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義無返顧的走了,從從容容的走了,心安理得的走了,她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走了,也帶著林雪美好的祝福走了,她走的很其所,走的很風光。

她走了以後公司還是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任何跡象和傷疤。

看來這個月簽不成單子,他又得喝西北風了。上個月自己沒費吹灰之力就整成了一筆大買賣,就為這經理還當著眾人的麵兒誇獎了他,他感到很滿足很愜意。

他心想這回在林雪跟前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我陳青是一般人嗎?我陳青就是一塊金子呀,可圈可點的人材呀,放到哪兒都照樣發光散熱,這回讓你見識到了吧。可屁股沒坐熱乎的工夫就被打回了原形,曇花一現了。現在他最怕麵對的就是林雪那雙鄙夷猜忌的目光了。

林雪好象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

臥室裏,“老公,這個月又簽成幾個單子了,你到是說話啊?”林雪還是那樣的目光,眼巴巴的望著老公,看樣子是在探他的口兒風。

“沒看到我正看著電視呢嗎?你睡你的覺得了,明天還得上班呢!”陳青避重就虛的說道。

“你不是也沒睡呢麽?我就是隨便那麽一問,人家不也是想關心關心你嗎!”林雪相當委婉的說道。

關心我,全是屁話,純粹是借口,我看你是關心我的人民幣吧!再就是想看我陳青的笑話是不。

你就居心叵測吧!陳青最後拿出四個字來做總結概括。

陳青雖然心裏這麽琢磨,但外表上還是比較鎮靜的。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嘛!

“多謝,不勞你費心了。看來今個我的電視是看不下去了,睡覺!”陳青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接著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摁遙控器,叭的一聲屋裏僅剩下的一點光亮瞬間消失殆盡。四周漆黑一片。

過了一會兒,“老婆睡著了嗎?”陳青輕輕的推了推身邊的林雪。

林雪還以為他要和她做功課呢!

“睡覺吧,今個我來那個了!”林雪想幹脆斷了陳青的念頭。

“老婆你想哪兒去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陳青突然從**坐起來嚴肅的說道。

“什麽事兒,快說!那得看我感不感興趣了!”林雪迷迷糊糊的說道。

“我想買一台筆記本電腦,你看怎樣?”陳青等著老婆的態度。

“你看吧別人都弄上了,別的咱不說,你就說我們公司的那些跟我一樣的普通業務員都差不多人手一台了,就我一直還沒有呢!”陳青繼續說服著老婆,語氣裏多少帶著可憐巴巴的味道。

“買唄那就,還合計什麽呢?”林雪輕鬆的說道。

“可可可我眼下也沒那麽多錢啊!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先借給我一些,等這個月一開工資我就馬上還你,還不行嗎?”陳青還是有些猶豫有些顧慮的厚著臉皮求道。

“那可不行!你現在處於收入極其不穩定的階段。要是現在我借給你錢,你能按時還上我嗎?你說咱們倆還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我

怎麽好意思追在你後屁股上要賬呢?”一聽到老公準備朝她借錢就振振有辭的說道。

“我難道還能賴你帳不成?你那意思是不是說我陳青壓根就不是一個講信用的人,對嗎?”陳青有些不滿的說道。

但話又說回來了,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二十一世紀。誰能相信誰的話啊。

頭一天過得還好好的兩口子第二天很可能就離婚了成了互不相幹的兩個人。這念頭,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更何況同床異夢的兩口子了!

從結婚那天開始就有了倆心眼了,誰都得對自己的一生負責。

自然他們也不例外。

“你這個月的工資至今還是一個未知數,除非你把銷售合同拿來給我看看。否則你就別琢磨那些好事了!”林雪一把拽過被子不再吭聲了。

陳青也沒有了辦法。

記得剛剛結婚那前,兩個人就說好了,各個掙錢各個花,每個月兩個人還得按工資的一定比例往銀行卡裏存錢。卡上的錢不到萬不得已之際堅決不花。更有意思的是取款密碼都是半兒對半兒的。單獨誰都取不出一分錢來。

牆上的掛鍾還是去年林雪在一次抽獎活動中獲得的呢!如今它卻在某個角落裏默默的哭泣著。

陳青怎麽也睡不著了,他在**翻來覆去。

從林雪傳過來的均勻呼吸聲可以判斷出她已經睡熟了。

陳青悄悄的從**爬起來,打開了電腦玩起了瘋狂的傳奇遊戲。

自從當上了這個銷售主管林雪也改變了許多。她注意起說話方式和分寸來。不能跟從前那樣了,什麽話都說,嘴上連一個把門的都沒有。她吃了不少這方麵的虧兒。

不是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明白這個道理。

你在這兒隨便那麽一說,不知怎的,很快就傳到另一個人的耳朵裏了。不知不覺你就把人給得罪上了。而你還全然不曉。

更可恨的是有些人在傳話過程中還給你添枝加葉,反正什麽不好聽就說什麽。表麵上還稱兄道弟,姐姐長妹妹短的,好不親熱。這可能就是人們傳說中的放冷箭的人。

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躲在人們背後的敵人才是最難對付的。這也是她事後才了解到的。

也許是人走茶涼後別有用心的好事之徒故意杜撰給她聽的,她還是不太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這天,她和同事又一起聚會去了。喝到酒酣情濃的時候,她聽到了意想不到的話語。

那天的頭兒是黃小薇先開的。

“來來來,林姐,我敬您一杯!非常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我記得剛來咱們公司的那前,還是您林姐手把手帶的我呢!人不能忘本啊,是不是?您是我的老師,我是您的學生,古語說的不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受人點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我先幹為敬了!”黃小薇降低自己的杯子輕輕的碰了碰一仰脖兒全下肚了。

明明是整景,但又說不出別的什麽來。

不值一提,小事兒一樁。你要是再跟我提就是打我的臉在。新員工都是那麽帶的,我也是那麽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曾經經曆過吧,是不是?”林雪喝下杯子裏的酒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一句把所有在座的人都拉回到了從前。

“是啊,是啊,林姐說的真對啊!”一個女同事接茬說道。

“不對,林姐對我是恩重如山,三言兩語根本說不完的。總之就是一句話,沒有你林姐就沒有我李小薇的今天。所以我今天必須當著你的麵兒直言不諱,實話實說!”黃小薇打著飽嗝肆無忌憚的說道。

“小薇,你是不是喝多了啊?話今天怎麽這麽的多呢!”一個同事趕忙提醒道。

這個同事林雪是熟悉的,就是平時跟黃小薇關係走的特別近的那位女孩兒。

她用力抱了抱黃小薇,那樣子好象在說你醒醒別什麽話都往外說。

“我我我一點兒都沒多!心裏明白的很,今天我必須說,一定說。”黃小薇時斷時續的說道。

本來林雪都有點兒感到頭暈了,她的一席話剛一吐口,林雪的酒勁兒也醒了一半。她目光死死的盯著黃小薇,那樣子就跟當年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似的。滿是驚訝滿是緊張。

那個同事也變得緊張的要命。

“小薇,你喝多了,別什麽話都亂說,我看大家也都玩兒的差不離啦,林姐咱們今個先到這兒了,你看這樣行嗎?時候也不早了!”那個同事一看事情不妙趕緊見好就收。

“是啊是啊,今個真的是不早了!”另一個同事跟風道。

“趙琳這個人真是太不講究了,當麵一套背後又一套,陽奉陰違,兩麵三刀。”黃小薇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她的櫻桃小口被那個同事狠狠的堵住了。她一邊捂著李小薇的嘴一邊跟林雪趕忙解釋道。

“林姐,小薇她真的是喝多了,都說上胡話了,你看是不?是不是可以讓大家先都散了散了吧?”那個同事裝腔作勢的說道。

黃小薇用力的掙紮著。但那個同事捂的更緊了。

還是別讓她們難堪了,從長計議再說吧。這個思想活動幾乎是在幾秒中完成的。

“好吧,今個就先到這兒吧!你把小薇先送回家吧!其他人再沒有喝多的了吧?”林雪話裏有話的說道,大家麵麵相覷。

“大家各回各家,要是道兒遠的可以直接打地,回頭公司給你們報銷!”林雪又交代了幾句轉身徑直走出了包間。

捂住黃小薇的手也在刹那間一下子鬆開了,“差點兒沒惹禍!”那個同事小聲嘟噥了一句,聲音小的隻有她自己能聽到。這時黃小薇的酒勁也上來了,她再也沒力氣說話了。

大家吵吵叭喊的一起擁出了包間。包間裏的桌子上隻留下了一片狼籍。

在回家的路上林雪反複琢磨著黃小薇剛才說過的那些話。

“沈琳這個人真是太不講究了,當麵一套,背後又一套,陽奉陰違,兩麵三刀。”這幾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插入她的心髒,汩汩的往外冒著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