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蘋果
魔人小姐並不和羂索待在一起,她可不像那些咒靈,天真的把他的話當真,她隻是和他是臨時的夥伴而已,必要的防備還是有的。
特級咒靈真人的消失,她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通過他們幾個人互相交換的竊聽器。
所以,羂索並不知曉在他計劃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的真人,已經被祓除,隻當他是和之前一樣,不知道跑哪去做他的實驗了。
而魔人小姐算了算日子,便知道了羂索下一步行動即將要開始了。
高專的學生們的訓練愈發刻苦,五條悟依舊時不時不見人影的到處跑任務,而據說是在他們學校裏暫住的澀澤龍彥,在前段時間的忙碌後,就和家入硝子一般,基本不出校門。
而之前常駐高專的太宰治,則是變得行蹤詭秘起來,二年級的學生有好幾次在不同的地方都看到過他,但相同的是,他身邊都有高層的心腹——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倒是澀澤龍彥一副稀鬆平常的神情。
“嗯……是太宰君的話,這樣的情況也不意外就是了。”麵對來自學生們大膽又好奇的詢問,白發的青年似笑非笑的斜了眼窗外,語氣帶著幾分懶散, “畢竟太宰君可是被稱之為天生的操心師,是連他的老師都會顧忌的存在呢。”
據說也是特級咒術師的青年語焉不詳的解釋了,但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作用,不了解太宰治其人的學生們,雲裏霧裏的對視了一眼,隻是明白了他的能力似乎很強。
“他看起來不是很能打。”禪院真希一邊熱身一邊回想道。
“木魚花——”狗卷棘搖了搖頭,雙手比了個叉。
“說不定是和狗卷學長一樣,看起來很纖細,實際上很能打的那種?”釘崎野薔薇喘了口氣,也湊了過來,順手還拉上了並不是很想參與話題的伏黑惠。
“確實有這種可能的,說起來澀澤先生也是那種看起來不是很像特別能的人。”熊貓摸了摸肚子,對兩位同窗的觀點都不做否認,而是歪了歪頭,提議道, “下次看到太宰先生可以試著邀請他指導切磋一下?”
“好主意。”禪院真希點點頭,然後示意兩個一年級生結束休息繼續訓練。
真人的被祓除,並沒有造成什麽特別大的變動。
窗雖說是察覺到了特級咒靈,但到達地方勘察時,現場早已沒了任何跡象,隻有一種陌生的咒力殘穢遺留,對比了很久以後也沒有找到對應的咒術師,而特級咒靈也不了了之。
總監會為此還開過會,從而討論那片地區的殘穢到底是誰的,特級咒靈又有何蹤跡。
然而常年躲在幕後享受著年輕人的鮮血堆積起的榮耀和權財的高層們,早就被腐蝕的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判斷力,加之太宰治在其中的渾水摸魚,他們理所當然的得出了一套讓學生們聽了都會嗤笑的結論——陌生咒力來自於野生的咒術師,如今尋不到人自然是被特級咒靈殺死了,畢竟特級咒靈嘛,雖說理論上一級咒術師可以祓除,但是更多的時候都是交由特級咒術師來負責。
而未記錄的特級咒靈……他們在太宰治三言兩語的挑撥下,決定召來五條悟協助。
這種常規的爛橘子操作,正是太宰治所需要的,他現在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穩固羂索對真人的存在的堅信,穩固羂索的計劃不變,是最優解。
澀澤龍彥沒有繼續關注他從真人手下救下的少年,就是那個名為吉野順平的學生,雖說真人已經被祓除,他錯失了原本會遇到的既定的命運,但他還是與虎杖悠仁相遇且成為了朋友。
大概是在觸及死亡的邊緣過,他能看到那些本看不見的詛咒了,便在虎杖悠仁的推薦下,進入了高專。
由於入讀的時間太遲,又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就連術式也完沒還全覺醒,自然是趕不上姊妹校交流會,隻能留在觀眾席上觀看了。
宅屬性但被安排去忌庫的澀澤龍彥,避開了所有人耳目,坐在了忌庫大門口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無聊到就差數樹葉了。
太宰治不知道借了什麽身份,跟著京都校的人一起來的,看起來還是很受尊重的模樣,至少學生們表現的是這樣的。
至於一直在外遊走的魔人小姐,則是翩翩然的跟在了羂索的身後,輕而易舉的混入了高專結界內。
原本羂索是沒打算自己來的,但真人這次確實是聯係不上,而著手著兩麵宿儺複活的裏梅又在催促,忌庫裏的那些手指都是後續必要的存在,他不得已隻能自己上了,恰巧他也實驗過從名為費奧多爾的俄羅斯人手裏拿到的身體,他體術和預知術式減少了他此次行動的風險。
於是,羂索帶上了其他的特級咒靈,以及一個不請自來的魔人小姐,雙方自然而然的,就如同進入自家後花園半的踏入了東京高專。
他們選的時間恰到好處,特殊的帳罩住了學生們,五條悟進不去,而其他人則都進去救被特級咒靈攻擊的學生們——現場正是混亂到所有人都無暇顧及其他事情了。
除了太宰治和澀澤龍彥,前者趁亂離開,後者就守在了忌庫,與羂索迎麵相遇也不足為奇了。
“日安——”
率先打招呼的是澀澤龍彥,他從樹上跳了下來,白色長風衣的衣擺像是某種鳥類的翅膀般。
“費奧多爾君,好久不見了。”他輕輕的笑起來,鮮紅的眼眸凝視著羂索身後的魔人小姐,仿佛是在看什麽藝術品。
“日安,澀澤君。”被單獨點名的魔人小姐從羂索身後走出,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裙套裝,同色的披風還是牢牢的固定在肩頭,纖細的手裏,正舉著一個鮮紅的蘋果交遞了出去。
“你們認識?”用著紅發青年的屍體的羂索,打量了兩人,掛著與之極為怪異的微笑詢問道。
“怎麽不認識呢?”纖細病弱的俄羅斯人用手掩唇輕咳了兩聲, “這是我的共犯先生。”
“我們有共同的目標的。”
羂索凝視魔人小姐的背影,對方完全算得上是毫無防備的背對著他,但僅僅這樣,也是無法讓他完全信任她的——畢竟,他們這種人,隻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