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有槍了
營長沒有食言,第二天劉大勇就給張鵬領來一條七成新的56式半自動步槍槍管的烤藍有些磨白了,槍身的淡黃色油漆有的地方已是斑駁陸離,銀灰色的刺刀還不反光,張鵬接過槍,樂得嘴都合不上了,在班長的指導下,將槍分解,用槍裏的工具仔細的擦了一遍,把槍的結構弄明白,記住自己的槍號,又把槍結合好。劉大勇給張鵬演示一遍提槍,背槍和肩槍的動作,張鵬興致正高,劉大勇隻是稍加點撥,他的幾個持槍動作很快學會了。
劉大勇又給張鵬講解用槍的規定,如槍口不能對人、刺刀不準隨便打開、射擊完畢要驗槍、不射擊時要關好保險......等等,直到張鵬記牢背熟才帶他出門上操場。
張鵬覺得學兵隊現在隻有他有了槍,自己練不好射擊,實在對不起幾位領導,自己也丟不起這個人,通過請教老兵他很快知道了什麽三點一線、呼吸控製、肌肉控製和扳機控製等等這些射擊的基本技術。
一天,張鵬在上課的閱覽室發現了一本宣傳‘神槍手四連’的小冊子,這支部隊是在大比武中技貫全軍,被國防部授予‘神槍手四連’榮譽稱號的,裏麵詳細介紹了他們射擊訓練的方法,他決定按小冊子訓練。
練跪姿射擊時,按標準據槍姿勢,右腳麵與小腿成一條直線,緊貼在地上,四連的要求是半小時,可張鵬沒有表,不知道時間,往往練的他摔倒在地時的姿勢依然是跪姿射擊姿勢,好像一座雕像。立姿射擊,槍上吊四塊紅磚,保持瞄準射擊姿勢,一站半天,不管蚊蟲叮咬,還是刮風下雨,不到筋疲力盡不會停止。為了鍛煉據槍的穩定性,晚上的體能訓練他改成趴在**托磚。隻要槍在手,枝頭的麻雀,線杆上的瓷瓶,晚上的路燈,甚至枝頭不停搖擺的一片枯葉都是張鵬練瞄準的靶子。沒有移動靶,張鵬隻有自己跑起來,在跑動中不停重複據槍,瞄準的動作,使準星快速的套住靶子。槍更是每天一小擦,每周一大擦,天天的分解結合,槍的結構爛熟於胸,合著眼也不會出錯。
連裏的人看到張鵬的‘癡迷’勁,以為這小子不過是‘三天熱度’,堅持不了幾天,可是他們不知道多年的習武生活,高強度的訓練已讓張鵬的意誌變得無比堅強。當兩個月後,人們見張鵬依然在獨自默默的堅持,並沒有象他們想的那樣半途而廢,心裏不禁的暗暗佩服。
天氣越來越熱,偵察營練兵也達到了**。基本功的訓練是格鬥的基礎,內功的練習需要的時間很長,部隊的條件顯然不具備,外功的練習就成了格鬥基本功訓練的不二選擇。
俯臥撐改成了指臥撐(雙手指,中指和食指支撐)鍛煉手指的力量。打沙袋,踢木樁,訓練反應速度,提高拳腳的擊打力量,有些類似武術中的鐵砂掌和鐵腿功的練習方法。樹幹上捆上舊報紙,用雙拳輪番擊打,打爛的報紙沾染著戰士的鮮血如同一隻隻翻飛起舞的蝴蝶。為提高肢體的柔韌性,拉長已基本定型的韌帶,新兵被老兵安在地上‘抻筋’,一陣鬼哭狼嚎之後,操場上滿是拖著腿的‘半身不遂’,叉著腿走路的鴨子兵。連裏現在最忙的不是連長和指導員,而是平時閑得難受的衛生員,雖然都是些皮外傷,可是處理不好,仍然會感染。衛生員不停地給受傷的戰士們皮開肉綻的傷口消毒,擦紅藥水,灑消炎粉,纏繃帶,上趟廁所都要小跑。包紮好的戰士轉身又出現在訓練場上,新兵們也已經由過去的被動的逼著訓練,變成現在自覺的訓練,因為他們看到訓練場上的幹部和老兵們比他們訓練的要求更高,練得更刻苦,傷的更重,表率的作用往往比空洞的動員更有效。
頑強的毅力、強壯的體魄、持久的耐力,是一名偵察兵的必備條件,而這些正是在平常的摸爬滾打中養成的,一次次超越人體極限的體能訓練中積累起來的,在一回回地擊打裏把一個個新兵蛋子錘煉成了鋼鐵戰士。
張鵬默默地看著班裏一個個傷痕累累的戰友,用纏滿繃帶血肉模糊的雙手捧著飯盆吃飯,晚上相互攙扶著爬上chuang,保持一個略微舒適的姿勢直到天亮,即使上廁所也要兩人同行,防止蹲下去就站不起來,他能做的隻是悄悄地幫戰友們把汗水濕透的軍裝洗淨,把班裏的內務整理好,為大家每天打好洗臉水••••••
“加油,加油,**加油•••”本來隻是訓練間隙幾個閑不住的新兵玩摔跤,後來幾個老兵忍不住上前指指點點比劃起來,再後來倆排長摻和進來了,就演變成一排和二排之間的摔跤比賽了,連長拿來幾件跤衣,人模狗樣的當起了裁判。
兩個排的新兵先上場,摔了幾場,互有勝負,二排派巴圖葛爾上場。蒙古漢子有幾個不會摔跤的,巴圖葛爾據說在他們旗裏的‘那達慕’上得過名次。
對陣以後,巴圖葛爾聽到裁判開始的號令,騰挪上去,將對手連拉帶拽,使用一個“別子”,很輕鬆就對手甩將倒地,一排長再指派一位上來,又被他使用“切子”,一拉一拽,腳下使絆,摔倒對手並順勢壓到身上,二排歡聲雷動,士氣大增。
一排的一班長王寶祥見排裏的新兵們有點膽怯,磨磨蹭蹭的不敢上場了,看巴圖葛爾跳動草原上的雄鷹步伐慶賀勝利,心中有氣,站起身說:“我上!”三把兩把脫掉上衣,穿好跤衣上了場。
王班長的塊頭和巴圖差不多,膀大腰圓,兩塊胸肌鼓鼓的。隻見巴圖葛爾很規矩地上前行摔跤禮,王班長卻不管那麽多,箭步上前,一哈腰抱住巴圖的雙腿,用頭頂住他的前胸,把他掀倒在地。
巴圖被摔了個冷不防,自然不服,重新拉開架子要重摔,這回他沒讓王班長的偷襲得手,倆人撕扯在一起,兩個排的兵們大喊著為己方的選手鼓勁。兩人力氣相當,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僵持起來,突然,王班長雙手向外一翻,手指扣住巴圖的前臂往懷裏一帶,身子向後就倒,使了個‘舍身摔’,就在巴圖快壓倒他身上時,一式‘兔子蹬鷹’踹在巴圖的肚子上。
當巴圖重重地摔在地上時,一排掌聲如潮,巴圖漲紅了臉,爬起來去找連長評理,說一班長摔跤不符合規矩(蒙古跤規則:不準抱腿,隻能用腿拌;不準從背後下手,比如繞道對手後頭抱人家腰;不準搞突然襲擊,比如對手要擦汗,必須放開手等人家擦完;不搞體力戰,對手累了要放開讓人家歇口氣。餓了可以先吃飯,然後再比;不得用陰謀詭計,比如故意賣個破綻,騙人~;沒有主動倒地這一說,比如兔子蹬鷹,跪摔。除腳以外誰先碰地誰輸。)偵察營的規矩就是不管用什麽辦法,把對手撂倒就是勝利,戰場上誰會和你講規矩,連長自然是判一班長王寶祥勝了。巴圖還不肯下場,在場上唾沫飛濺地指責一班長的行為不是‘男人’,劉大勇隻得上前把他拉了回來。
張鵬站在場邊正琢磨兩個人的摔法時,突然有人一腳把他踹進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