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櫃子裏麵的隱秘位置上一個環形銅質東西,這會是什麽呢?正當我趴在上麵看的時候,我的背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手。

我驚得立刻轉過了身來,丁凱正一臉笑意地看著我說道:“霞,你怎麽跑這裏來了?我都找你好久了呢?”

“天啊,我都被你嚇死了!”我責怪他說,依然是餘驚未定。

“寶貝,對不起啊。”丁凱尷尬地連忙致歉。

“哦,沒事呢,我就是隨便走走。對了,你們跳舞跳完了?”我淡淡地說道。

“是啊,跳了一支曲子,走吧,我們去喝點東西。”丁凱攬住了我的腰。

“嗯。”我點了點頭,便隨著他朝圓廳裏走去……

舞會還沒有結束,我就讓丁凱將我提前送回了住所。

臨上樓的時候,丁凱愣在了那裏,似乎並沒有和我一起上去的意思。

我奇怪地看著他問道:“怎麽了?你有事嗎?”

丁凱皺了皺眉頭說道:“霞,剛才小趙說跟我喝幾杯,可是……”

我淡淡地說道:“你去吧,沒事的,早點回來!”

“謝謝你!”丁凱深情地問了下我的額頭,很興奮的樣子。

當我獨自進了住所的時候,我心裏卻又浮現出種種疑問,我突然很想去看看他們究竟會幹些什麽。

可是一看時間才九點,我想舞會一定沒有那麽快結束,幹脆晚一點過去。

浴室裏的水龍頭擰開了,溫熱的水慢慢地灌滿了浴池。我把房間裏的音響打開了,放著柔和的音樂。丁凱不在的日子裏,我已經習慣了讓房間裏充斥著音樂,我想這樣會讓我心裏覺得踏實很多。

肖邦的《夜曲》在整個屋子裏旋轉著,我坐在浴缸裏享受著溫水給我帶來的舒適感,肖邦銷魂的音樂也暫時讓我的心情放輕鬆了下來……

這版肖邦的光碟是我特意去音響市場買來的,其實並不是說我人有多麽的高雅,相反我更喜歡聽一些激動些的音樂,比如什麽搖滾的,但是我發現隨著我的年紀的增長,我開始喜歡一些安靜些的音樂,我想這多少能給帶來一些慰藉。

音響裏播著肖邦的《圓舞曲》,這是光碟的第二首曲子,柔美的音樂在耳側旋轉,我的身子也越發地放鬆了起來。

這版光碟我最喜歡的曲子是肖邦的《敘事曲》,我清楚地記得它是在這張光碟裏的第三首曲子,我靜靜的躺在浴缸裏,等著它緩緩地響起……

可是光碟似乎跳帶了,它沒有播《敘事曲》,而是放著《練習曲》,這首一如暴風雨來襲般激烈的曲子並不適合我的心境。

《練習曲》它抬高了它的音調,在屋裏撕心裂肺地響著,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沒有心思去細究音響是不是刻意在和我作對,給我開了個玩笑,我隻想等過了這一曲,接下來播的應該就是柔和的音樂了。

《練習曲》似乎讓我的血壓也跟著提高了,我全身覺得燥熱了起來。

一曲罷,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這曲子總算是過去了。

然而正當我在等待著新的曲子到來的時候,戲劇性的事情發生了。

耳朵稍稍休息了會,那夢魘般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還是那首如暴風雨般的《練習曲》。

我敢肯定地說,這首曲子下麵,應該是肖邦的另外一首曲子《船歌》,可是我現在聽的明明又是《練習曲》,我記得我並沒有按下複音鍵的,這是怎麽回事?我身上一陣發冷!

我連忙地扯過了一條毛巾,蓋在了我往下不斷滴著水的身上,都來不及穿上鞋,就赤著腳一步一步地朝衛生間的門口走去……

當我走到客廳的時候,我覺得全身都被凍住了,喉嚨口似乎也被掐住了似的……

音響上一隻慘白的手指正搭在了複印鍵上麵,黯淡的燈光下,一個披著長發的女人正背對我站在了音響旁……

她緩緩地回過頭,咧開了鮮紅的嘴對著我笑著,她的口腔裏不斷地有血從裏麵噴湧而出,腥紅的血大塊大塊地往下麵掉著,她白色的長袍子不消一會就印出了個大大的血印來,地上鋪滿了一大堆的血跡……

她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她蜷曲著身子,喉嚨裏發出巨大的聲音。她的身子急劇地舒展開了來,一大塊的血肉模糊的東西從她的嘴裏吐了出來,那東西在地上慢慢地蠕動著,它突然猛地朝我飛了過來……

“啊!救命啊!”我竭斯底裏地喊叫了一聲,便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