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河口
梅若蘭接到父親的死訊，當時的確也想到是有人謀殺了她父親。等她平靜了片刻，才了解是走在大街上被汽車撞死。而汽車的主人，竟然是自己公司的成員。
常林趕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做了妥善的安排。聽說梅若蘭不去披麻戴孝送父親一程，這讓常林有點不高興：“你是他唯一的親人，不回家一趟說不過去！”
“他殺了我母親，我回去要把他們親手合葬在一起是對我殘忍的要求。算了，我不回去，讓他們二老在陰間自己解決恩怨吧。”梅若蘭不是沒有考慮過。可她剛剛上任軍長，萬一有人趁機在後邊搗鬼，說不定到手的位置會讓別人奪走。
“你是迷戀官位。”常林豈能不知，梅若蘭野心勃勃，就像一枚定時炸彈，說不定哪一刻就要爆炸，會把自己也帶進危險的境地。
“我——懷孕了，經不起海上顛簸。”梅若蘭雙手捧著肚子，嬌羞的低下了頭。
“啊，真的？”常林驚喜的把女強人摟在懷裏，解開衣服伏在白光光的小肚上聽著。
“這才多長時間，你聽不到他的動靜。”梅若蘭很喜歡常林這樣，但父親的死讓她高興不起來。
“好好歇著，最近我有點事兒不能在家，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回來。”常林交代著梅若蘭身邊的女兵，和妻子告別後再一次出發。
河口，在紅河、南溪河主航邊，座落在中越交界處，國境線長193公裏，與越南老街市、穀柳市隔河相望，中越三縣市鼎立，形成紅河“三角洲”。
依山而建的南溪公司總部，讓第一次到來的常林目不暇給的觀看著。八層高的大樓顯得很氣派，登上樓頂，就能把中越邊境盡收眼底。
“我們主要建立了橡膠園、橡膠園、農場和牧場。商業經營以超市、運輸業、飲食業、賓館為主，從藥廠過來的人從新建立了一家醫院，請董事長指示。”
身為這一地區負責人的高義山，拿出詳細的項目書遞到常林手裏，筆直的站立著等待吩咐。常林微微一點頭道：“坐，咱們是弟兄，別這樣客氣。”
“應該建立房地產公司，先把土地買到手搞種植。我有一種預感，隻要戰爭結束，這裏會是兩國經濟貿易的主要市場。”常林深謀遠慮的說著，對身邊的高義山、馬大寶看著反應。
“這裏的土地很便宜，將來肯定會升值。好，我讚成這項決定，等我們實地考察後拿出方案，會把計劃書傳過去。”高義山同意這樣的計劃，和馬大寶相視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計劃帶過來的三百名最出色的女子，已經完全落實了戶口問題。常林的要求是：“年輕、漂亮、有學問、勤勞、有專業，被挑選的人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必須有華人血統。”
從國內請來了一批高學曆的大學生，都被安排到最重要的領導崗位上。常林第一時間要見他們，想看一看這些學子的工作能力。
“嗬，都和我一樣大小，大家坐，咱們今天見個麵，不用拘束，聊聊天而已。”常林和善的讓大家坐在會議室裏，令服務小姐端上來熱帶水果、咖啡和飲料，隨便吃著開始了聊天。
“有多少事商業經營管理人才？農業、牧業人才有幾個？”常林開始發問，要大家自己把專業說出來。
摸著石頭過河，是陳雲在1980年12月講話中提出來的。常林也讚成這樣的口號，但不能蠻幹、瞎撞，而是在戰略目標清楚後，實施中還需要用戰術探明的一種嚐試過程。
八十年代初的大學生，其實專業人才有很多不適應市場的需求。但農牧業和商業管理，還算勉強。聽說招來的人才正是自己需求的，常林笑了。
“步子要穩，積極穩妥地實現一個目標，然後再去尋找下一個追求。你們的工資不高，一千多元雖然在國內不算少，但不是我的目的。當然，你如果幹出了成績，不僅會升職，還會得到獎勵！”
重賞之下必有勇士，常林把這句話用在了商業上。戰後的河口正在恢複生產和建設，大學生們能來到這裏也是高薪的魅力。條件是差了點，但工作環境、生活待遇他能解決，絕不會讓有用的人才從這裏流失！
“董事長，我建議建一個圖書館、娛樂廳和一些體育設施。當然，你要求的人才培養計劃我們會努力，一定會讓文化教育普及到各個單位！”
說話的是一個麵部略黑、身體健壯的男生，尤其是家鄉人的口音，讓常林更感興趣，他微笑著問道：“你的提議我批準，計劃書由你來製定。不要害怕花錢。我想問一下，你的名字、籍貫。”
“董事長，我是河南人，是農學院剛畢業的學生。我叫柳林，現在主管農業生產。”黑小夥不怯生，站起來對方的介紹著自己的一切。
“嗬，咱們是老鄉，又和我一樣的名字。”常林忍不住發笑，點頭讓他坐下後說道：“一切建設不能重複，要合理運用資源。明天我希望看到你的計劃書，能不能拿出來？”
“能！”柳林再一次起立，像軍人一樣鏗鏘有力地回答著。
“女大學生不多，狼多肉少啊！”常林環顧一周看著，風趣的開了句玩笑。
“哈哈哈哈。”一句話把大家的情緒調動起來，會議室裏再也沒了拘束，開始敞開語言說著自己的想法。
這時候的大學生，都是保送到大學讀書，有些人底子差，但畢竟經過三年正規教育。每個人都能提出一條合理的建議，有很多急於解決的突出問題都被常林批準。
送走這些商業精英，常林對高義山、馬大寶說道：“每一個月召開一次這樣的會議。有能力的重點表揚、提升職位、給予獎勵，這樣才能把他們的知識逼出來。”
“嗬嗬，我想他們會挖空心思卯足勁去幹好！”高義山對常林說道：“對商業領導我不如馬大寶，你還是讓他掛帥，我來負責安全和其它事兒。”
“好，有問題你們協商著來，解決不了的給我去電話。”常林期盼他的兩個女人早一點從英國回來，有了她們，自己完全可以放手。老街的生意已經讓身懷六甲的桃子忙的焦頭爛額，他隻得親自出馬走這一趟。
南溪鎮、河口鎮是常林的發展重點，這裏人口稀少，土地麵積不少。雖然可耕地不多，但山區的林業正在改造，未來將會是果林成片、牛羊成群。當然，常林要在這裏辦一個家具廠，用他在沙巴北邊的木材，創造低投資高回報的貴重家具。
“你不像一個董事長，像是一個強盜。”高義山怎會不清楚，老街運送過來的水泥、青磚，都是低工資利用當地人生產，運到這裏高價出售，也比從雲南各地進貨要便宜得多。
尤其是橡膠、木材、藥材等，幾乎是微弱的投資運送過來，加工後賣給南方各大城市。商業運作很合理，從發達的南方城市購買商品，從大橋運到越國再高價出售。
“你這是誇我、還是貶我？”常林爽朗的大笑起來。
黃檀、小葉紫檀等名貴木材，每一天有十立方從洪河對岸偷運過來，高義山知道這些木材是多麽貴重，常林卻不同意銷售出去。
“隻供應咱們的家具廠，剩餘木材存起來，今後的價格會更高！”馬大寶對商業特別用心，他的文化水平不高，但勤於學習，很快就能在商業中顯露出自己的才能。
“對，存錢不如存貨，你看著辦就是。”
高義山負責和常林的聯絡，他在紅河縣有很好的地位，短時間就把幾千萬美鈔完全存到銀行。剩下這批黃金，反而讓他擔心，自己不能在這裏呆的太久，以免老街方麵起疑心。
“總部地下室是一個最理想的地方，我建議把黃金放到裏邊，用厚厚的混泥土封存起來。咱們這裏的安保很嚴格，相信不會出現問題。”高義山知道常林還未離去的原因，直接提出了合理的建議。
“可以，這件事你去辦，但也不能不小心，一定要防止監守自盜。記住，這是咱們今後的發展資金，一旦丟失，將會給未來造成很大的遺憾！”常林要走了，再三交代他最信任的兩個夥伴。
“你的新媳婦是邊防軍的軍長，幹嘛還偷偷摸摸從紅河偷渡？”高義山忍住笑在取笑著自己的上司。
“她是最危險的人物！”常林嚴肅的警告著高義山、馬大寶：“河口的一切都不能讓邊防軍知道，記住，一旦暴露，我的身份也會被對方知道。”
“你是在利用他？”馬大寶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吃驚的看著高義山。
“嗬嗬，她是老常的保護傘。”高義山笑了，對登上汽車的女子特工隊露出羨慕的眼神：“這些女孩子功夫更好了，真不簡單，你的狼群雖然沒有繼續壯大，但殺傷力今非昔比！”
“是啊，她們很努力，野外生存、武器使用、搏擊格鬥、通訊聯絡、車輛駕駛都很棒，我都自愧不如。”常林看著身材又高了不少的阿娟，美滋滋的說道：“我得想辦法吃了她。”
“哈哈哈哈！”三個人爆發出歡快的笑聲。
“出發！”阿娟不知道三個大男人在笑啥，看到常林登上汽車，威嚴的下令開始出發。高義山等送行的人和他揮手告別，車隊沿著崎嶇的山道朝西邊行駛。
“幹爸，老毛子又要見你。”坐在汽車後邊的鍾美接聽了一個電話，急忙對坐在前排的常林匯報。
“麥裏尼琴科？”常林在想，這位特工專家這麽快趕回來見他，不會是啥好事兒！
“是一位中將，聽說是顧問團的團長。”
“啊！”常林驚訝起來，老毛子在這裏的最大頭目見一個商人，他能不吃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