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執著著什麽?”
“什麽?”
“不知道嗎?”
“什麽?”
“你在追尋著什麽?”
“過去。我在尋找著我過去的足跡。”
“你確定這就是你所追尋的?”
“是……”
“真的是你想追尋的嗎?”
“……”
“你在猶豫什麽?”
“我……”
“你在迷惘什麽?”
“……”
“你心中的幻影才是你所追尋著的,不是嗎?”
“什麽?”
“還沒發覺嗎?”
“迷失了過去的人兒啊,你所追尋著的執著,不就是她們嗎?”
她,化不開的淡淡憂鬱,那不見光明的隱隱紫眸中,倒映著的是誰的身影;她,眉間的那點點哀怨,嘴角的那一絲微笑,為何總是呷著苦澀。
那眼前的焦點,又是在何處?
她們在哪裏啊?我要去找她們,無論她們身在何處,我都要去找回她們。
紅色的光芒自渾然的黑暗中亮起,點點滴滴,仿似水滴,淡淡熒光,微微飄動著,卷起靈魂的顫栗,火焰的星點,在燃燒。
“那麽,你在猶豫什麽?”
“我……”沒有回話,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你的迷惘呢?又為了什麽?”
“……”
沉默。難堪的沉默,幸好是在黑暗中,心中僥幸的輕呼著氣,但轉眼卻更沉重。
“逃進了黑暗中便可以回避一切了嗎?”
“……”
不能。
我知道,他也知道。
除非我泯滅了自己的魂靈,讓我的意識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否則,我不能。
我知道,他也知道。
“你在擔心她?”
“……”
“還是她?”
“……”
“還是……”
手微微顫抖,五指滿滿的收縮。
“你自己呢?”
啪啦。
拳頭捏緊,空曠的清響,回**著,泄露了心底的真實。
害怕?也許。
“害怕?”似乎有點驚訝,或者應該說疑惑。
是的。
“是什麽?”追問,沒有絲毫空隙。
害怕。
“隻是這樣嗎?”沒有任何的嘲弄意味,僅僅是平淡,平淡到沒有一絲波動。
“是的!”我猶豫了下,“不然你以為還應該有什麽?!”
我還是有點惱怒了。
就算明知他沒有什麽惡意,但是任何人內心的所想突然被別人一一道來,甚至連最深處的隱私都被翻出,人總會惱怒的。
也許,那些德高望重的有德者不會。
但是,我不是。
從來都不是。
所以我還是惱怒了,即使他沒有惡意。
雖然,他明顯的不在意。
“你在害怕什麽?”
“我在害怕什麽?”
我在害怕什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
他沒有說出口,但我知道。我可以聽到他心裏的不以為然,正如他可以輕易的窺視我的內心一般。
“我不知道!”我大聲地喊著,對著麵前無盡的虛無,一片迷茫。
大口的喘著氣,仿佛一口氣跑完了整個雪舞大陸一般。
“你知道的……”
話語很輕,不會比羽毛落在地上重上多少。但卻如響雷般在耳邊突然爆炸開來,我一時間,呆住了。
是的,你知道的。
……
是的,我知道的……
我所害怕的……
正是我所追尋著的過去。
或者說,是過去的我。
那午夜裏驀然驚醒的恐懼摻加著無盡的孤寂;那總是夢回著的如針刺刀紮般鋪天蓋地侵襲著我心中的每一寸;那記憶中若隱若現的歌語,熟悉卻陌生如路人,短短的溫馨,卻是更多的心痛。
回憶中的克莉斯姐姐,心舞閣裏的長公主殿下,陌生更是熟悉的淡淡味道。
那輕輕的哭泣,簡簡單單的一句“你忘了我嗎?”便將我打入地獄。孤立著的薄薄身影,在風中搖曳著的片片淒涼,紫眸中隱隱的悲傷,莫名,卻更是迷惘。
迷失,更是恐懼。
追尋著來到這南方的首都,卻猝然發現,原來我所一直追尋著的終點竟然便在我出發時的起點。那令我不願回想起的壓抑,原來便是我所追尋著的過去。
我,害怕。
恐懼,就像是烏雲般,輕易的便擋住了我的雙眼。
我害怕,害怕麵對過去的自己。
害怕,害怕想起真正的自己,害怕再一次如初醒般,深陷在那無處不在的孤獨和恐懼。
“我知道……”輕輕的歎息著,打亂我紛亂的思緒。
“那你又能夠忘記嗎?”
忘記?
忘記過去,忘記我是個沒有過去的人,忘記記憶中那繁雜的種種……
忘記那深藏在我內心深處每一寸的白衣紫眸?!
忘記那縈繞在我耳邊淒冷的溫馨和那一縷淡淡的芬芳?!
我可以嗎?
……
“你可以嗎?”
我……
不可以……
我做不到,心髒跳動的旋律,每一刻每一秒,她們都在數著我的心跳,呼吸著我的呼吸。我可以忘記一切,卻不能放下她們,即使僅有短短的那麽一刻。
我,做不到……
是嗎?
嗯。
心神驟地一緊,微微一涼,仿佛有什麽感覺一樣,下意識的抬頭,那微微顯露出來的,是一點極為微弱的淺淺藍輝,靜靜的飄在我的上方,心神一片清涼。
火一般跳動著暖暖的溫柔,輕輕的流動著。
一藍一紅,兩點光兒,圍繞著我,輕輕的畫著軌跡,帶起點點熒光。我禁不住有些出神。
突然,青芒在我的眼前亮起,刺眼轉瞬即逝,流動著的熒熒,我清楚地看見,那,是我的弑神。
“認識嗎?”
“廢話,我當然……”
嘎然而止,我接不下去了。
認識嗎?
原本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問題,我卻想了很久。
我可以說認識嗎?是的,她是我的弑神。從我醒來以後便一直陪伴著我的弑神。但是,我真的可以說認識嗎?她是弑神嗎?她一直都是弑神嗎?我不知道。對於她,正如對於我的過去一般,一無所知。
“她的名字是風之哀傷。”淡淡的清音微微的和著,和諧的一如劍在我手。
“被詛咒的不祥之劍——風之哀傷。”
青芒黯淡著,劍也有心,她在為幾自憐麽?
“那又如何?”我的手按上我的劍,輕輕的撫著劍身上那熟悉的花紋,“即便如此,她仍是我的魔劍——弑神。”
劍出鞘,卷起層層青浪,往虛空破去。弑神發出了嘹亮的清音,仿佛應合著我的質問,人劍之間,竟是更親密了一層。那深藏於過去被遺忘的感覺正逐漸恢複過來。
劍不在手,更在心。
藍輝紅光一時清映,青芒應合著,突然間,同時湧入我的身體。虛空中仿佛應合般也發出點點的光芒,不知多久,終於,一切歸於黑暗。
“殿下,您怎麽了?您沒事吧?不要嚇羽啊?”耳邊傳來緋羽的哭泣聲。
睜開眼,緋羽正趴在我的胸膛,輕輕的哭著。
“小傻瓜,怎麽又哭了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手輕輕的撫著她柔柔的發,輕輕的歎息著,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呢?
“殿下?!”抬起的雙眼帶著火般的熱情,瞬即又被霧氣所代替,她輕輕的拍著我的胸膛,嘴裏不斷的念叨著:“壞人,讓人家擔心,害人家哭了。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眼中的淚水,卻一刻也不肯停留,在空中帶起了漣漪,晶瑩剔透。
手摟上她的腰間,緊緊拉進懷中,讓她更好的偎在我的胸前。
久久的,沒有言語。
淚,一滴滴的滴在我的胸膛上,涼涼的,仿佛那點藍色的光。
淚眼婆娑,正是憂鬱動人時。
更何堪,情深款款。
風,輕輕的吹著,窗外,雪,輕輕的飄著。世間上的一切仿佛都與我們無關了一般,隻剩下懷中人兒輕輕的呼吸和灼熱的體溫。
動人的淡淡少女幽香不受控製的鑽進我的鼻端,深深的嗅了一口,心中一片寧靜,這種感覺,就像是嬰孩回到了母親的懷裏,又像是調皮的弟弟在玩累了之後躲進了疼愛自己的姐姐的擁抱中。
懷中玉人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均勻起來。微微抬起頭一看,她竟已沉沉的睡去了。
不過也對,窩在床邊,等了我一夜,擔心了我一夜,好不容易我回來了,卻又馬上陷入了昏迷,而出於我昨夜的事,又使得她不敢找太醫來為我治療,自從她來伺候我之後,就老是讓她為我操心,這次更是為我傷心落淚,還得拚命壓製,以防被人發現,現在看到我終於沒事了,壓抑了幾天的疲勞和一整晚的擔憂一下子全部釋放開來,她不馬上睡著才是怪事呢。
看著緋羽那仿如孩子般純真無邪的容顏,不由得輕輕一笑,卻又不敢發出聲來,生怕吵醒了她。
探出手去,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抱得緊了緊,撥了撥她額前垂下的幾縷發絲,低下頭去,深深的印上一吻,濃鬱的芬芳幸福得我差點窒息。慢慢的,慢慢的,我終於進入了睡鄉。即使在睡夢中,那淡淡的幽香也沒有一刻消失,甚至在我的回憶中糾纏起來,直到我完全睡著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可能還不止,因為麵前的兩人正因為等待得太久而顯得臉臭臭的。而懷中的緋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我的懷抱,正在招待兩人。
“喂,我說老頭,你這麽早就帶著達克來找我幹嘛?不知道我是病人需要休息啊。”雖然明知即使他們不出現,緋羽也不會一直賴在我的懷中的,但是既然有送上門的免費出氣筒,不用豈不是太讓費了,嘿嘿。
“你也算是病人?!”歐文曖昧的在我和緋羽之間來回掃射著,緋羽最是怕羞了,更何況剛剛確實是跟我“同床共枕”,更是分外經不起歐文那種明顯帶著不明意味的眼光了。
她害羞的啐了一口,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前幾日趕人時的那種氣勢了。微微一閃,躲到了我的身邊,扶我站起,挽著我的胳膊,慢慢向他們走過去。神情又是害羞又是驕傲,看得我也不由失神。連歐文這種老人家和久經戰陣的達克都看得目眩神怡。
畢竟與緋羽相處得多了,我最先反應過來,看著仍有點呆滯的兩人,我重重的咳了一聲,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達克尷尬的笑了笑不知怎麽反應,歐文這老頭不愧是多活了幾十年的人,愣是沒有露出一絲尷尬神色,隻是端起了手中的杯子往嘴邊送,隻是,那個杯子好像是空的……
無語,我怎麽會認識這兩個活寶的?
吩咐了緋羽在外屋守著之後,屋中隻剩下了我們三人。
歐文剛要開口想要說什麽,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同時默運體內真氣,卻驚奇的發現,昨夜所受的傷在經過這麽胡亂一搞後竟然好的七七八八了,而詩留在我體內的那兩道奇異的力量以及從弑神傳來的力量此時也已經感覺不到了,竟似是完全消失了一般。
莫非被我的真氣給消滅了,還是吞並了?也許真的是,難怪我現在的真氣比起以前似乎強大了不少。
不過我所不知道的是,我體內的真氣豈隻是強大了不少而已。經過水火兩種極端力量的淬煉,此刻我體內的真氣與過去的相差何止萬裏。雖然在量上差得不多,但是在質的差別上卻仿如天地。至於詩以及弑神的力量,卻也並非如我所想的被真氣給吞並了,不過此時的我完全不知道體內已經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隻是從感覺上知道了自己不同了,從真氣的改變中覺得自己變強了而已。
當然,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在確定了四周並無外人躲藏偷聽之後,我便回過神來。
看著麵前的兩人,我定了定神,略微整理了下思路,思索著該怎麽開口,畢竟他們與我不同,他們有著我所沒有的顧忌。並非說我不相信他們,而隻是想先做好準備而已。
而且在此之前,有個問題我必須搞清楚。
當然,沉默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所以我開口了。
“我們是朋友嗎?”問出這句後,我緊緊地盯著歐文和達克,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我知道我不該問。
無論答案是什麽,都不應該問的。
如果對方是朋友,問出這種不信任的問題,隻是傷人心而已;如果對方不是朋友,那麽問這個問題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但是,我不能不問。
正因為是朋友。
達克有點錯愕,似乎仍未反應過來,歐文則皺著眉頭,雙眼回視著我,眼神卻又有那麽一絲無奈。
良久,沉默不已。
“我知道了。”揮手止住了正張了張嘴準備說話的歐文,我搶先開口了,“我明白。”
歐文本已皺著的眉頭更加的緊了,最終點了點頭。而達克臉色微微變了變,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瞬間,麵前的兩人似乎都蒼老了許多。
氣氛顯得有些沉重,但是我知道,這是必須經過的。無論我願意或不願意,我跟他們,誰都沒有逃避的權利,我們隻能做簡單的二選一。
默默的喝著杯中的茶水,淡淡的清香衝走了一夜的疲勞,卻衝不走淡淡的離傷。
此去,也許便是永別。
“其實……”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歐文終於忍不住說道,但是我卻不讓他說完。
“走吧,替我問候芬妮。”我調皮的眨了眨眼,盡力衝淡這種淡淡卻無處不在的愁緒,同時提起芬妮,不讓歐文繼續動搖下去。這件事原本便與他們無關,甚至也跟我無關,隻是因為新月的關係使我不能放開,而現在則還因為我記憶中的克莉斯姐姐。
達克大力的拍了拍我的肩,沒有說什麽,眼中有著讚賞,傷感和那麽一絲無奈。
我大聲地笑了笑,回應似的也用力地拍著他的肩,眼神中帶著堅定。
“芬妮可是還在等著你這出最後一趟任務的老頭子呢,記得要早點回去,越快越好,免得她擔心。”我帶著笑意輕輕說道。
是的,歐文你已經是最後一趟出任務的,趕快回去。不要留下淌這趟渾水了,這件事也與你無關。而且你跟我不同,你還有芬妮,她還小,還需要你的照顧。而我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不,也許並不全是。微微轉頭,看了下一邊扶著我的緋羽,心中這麽想到。
回過頭來,對著兩人漸去漸遠的背影,耳邊隻剩下他們最後的囑咐。
“保重。”
窗外陽光懶懶的撒在皚皚的雪上,映著七彩的光。
我呆呆的望著,心神飄**著。緋羽靜靜的立在我的身旁,兩隻白嫩的小手輕輕的揉捏著我的肩膀,幫我放鬆一身的疲勞,還有心靈的疲憊。
兩位朋友已經離開,連本來的疑問,我都不再追問。我幾乎已經可以猜出他們所隱瞞我的是什麽了。反正已經無所謂了,他們現在安全的離開了,而我也可以放手去做了。
我不知道這麽決定到底對還是不對,但我沒有選擇,正如歐文和達克一般,抑或如野心勃勃的索唯親王呢?且不論其他,即已身陷其中,又有誰能瀟灑脫出呢?即使意維坦王,身居至尊又如何?
與大多數人不同,我對於權利並沒有太大的欲望。我不喜歡這種陰謀來算計去的生活,更不喜歡血淋淋的廝殺。
不喜歡,真的不喜歡。
但是,誰又可以真的做到隨心所欲呢……
感歎亦是無用。定定神,接過緋羽遞過來的杯子,對著她甜甜的笑容,我也不由的露出笑臉,心中卻在考慮著如何行動。
現在我是名副其實的孤軍作戰了。身邊除了一個照顧我的緋羽,我連一個信任的人都找不到了。還想跟新月見個麵問問情況呢,原本想來,以我聖劍級的實力應該很容易的,但是現在看來,這都好難。單單她身邊那兩個神秘的高手,就夠我頭疼的了。
如果,我光明正大的去找她?
不。幾乎是立刻的,我馬上否決了這個不現實的想法。且不說,現在新月的身份已經不同以往,更何況在現在的情形下,就算我真的見到了她,估計她身邊都是一大堆的人吧,不論是哪邊的勢力都絕對不可能讓我們兩個單獨相處的。而這,恰恰是現在的我最需要的。
而且現在我都被搞得有點混亂了。情勢本來應該似乎是很簡單的才對。
不就是意維坦王無子,而擁有繼承權的兩位女兒又一個身亡,一個出嫁,然後索唯親王想趁機篡位嘛。怎麽現在搞得這麽麻煩呢?
有幾個疑點我必須搞清楚,盯著杯中那淡淡的綠意我的心思迅即的轉換著。
首先,新月她到底是不是意維坦王的女兒,是不是意維坦的三公主?如果她是,那麽沒什麽好說的,為了不能脫身的她,我自然不能獨善其身了。
但,如果不是,那事情就複雜的多了。先不論她的來曆以及可能在她身後那些製造出她公主身份的人有什麽目的。萬一她被當場拆穿了,那麽不論是索唯還是意維坦王都不會放過她。而到時,她除了被灌上冒充公主的罪名被處死以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第二種可能了。
而且如果真的不小心被我猜中了,那麽,她的母親以及凱因茲在這場“戰爭”的身份就很值得懷疑了,而他們在這個時候把新月推到前台時的心態也就很值得琢磨了。但我怕的是,到時,這個小姑娘能受得了嗎?
這世界上沒有多少東西比親人的背叛和欺騙更讓人心碎了。何況,她還這麽小。
當然這也可能隻是我的猜測,她真的是意維坦王的女兒,是克莉斯姐姐的小妹妹。畢竟,她身上有著與姐姐相同的味道。
淡淡的少女芬芳在我臉上輕輕的摩挲著,輕輕地捉住緋羽柔嫩的芊芊玉指,小心的啄了一下,抬起頭,卻沒有見到想象中那嬌羞的粉紅,隻有一雙溫柔的雙眸,在我的心中與某道身影慢慢的重合。
心中充滿了溫柔,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微微笑了笑,“我沒事的。”我說。
她澀澀的一笑,似乎這才省起剛剛我的無理,稍稍的嗔了我一眼,隨即又掩嘴輕笑著,卻沒有把手抽回,乖乖的任我握著。
我知道,這是她在向我表明心意,對一個意維坦的女孩來說,這麽做跟交出自己的清白基本上沒什麽區別。
實在是受不了她此時的美,忍不住又偷偷的吻了吻她的小手,她卻終究不堪嬌羞抽出小手,躲了開去。
哈哈一笑,我繼續思考著。
再來的問題便是那兩個神秘高手到底是哪裏來的,每一個高手的出現都需要經過一個必然的過程,而不可能會憑空冒出來。
那麽,他們是屬於站在哪一邊的呢?這個問題昨夜我便已想過,隻是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目前看來,似乎還是屬於意維坦王這邊的可能性大點。那麽接著的問題便來了。
意維坦王從哪裏找來的這種高手,總不會是屬於他自己的吧,如果是的話那他還顧忌什麽,擁有兩個甚至可能更多的聖級高手,即使索唯親王真的叛亂了,也是一點威脅都沒有。
他甚至可以直接把索唯做掉,一了百了。那,他還顧忌什麽。如果是顧忌索唯親王的實力的話,那我似乎應該開始考慮怎麽安全的帶走新月比較好。畢竟那兩個人聯手的威力可是連我都有點恐懼的。如果這樣的實力對付索唯還有問題的話,那我加入估計也沒什麽作用了。更何況,我對意維坦王一點好感都欠奉。隻要一想到,他把克莉斯姐姐當作禮物般送到雪舞帝國當質子我就實在無法對他生出一絲好感,哪怕隻有一丁點。而他隻要想到新月對我有好感,估計會馬上將我們隔開吧。
那麽這裏的問題就是,是索唯的實力令意維坦王不敢輕舉妄動呢,還是他另有顧忌,如果是另有顧忌的話,那麽他所顧忌的又是什麽呢?又有什麽能令一國之君的他連平叛都有所顧忌呢?如果真的是,那,那股勢力又是多麽恐怖?它是否?
難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想法,雖然隨即被我自己否定,然而卻一直徘徊不去。
是天神殿?!
能與聖級高手相對的隻有聖級高手,而能令擁有兩個甚或更多的意維坦王不敢輕舉妄動的估計就隻有天神殿了。
雖然覺得他們介入政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鑒於個人對他們沒有好感,所以順便懷疑一下,畢竟以實力來說,他們的嫌疑是最大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天神殿中人,不知道他們是否代表著天神殿的意思。如果是,那麽事情就麻煩得多了,而且也更加複雜了。
手指下意識的敲著桌麵,輕輕的敲著,不自覺地竟保持著一陣熟悉的旋律。
雖然天神殿一直沒有直接介入大陸上的事情,但是也因此它一直在各國中保持著一種超然的地位。畢竟各國那些侍奉各種神的神殿都是隸屬於它的,天神殿在民間的影響力由此可知,再加上它自身那可怕的實力,不說其他,單是十二聖劍就夠讓人害怕的了。
如果,如果天神殿真的介入大陸世事的話,那……我不敢想下去了。
微微苦笑,真沒想到此次意維坦之行竟然會扯上這麽多事情,這似乎與我一向獨善其身的做法不符也。
難而,畏難而退更不是我的風格!
為了緋羽,為了新月,為了克莉斯姐姐,我一定可以。
抬起頭,緋羽正癡癡的看著我,目光中寫滿了深情無限。
想歸想,這些個問題,我還真的一個都沒法解決。見不到新月,我無法了解她現在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能幫她什麽。而那兩個高手的身份就更是問題了,我總不能跑去他們麵前直接問他們是從哪裏來的吧,屬於哪一方的勢力吧。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不能單獨的跟新月談談。雖然凱因茲回來後並沒有四處宣傳,但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的“身份”估計現在整個布雷有點勢力的人都知道了。我現在隻要一露麵,估計關注我的人就可以多得足以讓我無法動彈了。
更何況我最大的弱點,便是身在異鄉,孤軍奮戰無一個可用之人。
身邊雖然還有一個緋羽,但是,我不願意,也舍不得,我可不想讓她因為另一個女孩而遇上什麽危險。
來到這裏已經六天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原本我以為會是十分緊張的氣氛,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深處深宮的緣故。但是誰又能肯定在平靜之下不是暗湧波濤呢?暴風雨來臨前往往是寧靜。
索唯親王似乎沒有了動作,而急急的將新月召回的意維坦王也沒有了動作,似乎隻是純粹的思念女兒而已。開玩笑,我才不相信。他會對一個十幾年來不聞不問的女兒有多少思念之情。
要是能見上新月一麵就好了。微微歎了口氣,我知道這個想法想要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實現是多麽的不現實。雖然現在表麵上平靜得似乎什麽事都沒有,但是這種平靜的詭異,稍微敏感點的人都察覺到了。
而現在兩方麵所關注的焦點正是新月。這時候去見新月,估計我剛出門就被各方麵的人給盯上了。如果偷偷的去的話,她身邊那兩個不知來曆的家夥那關,我就過不去。
不過,話說回來,昨天詩她到底是如何又是何時發現我的。
那時我都已經摒住了氣息了,難道說這樣都瞞不過她?!那詩的真實實力到底有多恐怖!難道,昨天她手下留情了?還是我的判斷有誤?
那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麽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搖搖頭,不懂。不過,我寧願相信她是用了另外的辦法而發現我的。
“殿下。”身後傳來緋羽輕輕的呼喚。緋羽的聲音在什麽時候聽起來都是這樣柔柔的,像意維坦的水,讓人無法忘卻。
我轉過身來,微微笑道:“怎麽了?羽兒。”
“聖女殿下來訪。”緋羽輕輕的說道。
“聖女?”我不由頭疼的發出呻吟,有沒有搞錯啊,現在的形勢已經有夠複雜的了,又從哪裏冒出一個聖女啊。難道是嫌我的命太長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緋羽甜甜的一笑,道:“如果殿下累了,那羽兒去幫您推掉好麽?”
“不用了,既然人家來訪,我們怎麽好意思讓人失望呢?不過羽兒啊,可以先跟我說說這個聖女是誰啊?”我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問道,同時注意著緋羽的表情。
如果問的是芬妮,那不用去看也知道,她肯定是一臉不屑外加大大的嘲笑一番。如果問的是新月,估計她隻會眨著她可愛的大眼睛與我對望。
幸好我麵前的是緋羽。
她走到櫃子旁,挑選出不知什麽時候準備好的衣服,走到我的身邊,一邊服侍我穿戴,一邊為我解釋道:“是這樣子的,殿下,我國自王室以下,無論貴族平民,都是信奉水之女神黛娜蒂爾赫萊斯。”
“難怪意維坦的女孩們都是這麽的溫柔可人,體貼入微。”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說完似笑非笑的轉頭看著正幫我打理的緋羽一眼,卻見到她雙頰微微的蒙上紅暈,顯然跟我一樣想到了一開始時對我的“折磨囚禁”。
似不依似哀怨的嗔了我一眼,她繼續著手上的工作,同時繼續說道:“而聖女殿下正是女神在人間的化身。”
“哦?”女神的化身?嗬嗬,我才不相信天上的那些神氐會無聊到來人間找個代言人,因為這件事對他們似乎沒什麽意義。至於這個聖女嘛,與其說是女神的化身,不如說是神殿的代表不是更合適。
“哎喲。”似是不滿我那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不信和不屑,緋羽柔柔的小手輕輕的在我的腦袋上敲了敲。
“聖女殿下可是整個意維坦最受愛戴的人!”說完還不滿的瞪了我一眼。
“嗯嗯嗯。”有鑒於芬妮的前例,我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同意,至少在表麵上是如此。深知與她們爭論這種問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更值得我注意的是,我以後在處理對待聖女的態度上需要考慮到緋羽的感受,這才是重要的。
果然有神殿的人介入嗎?那是否是天神殿的授意呢?還是水神殿自己的意思?不,應該不可能。雖說各個神殿都是獨立的,但它們同時也都隸屬於天神殿管理,水神殿應該不敢擅自處理這麽大的事情吧。
更何況,如果它介入的是政事,就更不可能違背了天神殿的意思,最起碼也要經過天神殿的默許。
那麽,他們現在來找我又是什麽意思呢?難道是來問候我這個天神殿出來的“光明聖劍”?還是他們已經知道了我不是,來揭穿我的?
不對,似乎沒這個必要,而且我從一開始就沒承認過我是聖劍。
那麽,他們派聖女來這裏想要向外界傳達一個什麽訊息呢?
表明神殿是站在新月這邊?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站在意維坦王這邊的?
搖搖頭,不懂。意維坦的一切已經超出了我所知的範圍了。本來這種關係國家甚至影響到大陸的事情是怎麽也輪不到我,我也懶得去管的。
但是現在因為新月的緣故,我卻不得不去麵對了。
往後靠去,輕輕的枕在緋羽的身上,一時無語。無來由的感到一陣軟弱,在此之前我可從未感受過這種情緒。遇見了緋羽,我似乎也改變了,即使隻是一點點,但終究是變了。
“該出去了,殿下。聖女殿下還在等著呢。”緋羽帶點寵溺的撫著我銀白色的發,將束發的淡紫發帶輕輕的重新打了個結,輕輕的一拍。“好了。”
“嗯。”
走進大廳,入眼的是一襲及地的淡藍色長袍,不知是否是錯覺,似乎就連她那黑色的長發竟也帶著淡淡的藍光。
一般我們看人的話,都會從對方的外貌之類的開始觀察,但是此刻這理論似乎並不成立。
那一整片的淡淡藍輝,仿佛藍色天際般完整完美,令人完全無法忽視她的存在,甚至無法將她分開,就仿佛她生來便該是如此一般,溫柔的淡藍,如水般的清澈。那渾然天成的感覺是如此深刻,以至於我竟一時看呆了,而實際上她的臉也借著這種感覺,給人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怎麽也無法看清。然而又不是真的看不清楚麵容,應該說,是看了也不知到底是長得什麽樣。
我瞬即反應過來,同時默運夢中的無名心法,真氣繞體瞬間轉過十八周天,那種莫名的魅惑力終於淡了下來,心中暗暗歎息,難怪緋羽會這麽為著她了。相信即使同為女人,也無法從這種莫名的魅惑中輕易擺脫出來,更何況,看起來,她是這麽的聖潔,這麽的高貴。同時我心裏的警惕也在一瞬間提升至至高處。
這個女人,很危險。
心中念頭百轉,身體卻未停過,自然的作出初見禮儀,與聖女互道問好,分賓主坐下。
緋羽接過身邊侍女的工作,為我們添上茶香,然後靜靜的侍立在我的身後,微微帶著點崇拜的望著麵前的聖女。
“請問聖女殿下來訪有何貴幹呢?”不管如何,先聽聽對方的來意總是不會錯的。
“雲殿下說笑了,您我雖同為神殿中人,但您貴為天神殿十二聖劍之一,水神殿雖僻處南方,但亦不敢有忘天神教義。那麽,我來拜見一下天神殿中的前輩有什麽不對的呢?”她的聲音帶著意維坦女孩特有的柔柔味道,如清溪流泉,讓人心曠神怡,不由得對她心生好感,即便我已認定她別有用意,也不由的為之稍稍失神。
清茶淡淡的飄著香兒,帶著點冬日的溫暖,縈繞著糾纏著往上盤旋著。
“聖女殿下說笑了。您想要去哪裏想見誰,誰又敢、誰又能過問呢?”我一邊笑著回答,心中同時不斷的猜測著她來此的目的。然而,線索實在太少了,我實在想不出來,不過肯定是跟目前的局勢有關的就對了。
而我也並沒有馬上否認聖劍的身份,是因為我突然發現如果神殿真的介入了那麽我此刻被誤認的聖劍身份便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了。更因為天神殿那奇怪的習慣,見過真正光明劍的人應該不多,我被拆穿的可能性也便大大減少了,那麽我便可以利用這個身份做些事情了。
不過,還真是諷刺啊,我現在所能依靠的竟隻剩下這個不屬於我的虛假的身份了。
“不知雲殿下在這裏住得可好?招待還算周全麽?”聖女似是隨意地問道。
“哦,還好,還好。”我微微一鄂,但還是馬上接口道。倒不是她的話有什麽問題,問候客人住得好不好,這種問題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但是我現在住的是意維坦的宮殿,而不是她的水神殿,同樣不能算作是主人的她卻這麽問,是相當失禮的一件事。對於出身神殿的聖女來說,無論如何都不像是會犯下這種錯誤的人才對。
那麽,她想說明什麽呢?她是屬於意維坦王這邊的?這是在表明神殿的態度嗎?不對,她那種說話的語氣,仿佛她才是這裏的主人一般。那麽,她是在向我說明水神殿的態度咯?莫非現在控製局勢的,既不是那仍占據皇位的意維坦王,也不是苦心積慮野心勃勃的索唯親王,而是神殿?
心思一轉,倏然醒悟過來,她是在試探我?這個念頭一起,越想越覺得真的是這樣。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麽一切便可以解釋得通了。出於十二聖劍一向的神秘,顯然連水之神殿裏的那些家夥也拿不準我到底是冒牌的還是正品,也因此而不敢輕舉妄動,以至於各方麵的勢力一時都不敢妄動,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那聖女來的目的也就很明顯了。
已經可以肯定的是,意維坦的內亂水之神殿肯定已參與其中了,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出於天神殿的授意或者默許,不過我估計還是前者居多。就目前來看,神殿應該是屬於支持意維坦王這一邊的,那兩個強得過分的人搞不好就是神殿的秘密武器。
從時間上算算,神殿應該是在凱因茲離開前去接新月之後才表態的,這樣子便可以解釋本已穩操勝券的索唯親王為什麽會突然沒了動作,也可以解釋為什麽本來著急著將新月召回的意維坦王一點都不顯得焦急了。
本來事情到這裏應該告一段落了,有了神殿的支持,等於同時得到民心和強大的武力支援的意維坦王對於剿滅叛亂應該是毫無疑問的了。但是這時候,我卻出現了。
我在這麽敏感的時候出現,無疑會讓水之神殿產生懷疑。如果我真的是十二聖劍之一的話,那麽我是否是帶來了天神殿新的指示呢?他們肯定是不會相信十二聖劍中人會隨便走走,走到這裏來吧。更何況還是在這麽敏感的情況。
但是我又一直沒有跟他們聯係,不管是表麵上,還是私下裏,我都不曾出現過。這就使得他們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也許是尊敬,也許是畏懼,也許他們也不敢相信會有人真的敢冒充天神殿的人,還是身份相當高的十二聖劍。他們不敢直接提出對我身份的懷疑,所以便暫時的停下了行動,同時等待著我的“聯絡”,甚至可能已經派人向天神殿求證了。
那麽是天神殿沒有給他們正確的答案呢?還是給了他們個模糊的提示呢?反正他們現在仍搞不清楚我的真正身份便是了,而勢必又不能無限期的拖下去,於是終於忍不住派人來了。
試想,如果我真的是天神十二聖劍之一,那麽即便我不是帶著使命來到意維坦的,至少身為神殿高層的我也應該知道神殿對於意維坦局勢的態度吧。
那麽聖女現在這看似隨意問候的一句,所隱含的試探意味也就不言可知了。這個女人好深的心機啊,我必須小心的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
腦海中轉著這麽多的念頭,說來繁雜,現實中卻隻是眨眼即過的一瞬間。
我端起手中的杯子,微微的嚐了一口,發出一聲由衷地讚歎。杯子放下,我笑了笑,道:“多謝聖女殿下關心,雲在此一切安好。隻是多日不見新月小妹,雲思念的緊。”話一說完,意猶未盡的瞥了聖女一眼,繼續沉醉在清香之中了。
既然你來試探我,那我也試探你一下,讓你去為難一下,讓我看看你這個聖女會怎麽做答吧。
聖女微微一笑,仿佛百花盛開,水藍色的沁香開滿房間,黃鶯般的聲音輕輕傳入耳中:“殿下說笑了,您想要去哪裏想見誰,誰又敢、誰又能過問呢?”
我微微一鄂,繼而苦笑。這不正是我剛剛拿來消遣她的話嗎?真是眼前報還得快,馬上便被她拿回來教訓我了。
身旁的緋羽已經不覺得輕笑出聲了。
我哀怨的瞪了她一眼,她這才掩去笑容,但嘴角的笑意卻怎麽也無法消去。
轉過頭來,對著麵前的聖女,一肚子的氣,這個聖女還真是……
氣氛一時輕鬆下來。
“不知雲殿下此次南下有何事嗎?是否需要小妹幫忙。”聖女繼續說道。
心中一凜,來了。
幾乎沒有片刻猶豫,我馬上說道:“我是陪著我的小公主來的。”說完,靜靜的等著聖女的回答。
一句簡單而幽模棱兩可的話,讓聖女無法分辨我的來意,也無法分辨是否是神殿授意我來。
同時,也讓她明了一點“我是為了小公主而來”,表明了我的立場。讓她知道我與她,不,應該說我與水神殿並無對立麵。同時也是試探一下水神殿對新月的態度。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般,水神殿的介入是在意維坦王派遣凱因茲前去接新月之後,那麽水神殿對於新月本身應該沒有惡意,或者說對於她本身並不在意。畢竟新月無論對於哪一方來說都顯得太過弱小而不需去在意。那麽神殿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對付新月才對。
聖女的表情並沒有絲毫變化,或者說,我所見到的聖女臉上並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她的麵容驟然模糊了一下。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卻絕對存在,當然,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暗地裏留意的話,很容易便會忽略過去。
由此,我也更加的肯定了她肯定是使用了某種我所不知道的方法,使得我看不清她的真實容顏。而那短短的一瞬間,她眼角的那一絲驚訝之色,仿佛證實了我的猜測。他們選擇這個時機出來支持意維坦王顯然不像表麵上所想的那麽簡單。
那麽那第一次的刺殺,回想著當時與新月初見時,那一柄毒牙,還有他的主人。
聖級的劍客,除了我這個失去了記憶的人,最容易讓人想到的,便是天神殿。
再加上剛剛聖女那無意中露出的一絲驚愕。
莫非,是神殿派出的刺客?我幾乎是馬上肯定了這個答案,再將其他線索連接在一起。
我的腦袋中幾乎勾勒出整個陰謀。
神殿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打破了一向的傳統,想介入世俗了。因為神殿在平民,乃至貴族中都擁有著非常多的信徒,本身的影響力便以非常可觀了。如果貿然介入的話,恐怕各國局勢都會為之震動吧。
而意維坦突如其來的政治突變,便為他們提供了最好的機會。
但是為什麽要對付新月呢,嗯,應該是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人選來接替意維坦的王位吧。如此看來,非但索唯親王成為一枚棋子,甚至那以為取得了神殿支持的意維坦王也隻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但是意維坦隻有這兩個繼承人啊,如果這兩個人都死了,那神殿又將扶誰上殿呢?
除非,新月並不是公主,真正的公主另有其人。而她隻是一枚棋子,一枚從一開始便被遺棄的棋子。
那麽問題來了,新月那無意中流露出來的皇族禮儀,絕對不是假的。
而她對於自己的公主身份同樣也沒有絲毫懷疑。
新月又曾經說過,她之前也不知道,隻是她的母親從小便教她禮儀。那麽,也就是說這枚棋子至少是有人在十幾年前便已布下的。
如果新月不是真的公主,而隻是作為公主替身的一枚棋子,那麽布下這枚棋子的人所花的力氣也實在是太大了。而剛啟用便又要將她舍棄,花費這麽多年的培養隻是為了舍棄,我實在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