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之中,數百各色衣服的學子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空地之上,加緊修習著各自功法,一派忙碌繁華。
空地邊緣,白武盤坐在一顆樹下,雙掌疊放在腿上,身體之上淡淡的紅色氣息湧動。
不遠處,2名黑衣人四處張望一番,而後看似無意地緩緩走近,離白武不足10米之處停了下來。
白武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瞟過空地,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少宮主,魅殺傳來消息,要找的東西在少宮主夫人身上,”來人近前幾步,輕聲說道。
白武臉上微微有些驚訝,片刻之後輕聲說道:“告訴血殺,先不要動手!”
“屬下明白!”來人輕輕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坐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修習起靈力。
空地的另一邊,一群黑衣人、褐色衣服的人雜在一起,看似無意,卻牢牢將兩個公子模樣的人護在中心。
“功兄,我們來了一段時間了,看來薑氏宗族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1名身著黑衣的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瘦長身材,臉上白淨,下巴之上一顆紅痣十分的顯眼,紅痣之上伸出一根長長的須發,說話之間,不住地用手撚動著須發。
“是呀,看來我們聯手抓捕淳於念玉的事情,他們並不想太過聲張,”另1名身穿褐色衣服的年輕人應道。
年輕人身材短胖,肥肥的臉上閃著一層油光,一雙小小的眼睛快速轉動,塌陷的鼻梁點綴在因為肥胖而顯得擁擠的臉上,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黑衣年輕人正是贏氏宗族少族長贏沉,而褐色之人則是媯氏宗族少族長媯功。
“還是媯劍霜大長老說得對,”媯功笑了一笑。
“哦,大長老如何說?”贏沉一臉好奇。
“大長老說淳於格心存仁義,既然沒有傷到人,就不會追究此事,淳於憶鴻,甚至是淳於念玉也不會盯著此事,看來此言不假。”
“傳言大長老曾經與府主淳於格有過交往,看來此言不虛。”
“哪有什麽交往,隻是見過幾麵,倒也說不上什麽交情。”
“少族長,姬氏宗族少族長姬封、薑氏宗族二長老之子淳於意過來了,”1名贏氏宗族族人輕聲說道。
2人抬眼望去,1名紅衣年輕男子微笑著徑直走來,身側1名青衣男子、1名橙衣男子緊緊跟隨。
紅衣男子約莫十八九歲,臉龐稍顯四方,鼻梁高挺,眼眸閃亮,兩道粗眉如在青山塗抹的一抹黑色,異常的濃密,此人正是薑氏宗族二長老淳於罕的公子,也是空靈學府府主淳於格的侄子淳於意。
身旁的青衣男子身村稍微短一些,但比起媯功來說,仍然顯得修長,臉形稍圓,鼻梁不算高挺,但也絕說不上塌陷,兩道眉毛淡淡的點綴在眼睛之上,遠遠望去,似有卻無,此人正是姬氏宗族少族長姬封。
青衣男子看起來比其他人都小一些,似乎隻有十四五歲,然而稚氣未脫的臉上已閃動著讓人不敢小覷的英氣,兩道眉毛如同手中的圓月彎刀一般,俯瞰著整個臉龐。
“兩位少族長別來無恙,”淳於意遠遠地拱手致意道。
贏沉、媯功對視一眼,臉上擠出一抹微笑:“淳於公子、姬少族長、妘少族長一向安好。”
“沉兄、功兄,兩位自來穀中,我大哥淳於憶鴻、二哥淳於銘恩忙於事務,未來得及向兩位少族長致意,特命小弟前來致歉,還望多多包涵,”淳於意臉上帶笑,眼神之中卻閃出一絲寒意。
“有勞大公子、二公子掛念,”贏沉看了一眼媯功,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驚慌:“我們隻是作為一名普通的學子,來學府之中參加選拔,怎敢勞兩位公子掛念?”
“贏兄說得對,我們隻是一名普通學子,”媯功慌忙拱手道。
“我念玉妹妹可是專門告訴我,讓我向兩位少族長問好,說贏氏宗族、媯氏宗族一路照顧之情,她是一刻不敢稍忘,”淳於意說著,臉上的笑容變為冷峻。
贏沉、媯功兩人身上微微一顫。
“不過,大哥說了,之前的事情與兩位無關,兩位既然是來這裏求學的,學府秉承有教無類的理念,也不會拒之門外,隻是希望這學府之中能夠一團和氣,”淳於意臉上再度換為笑容。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贏沉、媯足不住口地應道。
“大哥還說了,若是有人不願意,他也會奉陪到底,空靈學府可不是誰都能夠撒野的地方,”淳於意說著,眼神如同兩柄利箭,刺向2人。
“公子放心,公子放心!”贏沉、媯功微笑著不斷點頭。
“既然如此,那這……”淳於意轉頭環視了一圈。
“你們這幫沒有眼力的東西,該幹嘛幹嘛去,圍在這裏成何體統,”贏沉臉上一紅,對著圍在身旁的贏氏族人大聲罵道。
“還有你們,都去各自修習,選拔不上,到時看我如何收拾你們,”媯功大聲叫道。
淳於意環視一圈:“學府是求學之地,2位的安全自然有所保證。”話音剛落,轉身向著空地中央走去。
“意兄,剛剛他們……”姬封有些好奇道。
“是呀,淳於大哥,他們似乎很害怕一樣,”妘開再次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彎刀。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而有些事情隻要做了,心裏就住進了一群鬼,時刻不得安寧,”淳於意笑著看了一眼妘開:“妘開,你整天刀不離手,走路也在練習招式,以後必成大器。”
“我父親跟我說了,隻要我能達到憶鴻大哥、銘恩大哥,還有意哥哥,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境界,他就心滿意足了,”妘開的臉上透著一股認真。
“你以後一定能夠達到,甚至超過我們的,”淳於意笑著拍了拍妘開的頭。
“意公子,”一藍一綠兩道身影快速行來,卻是姒雲溪、姞蝶舞。
“原來是姒大小姐、姞二小姐,”淳於意拱手行禮道。
“意公子來此多時,雲溪一直無緣拜會,”姒雲溪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溫柔和煦的笑容。
“就是,蝶舞想向公子問好,來時父親也讓我致意二長老,”姞蝶舞笑著說道。
“姒大小姐太客氣了,在這山穀之中,姒大小姐一身藍衣,可是吸引了不少眼光,淳於意焉敢打擾,”淳於意笑著說道。
“公子取笑了,”姒雲溪臉上微微一紅,眼神之中卻閃動著一絲滿意。
“蝶舞妹妹,”淳於意轉過頭,笑著說道:“二哥可有兩天沒來了,下次再來時,我去請妹妹。”
姞蝶舞臉上猛的羞紅,卻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你們在聊什麽呢?”姚衝遠遠地走來,眼神掃過姒雲溪曼妙的身材,流露出一絲貪婪。
“我們隻是閑聊幾句,不想竟驚動了姚少族長,”淳於意拱手說道。
“我們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都沒能拜會意公子,倒是姚衝失禮了,”姚衝臉上帶笑,眼神之中卻是不屑一顧。
“如今大考時間越來越近,在下可是不敢打擾諸位,”淳於意拱手道:“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就先告辭了。”
“公子請,”姒雲溪似乎察覺到淳於意對於姚衝的不喜歡,臉上微微一笑,閃開了道路。
“這麽快就要走,看來公子真是有大事要忙,姚衝就不耽誤公子了,”姚衝臉上仍然掛著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蝶舞妹妹,可說好了,不要忘了,”淳於意對著姞蝶舞笑了笑,而後向前走去。
姬封、妘開對著3人致意一番,跟著淳於意離開了。
“意哥哥,”妘開歪著頭說道:“我不喜歡那個姒雲溪姐姐和那個姚衝哥哥。”
“為什麽?”淳於意笑著問道。
“他們的笑讓人看不出真假,”妘開眉頭一皺,輕聲說道。
淳於意輕輕地拍了拍妘開的頭:“還是蝶舞妹妹好吧?”
“嗯!”妘開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白武的眼睛。良久之後,白武歎口氣說道:“此處已無可為,告訴血殺:盡快動手,但一定不能傷了她!”
“是!”1名黑衣人站起身來,緩步走入人群之中,繼而消失在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