,我也不想知道惡毒的她們最後的模樣。

雖然隻是初三,但是常識我是知道的。正是國慶假期,我知道從有人發現她們的屍體到警方開始調查,起碼要兩三天的時間。而我們這樣的山區,要查起來速度更慢。

其實在我們這樣的山區,不正常的死個人似乎也常會無人追察的。但我知道這次不同,於是我送小毛哥去了他的遠方親戚家。

一開始他不願意走,我隻能威脅他,如果他不走除非他一步也不離守著我,否則他再也見不到活著的我。

我跟他說,隻要他離開久一點的時間,讓警察找不到他,等事情過去以後,我再去找他,最終他聽了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