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保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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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九連包紮好傷口,洗盡身上的硝煙,像一隻受傷的狼一樣跟隨團部行動,一邊休整補充兵員,一邊擔任團部的外圍警衛工作。這個工作也不清閑,天天站崗放哨,開路巡山,還得看著團首長的臉色,九連本來就不得上邊的歡心,沒事大家都離幹部們遠遠的,‘躲到’衛生隊和女兵們吹牛,逗小姑娘們解悶!

這天,幾個‘土匪’和小護士開玩笑過火了,人家告到團裏,讓警衛連的人給帶走了,下午政委打來電話讓宋德彪去領人,張鵬當然得在屁股後麵跟著啦。倆人一前一後到了團指,宋德彪得到允許進去‘說好話’,張鵬被留在二道崗不讓他進。

張鵬無聊地坐在搭機槍工事的沙包上,想和哨兵聊會天,可人家對他待答不理的,他也沒了說話的興致,點著根煙聽不遠處的帳篷裏政委暴跳如雷的訓宋德彪。

過了半個多小時,宋德彪還在聆聽教誨,張鵬靠在沙袋上閑得快睡著了,哨兵換了崗,兩個幹部腳步匆匆地順著山道上來了。

“請出示證件!”哨兵敬個禮攔住了兩人。

“好!”幹部回了禮,伸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通行證遞給哨兵,張鵬懶洋洋地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不由的眉頭一皺,兩人穿的確實是解放軍的幹部服,但都是‘的確良’軍夏裝,出國前他們怎麽沒換裝,張鵬心裏打了個問號,在看兩人一個等待檢查,另一個四處張望著,嘴裏哼著歌,張鵬怎麽聽怎麽別扭,這《大海航行靠舵手》部隊裏早就不唱了,兩人不會是越南特工吧?

“你們是A軍的,找誰啊?”哨兵檢查完證件問道。

“我們找三團長,請問他在嗎?”一個幹部操著標準的普通話說。

張鵬更加疑惑了,一個部隊在某地駐久了,都會帶些當地的口音,這個人卻說的是普通話。一陣風吹過,掀起來人的一片衣角,坐在地上的張鵬清楚地看到那人的腰裏別著一排手榴彈。

“首長,你們可以進去了!”哨兵通過電話和裏邊聯係過得到了允許。

“謝謝!”一個人接過證件,另一個人抬腿就往裏走。

“嘿,同誌拉我一把,我腿麻了!”張鵬伸手攔住一個人,笑著說。

那個人厭惡的瞪了張鵬一眼,伸出手去拉他,“謝謝!”張鵬握住他的手,順勢站起來,卻沒撒手,使勁一抖,那人‘啊’的叫了一聲,從肩膀到手腕全脫了節,那人倒也堅強,忍著疼,往後撤步用左手去掏挎在右邊的手槍。

“你幹什麽?”哨兵‘劃拉’一聲拉上槍栓,把槍口對準張鵬。

“快攔住那個人,他們是越南特工!”張鵬邊喊,邊揮拳打向手裏抓著的敵人。

另一個敵人聽到張鵬的喊聲,知道暴露了,拉燃腰裏的手榴彈加快腳步向團指所在的帳篷衝去,哨兵這時也明白過來了,大喊:“站住,再不站在開槍了!”

張鵬打暈手裏的敵人,心裏暗罵哨兵:“你他媽的傻啊,他是幹啥來了,能聽你的嗎!”越南特工眼看就要衝進帳篷了,追已經來不及,他抬腿拔出別在腿上的手槍,甩手就是一槍,自從下了戰場,他的槍就沒上過保險,現在食指就是手槍的保險,子彈正中敵人的後腦,把他的天靈蓋給掀了,帳篷裏正談話的兩個人突然聽到槍響,一個半拉腦袋腰裏冒著煙的人踉踉蹌蹌的衝進來,宋德彪反應真快,一腳將他衝帳篷裏踹出來了,反身把政委撲倒在地上,壓在身子底下。

“臥倒!”張鵬大喊一聲,拉著哨兵躲到工事裏,抱著腦袋趴在地上,“轟”的一聲巨響,那個越南特工飛上天,落下時已經分不清胳膊腿兒了,團指的大帳篷也趴窩了。聽到槍聲,警衛連長帶著人跑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身冷汗,小臉煞白,心說:“這下完蛋留,團指被人端了,自己非得被槍斃啊!”

張鵬起身顧不得滿身塵土,從工事裏躥出來,先把躺在地上的敵人另一條胳膊卸了,想了下又把他的下巴摘了,要再來這麽一下,團長待會把他們也得斃了。醒過勁兒的哨兵馬上爭取立功贖罪,痛打落水狗,上去就是兩腳,身上又給了兩槍托,把槍口對準越南特工的腦袋就要開槍,張鵬趕緊拉住他說:“千萬別開槍,打死他少了大功一件啊!”

張鵬蹲下身,小心的解開敵人的衣服,隻見他腰裏別滿了手榴彈,拉火線都擰在一起了,隻要輕輕一拉,就會爆炸,排除了險情,將這個特工交給哨兵看管。

這功夫,警衛連的人七手八腳的把帳篷移開了,張鵬趕過去,隻見宋德彪一動不動的趴在政委身上,他急忙把宋德彪翻過來,抱在懷裏,大喊:“連長,你傷哪了,醒醒啊!”,警衛連連長把政委扶起來,政委‘呸呸...’吐掉嘴裏的沙子,抬手給了警衛連長個耳刮子,罵道:“這崗你們怎麽站的,敵人都到家門口了都不知道!”

警衛連長立正一動不敢動,心裏卻樂開了花,政委能說能打,說明他屁事兒沒有,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連長,睜眼看看我啊,你這是怎麽了!”張鵬的哭喊聲讓政委想起這還躺著一個呢,趕緊叫衛生員。

張鵬突然看到宋德彪的嘴好像動了一下,趕緊附耳過去,聽他說什麽,“你小子把腳動下,硌著我的腰了...接著哭啊,別停下!”張鵬這下放心了,老小子又在這耍寶呢!

“宋連長,說什麽呢?”政委一臉關切地問。

“他...他說,如果他犧牲了,一定要把他的撫恤金作為黨費上交黨組織!”張鵬滿臉悲傷抽噎著說。

“好同誌啊,多好的同誌啊,一定不惜代價要把他搶救過來!”政委動了感情,感慨地說道,卻不知道被這兩個玩意兒給耍了。

衛生員趕過來,扒開宋德彪的衣服仔仔細細的找了遍,沒發現一個新傷口,無計可施的衛生員隻好拿出看家本領,心髒按摩和人工呼吸,張鵬看宋德彪屁都給按出來了還不睜眼,衛生員又俯身用嘴給他做人工呼吸,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心說:“連長就是連長,這麽惡心的事都做的出來!”

折騰了半天,宋德彪‘終於’醒過來了,給他吊了個輸液瓶子抬到警衛連宿舍休息去了,政委這才舒了口氣放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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