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抗命
越軍被炸得早就屁滾尿流。他們空有精良的武器，卻不能對山崖上的人進行有效的射殺。當增援部隊趕來，剩下的敵人已無鬥誌舉手投降。
走進山穀裏的軍人，無不被慘烈的戰場所驚酥。殘肢斷臂滿地都是，幾百人的血液把山溝都染紅！他們清理著繳獲的物資，押著俘虜朝北方而去。
副團長帶著警衛走上山崖，到達常林麵前，激動地把他抱住。偵察排長也激動地熱淚盈眶，高聲喊著：“首長，我給咱們犧牲的同誌報仇了！”
“是，這是一場大勝仗！”副團長鬆開常林，拉著他坐下來說道：“你的原部隊已經聯係上，常林同誌，上級要我們把你安全的送回去。”
“不，我不走！”常林倔強的抵抗著命令，辯解道：“我們的軍隊要進攻老街，可你想過沒有？越國全民皆兵，這裏縱然被我們奪取，他們也會派出小股部隊偷襲擾亂。”
“這——”副團長為難的說道：“這是集團軍的命令，我可不敢做主。”
“你告訴他，把我的話傳給上司，就說我鐵了心，等戰爭結束他可以處分我，但我必須留下來！”常林很堅決，激動地說道：“實話給你說，我們六個曾經和345師一個營作戰，他們損失了一個連的兵力，無奈隻得撤退！在這裏比我回到部隊的作用大，相信首長也能明白。”
副團長不住的點頭，遺憾的說道：“兄弟，你是條漢子。上級讓你回去，其實是給你表彰和提拔。你回到國內，不會再來戰場。”
“哈哈哈哈，我是軍人，隻要戰鬥一天不結束，我就不會回國！”常林豪爽的說著。
“副團長，敵人撤下來了！”胡排長跑過來，指著遠處山體閃現的人影喊著。
狂妄的敵人從山上衝下來，他們分做三路，喧囂著，奔跑著，如潮水一般向後方撤退。常林對胡排長交代：“快，讓戰士們把汽車上的彈藥搬上來，前邊的道路布上地雷，和咱們的攻堅部隊兩麵夾擊！”
“對，按照常排長說的去做！”副團長沒有不高興，樂嗬嗬的笑道：“這次我們打了勝仗，功勞都是你的。”
“首長，是拿熱血和生命付出的戰士們的功勞！祖國不能忘記他們，榮譽應該屬於他們！”常林不能貪功，沒有胡排長，這場仗最多讓敵軍潰敗。沒有前線戰士們的拋頭顱、灑熱血，敵軍不會這麽快退下來。
輕重機槍首先開火，敵人想不到這裏的人會打的這樣凶猛。但後路已經沒了，敵軍隻能朝前衝，岔道口一個班兩挺機槍不停地歡叫著，把敵人引進了布好的雷場。
“轟——”
一顆顆地雷爆炸，越軍不顧一切的朝前衝著。頭頂是子彈在呼嘯，腳下是防不勝防的觸發雷。後邊我軍一看這樣的情景，也停止了強攻，隻用猛烈地炮火、槍聲送可惡的敵人下地獄！
“寧死不降，越軍果真勇敢！”副團長神態嚴肅，他對越軍的戰鬥力有了深刻的認識。
“機槍朝前移動，要分開前行，不要暴露身子！”常林盯著戰場，很快有了新的對策。
“是！”胡排長不等副團長交代，直接給各部下達新的方案。
山體上，隻有副團長帶來的一個班和五個女孩子，胡排長帶著一個排壓過去，用猛烈地射擊對越軍進行著打擊。北邊我軍的射擊位置也朝前移，越軍終於承認失敗舉起了槍支。
“痛快！”副團長伸手朝常林說道：“有煙沒有？來一支。”
“首長，繳獲的物資我都不要，把這樣的槍留給我吧？”常林掏著煙，看著打掃戰場的戰士提出了要求。
“這可不行！”副團長很嚴肅的說道：“上級很重視狙擊步槍，要帶回去仿製。”
“我隻要兩支！”常林不死心，狡詐的說道：“我可以拿酒和香煙和你們換。”
“哈哈哈哈。”副團長拍拍常林：“你小子！好，咱們的戰士還不會使，留給你更能起到作用。”
副團長要走了，戀戀不舍的說道：“常林同誌，你一個人戰鬥在敵後非常危險，我們軍隊正需要你這樣的優秀指揮官。希望你能早日回國，去41軍咱們再聚會。”
“會的！回去告訴首長，等戰爭結束了，一定要派人告訴我！”常林從阿娟手裏接過幾條香煙，交給副團長的警衛員：“保護好首長。”
“再見！”副團長再一次和常林擁抱，兩個人眼睛都濕潤了。
“再見！”常林揮動著手臂，和胡排長以及副團長等人告別。他沒有離去，等戰士走下山，對阿娟說道：“趕快掌握狙擊步槍的要領，不懂的問我。”
“阿林，咱們還不回家？”阿娟感覺到奇怪，這裏的戰鬥已經結束，留在這裏幹啥？
“不能回去！”常林指著南邊說道：“部隊會朝南打，後路不能被掐斷。345師肯定會來爭奪這裏！”
“可我們能抵擋住嗎？”阿娟經曆了這場大的戰鬥，知道戰爭的殘酷性。越軍的拚死精神讓她有點膽怵。
“打不了就撤。記住利用毛偉人的辦法，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洪老大不完蛋，我也要把他累死、拖死！”
常林鏗鏘有力地說著，表示這場仗要繼續下去。他們坐下來吃著罐頭和餅幹，喝著泉水休息著。北邊的戰鬥早已經結束，可是，大部隊還在原地沒有行動。他感覺到奇怪，知道今天不會再朝南行軍。
“兵貴神速，指揮官真糊塗！”常林在心中想著，收起望遠鏡對阿紅問道：“還怕不怕？”
“不怕！就是肚子不好受。”阿紅和幾個女孩曾經去到下邊，血腥味讓她們吐得一塌糊塗。尤其是阿紅，沒有見到過這麽多四肢不全的屍體。
“我和你一樣。”常林自嘲的說道：“我當了三年兵，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慘烈的戰場。”
“阿林，你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是嗎？”阿娟和常林在一起，副團長的話她聽得清楚。常林現在回國，很快就會被升官。可他違抗上司的命令，千方百計留了下來。
“你很感動是吧？”常林拿小丫頭開涮：“最好拿身體來謝我。”
“嘎嘎嘎嘎。”四個女孩捧腹大笑，常林說的太直接了。
“我會給你的，但不是現在！”阿娟看著常林，神色冰然的說道：“等戰爭結束，你和我拜完天地進了洞房，我會把一切都交給你！”
“有區別嗎？”常林驚訝的看著女孩，她歲數不大，卻還是一個老封建思想。
“當然有區別！”阿娟認真地說道：“男人會變心的。你如果把我玩膩了，肯定會尋找新的女人。但我告訴你，等哪一天來臨的時候，我真的會開槍殺了你！”
“嘿，可你讓我憋著不舒服，它需要小妹妹的溫柔。”常林嬉皮笑臉的，完全是一副無賴加流氓的樣子。
“我去把唐翠華給你帶過來。”阿娟臉一紅，但還是當做了真話就要行動。
常林急忙伸手拉住，大笑著說道：“算了吧，她看到這樣的陣勢，還不嚇得尿褲子？”
戰鬥開打前，五個女孩就感到腹部發緊、小便多了起來。當炮擊開始後，她們真的尿到了褲子上。常林一句話，讓她們紅了臉。
“哈哈哈哈，真很正常！”看著女孩子們的神色，他已經明白。為了緩解尷尬的局麵，他講起了去年運送彈藥進入越國時發生的一件事：
“當時，我開著車進了胡誌明市。一個飛行大隊正在訓練，沒想到飛機控製不住直接朝我的汽車撞過來。我嚇得屁滾尿流跳下車，正巧砸在一個女孩子身上。
飛機這時候突然升起，讓我虛驚了一場。可我起不來了，褲襠裏濕漉漉的、臭烘烘的。而我身下的女孩和我一樣，屎尿順著裙子朝外流。”
“嗤嗤。”
“咯咯咯咯。”
幾個女孩開心的大笑著，遇到那種情況，不隻有幾個人不害怕。常林繼續講道：“等我起來一看，汽車栽進路邊的水溝裏，正巧停在老頭牽著的一頭牛跟前，黃牛也嚇得隻拉稀！”
“嘎嘎嘎嘎！”女孩子們笑倒一地，眼睛裏的淚珠都流了出來。
北邊突然又過來一隊人馬，常林站起來看著，發現副團長和一個更大的軍官一起朝山上爬著。他吃驚地說道：“麻煩來了！”
“是要帶你回國？”阿娟聰明的問道。
“很有可能！”常林急劇的想著對策，神色不安的說道：“違抗軍令就會被就地正法！”
“咱們跑！”阿娟拉著常林站了起來。
“遲了！”常林搖搖頭，已經看到對方，而山下往上行走的人已經離此不遠，躲避隻能是自找麻煩！
“常林同誌！”副團長大聲喊著，指著身邊的人說道：“我們副師長要來對你道謝。”
鬆了一口氣的常林，急忙迎接過去。他恭敬地舉起手敬禮，高聲喊道：“首長好！”
“好，常林同誌，這次戰鬥上級發來賀電，尤其是對你在此狙擊敵人一個營，隨後又讓我們前後夾擊全殲越軍的戰鬥做了通報表揚。楊得誌司令員親自授予你【孤膽英雄】稱號，要求全軍指戰員學習你的英勇事跡！”
常林不好意思起來，撓著頭說道：“這仗是你們部隊打的。”
“如果不是你擊落敵人的飛機，會把我軍炸得焦頭爛額！如果不是你在此設伏阻擋敵人，受到前後夾擊的將是我的部隊！常林同誌，我代表41軍謝謝你！”
副師長嚴肅的舉起手，身後的戰士和指揮官們也都刷的一下行了個軍禮。常林急忙還禮，激動、尷尬的呆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常林同誌，我是帶著使命來的！”副師長握著常林的手，好像怕他逃掉一樣。
五個女子緊張的看著，都不知這樣的高官來這裏的目的。常林果斷地說道：“我不會回去！希望首長慎重的考慮我的建議，全當我已經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