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倉惶逃去之後,十餘柄飛劍如同出現時一樣,突然之間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似乎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阿豹看著海殺,微微一笑:“就此別過,一路保重。”

海殺本想道謝,可看阿豹非旦沒有說出自己來曆的打算,而且轉眼就要離開,略一思索,拱手手道:“大恩不言謝,敢問阿豹兄弟可是來幽泉宮尋找一名女子?”

阿豹剛走幾步,猛然回頭,微笑地看著海殺,輕聲笑道:“先生可是有以相告?”

海殺微微一笑,阿豹雖然沒有明確回答,卻已然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10多天前,幽泉宮少宮主血無情帶回來了一個女子,據說美豔無雙,甚至比宮主還要美豔幾分,”海殺一邊說一邊留意著阿豹的神色,卻發現阿豹麵色平靜,根本看不出有絲毫的變化。

“血無情本是青春年少,帶回一名美豔女子本屬正常,怪就怪在這名女子一來就被單獨關了起來,若說是囚犯,又有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若說不是囚犯,又嚴加看管,實在讓人看不明白,”海殺盯著阿豹,一字一頓緩慢地說道。

“海殺大哥可知她被關在何處?”阿豹似乎也看出來海殺在觀察著自己,微微一笑:“實不相瞞,我正是為她而來。”

“阿豹兄弟若有需要海殺之處,海殺定是義無反顧,”海殺爽朗一笑。

阿豹看著遍體鱗傷的5人,微微一笑:“剛剛那些殺手已經發出了信號,相信你們想要出去,也有一些難度,依阿豹愚見,你們應當在這山中尋一僻靜之處,好生養傷,過幾日再尋機會離開。”

“英雄所見略同,”海殺看到阿豹把話題引開,知道他不願意讓自己知道太多,當下拱手道:“幽泉勝苑,隻是那裏守衛重重,阿豹兄弟多加小心才是。”

“多謝海殺大哥,”阿豹轉身就要離開。

“阿豹兄弟,”薑真突然叫住了阿豹,拱手說道:“我叫薑真,在幽泉宮中近20年,交了兩個磕頭換命的兄弟,一個喚阿飛、一個喚阿文,若是需要之時,可找他們,雖然實力隻有入道靈界一階,但打聽消息卻是方便得多了”。

“多謝薑真少爺,”阿豹拱手笑道。

薑真附耳將聯係阿飛、阿文的方法告訴了阿豹,阿豹點頭示意,縱身離去。

懸崖之旁再次恢複了平靜。

“薑真,這附近有一處山洞,乃是我平日裏懺悔獨思之處,無人知曉,我們先躲避幾日,”海殺說著,伸手剝下了一名黑衣人的衣服,抬腳將屍體踢入了懸崖之下。

發爽山的深處,血無情幾個縱身,落在了一處凸出的大石之上,轉頭看了一圈,身形一閃,來到大石側麵的一小塊平地之上,手指伸出,輕輕點在岩壁之上,一絲血紅的氣息緩緩灌注進了一塊毫不起眼的石塊之上。

“轟隆隆!”一陣大石移動的聲音,凸出的大石緩緩滑動,露出了一個圓形的洞口。

血無情身形一閃,進入了洞中,大石緩緩移動,洞口再次消失。

血無情一進入洞口,腳尖用力,縱身跳在一個小船之上:“走!”

洞中怪石嶙峋,奇石比肩,一眼望去,數米一個小洞、數十米一處轉彎,九曲回環,儼然一個迷宮,而這迷宮底部,卻是潺潺流水,如同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流經迷宮的每一處洞穴。

小船之上是一名黑衣老人,輕輕應了一聲,雙手機械地劃開雙漿,看似不怎麽用力,小船卻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衝了出去。

血無情麵色沉靜,眼睛微微閉上,雙拳緊緊地握在身後,指節捏得生生作響,在空穀之中隱隱回**。

“少宮主,到了!”老者手臂一震,一股血紅氣息灌注在雙漿之上,小船瞬間停住,卻又異常的平穩。

血無情腳尖輕點,縱身躍上了一處大石,而後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老者劃動雙漿,眨眼之間消失在了溪流之中。

“少宮主,”兩名身形苗條、蒙著輕紗的女子微微欠身,而後同時轉身,各自伸出一隻玉手,在兩側岩壁之上輕輕拍了三下。

“轟隆隆!”岩壁正中一塊大石向後退去,露出了一個通道。

血無情手指一彈,兩枚血晶出現在手中,對著兩名女子微微一笑:“日夜守護這幽泉勝苑,辛苦你們了。”

兩名女子各自接過一枚血晶,眼中露出一絲驚喜。

“能為少宮主分憂,是我們的榮幸,”1名女子欠身說道。

“嗯,”血無情笑了笑,抬腳進了山洞之中,大石緩緩向前,山洞再次關上。

山洞之中,一處處如同院落一般的居所被一條條小道隔開,奇花異石隨處可見,飛鳥魚蟲自由自在,萬千熒光石將每一個角落都照耀得富麗堂皇,初看下去,竟如同催境一般。

血無情行不多時,來到一處最為寬敞的院落之中,半開的窗戶之上,念玉正倚窗獨坐,靜靜地看著窗下流水中自由自在的魚兒。

“少宮主,”2名女子剛要欠身行禮,血無情輕輕抬了抬手,阻止了她們。

“今日她可好一些了?”血無情輕聲問道。

“少宮主夫人整日獨坐,從不與人言語,亦不與人說笑,”女子麵露難色,輕聲說道。

血無情手指一動,手中出現4枚血晶,塞在女子手中:“你二人日夜陪伴念玉,著實辛苦,我不在之時,你們還要多陪她解解悶才好。”

女子受寵若驚,手臂顫抖著接過血晶,輕聲說道:“少宮主待她如此之好,她隻是一時沒有想通,想來過不了幾日,自然心生感激。”

“嗯,”血無情看著念玉,輕輕揮了揮手,女子知趣地退了下去。

“念玉,你已來此十餘日,住得可還習慣?”血無情輕輕地走到念玉身旁,生怕打擾到了念玉一般。

念玉一動未動,片刻之後,輕聲說道:“山娃哥會來救我出去的,我隻是暫時被你關在這裏而已,你不必枉費心機。”

“我已派人查探過,天和牢房在當天就已經化為一片廢墟,山娃兄弟被埋在了地底,想來已是凶多吉少,”血無情討好般地笑著說道。

念玉身體微微一震,片刻之後,轉過頭來,一字一頓地說道:“雖然我靈力被壓製,但我心中能夠感應得到,山娃哥還活著,你休想殺死他!”

血無情臉上輕輕**一下,眼中漸漸浮起一絲憤怒,如同強行壓下憤怒一般,片刻之後又再次恢複了平靜:“我已經打敗了山娃,為什麽你就不能正眼看我一眼?”

“你打敗了山娃哥?”念玉冷冷地看著血無情,眼神之中滿是嘲諷,片刻之後,轉過頭繼續看著溪流之中自由自在遊動的魚兒。

血無情靜靜地看著念玉,雙拳緊緊地握著,強行壓製著心中的憤怒,良久之後,突然說道:“以後我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到時你想要什麽我就能夠給你什麽,我一定會讓你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念玉平靜地看著窗外,如同沒有聽到血無情的話一般。

血無情看著念玉,一字一頓地說道:“遲早有一天,我能夠得到你的心,若是真的等不到那一天,我也一定會得到你的人!”

念玉身體微微一震,如同受到了驚訝一般,然而眼光卻仍是看著窗外,悠悠地說道:“若是有那麽一天,你得到的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血無情眼中突然射出一團怒火,猛的向前兩步,伸手就要去抓念玉,然而手指就要接觸到念玉的一刹那,兀自無力的放了下來,狠狠地說道:“我想得到的,從來就必須得到!”

說完,血無情轉身出了院落,一拳打在了溪流之中,幾條大魚被血紅的拳影炸得骨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