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上,老師用“文章憎命達”來形容詩人悲苦命運與傑出創作的二律悖反。不管是少年壯誌淩雲卻仕途沒落的“詩聖”杜甫,還是一腔報國熱忱卻貧困潦倒的愛國詩人陸遊,抑或是奇質異才難以施展隻得借酒消愁的“青蓮居士”李白……他們雖命運多舛,卻在詩作領域登峰造極。活得苦,生命價值卻巨大。
就在我們一邊對這些才子嘖嘖稱讚一邊惋惜他們的命途時,老師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如果可以選,你們是願意‘文章’名垂青史,還是願意‘命達’呢?”大部分同學都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命達!”我也是其中之一。在一些同學闡述這些才子是因為無法“命達”才寄情詩歌的觀點後,我想了一下,對旁邊正襟危坐的班長說:“還是‘命達’吧,‘命達’是自己享受,而‘文章’隻能留給後人。”多麽合情合理的理由呀,但班長聽後隻是笑而不語,一臉深沉地低頭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麽。
班長平時有記錄老師和同學們思維閃光點來積累寫作素材的習慣,我們也會時常借過來拜讀。而這次,班長卻死活不肯給我看,一邊擺手一邊搖頭,但這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到底是什麽博大精深的文字不能讓我看看呢?課間休息時,班長起身出去。我實在按捺不住,便偷偷地將班長的本子拿了過來。打開一看,我的臉“唰”的一下變得又紅又燙。
班長的本子上寫著:“現在人們隻滿足於物質享受,老師讓同學們選擇‘文章憎命達’中的‘文章’還是‘命達’,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回答‘命達’,一位同學給出的理由竟是‘命達’是自己享受的,而‘文章’隻能留給後人。”我匆匆合上本子,僵在那裏,一陣慚愧湧上心頭。原來,我的選擇,那個看似理所當然的選擇,竟然是那樣淺薄;原來,我給出的理由,那個乍聽起來理直氣壯的理由,竟然是那樣自私與鼠目寸光。
寫作文時,總是批判追名逐利的人,何以自己竟知行不一,心安理得地做起小人來?真是慚愧,若不是班長一語道破,我還未發覺自己的心被蒙上了一層垢塵,隻滿足於一時的享受而忽略了精神的恒久。
現如今,周遭充斥著利益至上的價值觀,連尚未進入社會的我們,也被潛移默化地洗了腦,形成了錯誤的觀念。還好,我們身邊還有像班長這樣頭腦清醒的人,不斷提醒著我們不要被物欲衝昏頭腦。
那刻起,我決定向班長靠攏,重新找回心靈的純淨與澄澈。
敲黑板
讀書時要積極聯想,自己親身經曆的故事、校園裏或社會上發生的現象都可以成為寫作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