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懷疑眼前的女子絕對算得上是個高智商的妖孽,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維跟她聊天,不小心就會被繞帶進去。所以李墨根本不給她機會,總是按照逆反的思維,你想做什麽,我就把你的後路斷了,看你還怎麽聊天。
很顯然,楊揚的確被這種轉折給弄得有點亂了心神。
“如果你沒有更高價值的話要跟我說,那你就等著接受審判吧,畢竟你不說,其他人包括你的‘主公’可都是交代的清清楚楚。所以哪怕你是個啞巴,隻要人證物證都齊全,你的人生路也走到了盡頭,好好的享受剩下的短暫時間吧。”
李墨說完拉開門準備出去。
“我知道海外的幾個賬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還有之前流失出去的青銅重器其實都是被我自己暗中收購了,存放在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我可以把賬號和地址告訴你,但前提是你要保住我父母的命。”
李墨回頭看她最後一眼,什麽話都沒接離開了。
秦奮他們從隔壁辦公室走出來和他進入會議室。
“李教授,她提出的那個條件其實可以考慮答應的,經過調查,從目前收集到的證據來看,她的父母其實並沒有犯下什麽大事,對女兒做的事情也絲毫不知情。你假裝同意,先撬開她的嘴,找到突破口再說。”
一個警局的負責人如此說道。
秦奮也點點頭,覺得李墨的策略有點錯。
李墨喝了口水說道:“那樣一個高智商的人,做事巨無細漏,她會把她的父母把死裏搞?估計還沒犯事前,她就已經弄的很明白,一旦她自己出事,那她的父母是不是也會受到牽連,還需要等著我來保他們的命?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能力,她憑什麽就確定我可以做到?”
會議室中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麵麵相覷,大意了,他們都掉入了思維誤區。
秦奮想了下才說道:“李教授,你是說她其實通過這種方式在試探你,試探她的父母有沒有出事?”
“我是這麽猜測的,其實她拋出的兩個條件真正的是想給自己留條活路的機會。也不對,我們似乎還遺漏了一些隱藏的信息。”
李墨坐在椅子上沉思了會兒才問道:“她的父母還關著嗎?”
“目前還關著。”
“我去見見她的父母。”
“好,我立刻安排,是單獨一個個見,還是一起見。”
“一起。”
秦奮忙朝另外一個人使個眼色,很快楊揚被帶走了,然後她的父母被帶到了審訊室。
“好久不見。”
李墨淡淡的說道。
夫妻兩個眼神有點木然的看著他的臉,好一會兒才認出對麵的人是誰。本以為提審他們的是警察呢,沒想到是京大的那位李教授,當初他們還到京大領導麵前投訴他呢。
“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夫妻倆對視一眼,同時搖搖頭。
“我是來保你們的,很快你們兩個就可以出去。”
聽到這句話,夫妻倆眼神陡然一亮,多了幾分激動,連臉上似乎都有了幾分血色。
“李教授,你為什麽要來保我們呢,我們之前還那樣的對待你。”楊父此刻還能想到這個問題。
“我和你們的女兒談好了條件,她交代所有事情,你們夫妻倆可以安然無恙。”
“可是李教授,我們並沒有犯事啊,我們本來就是無罪的。”
楊父情緒上有點激動。
“你們出身普通,後來是怎麽暴富的?讓你們一夜暴富的錢是怎麽來的?你說你們沒犯事,哼,你們的問題大著呢,你們這幾年掙得錢真以為是自己做生意掙到的。你們在不知不覺中幫著你們的女兒在洗錢呢,資金量超過了百億規模。說的更明白點,你們參與了整個的經濟犯罪,就這一個罪名你們即使不吃花生米,也足夠把牢底給坐穿了。”
“啊……”
夫妻倆終於變色,臉上掩飾不住那種驚慌,關於這點他們真不知道。他們也是被抓後才知道女兒犯下的事情是多麽的嚴重,多麽的可怕,在前幾天他們夫妻倆終日惶恐不安,吃不好睡不香,直到警察告訴他們暫時沒什麽事情,但為了配合調查還需要再關一些時日後才稍微緩過點神來。
可沒想到李墨今天給他們帶來了一顆大炸彈,直接把他們推向了地獄。
“李教授,我們真不知道,我們隻是做點生意而已,怎麽會就成洗錢了呢?”
楊母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結果,雙手捶著桌子嘶吼起來。
李墨也沒勸止,而是平靜的看著他們。等她發泄完了,等她再次安靜下來後才淡淡的說道:“你們也不必驚恐,我不是說過已經保下你們了嗎?等你們女兒的案子正式的進入公訴程序,你們就可以回家了。看來你們的女兒還是挺愛你們的,本來她提出的條件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但她放棄了,用條件作為交換保住你們。”
“李教授,我能問問她提出的是什麽條件嗎?”
楊父問這話時還有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可這點卻逃不過李墨的眼睛,他本就是有備而來。
“告訴你們也無妨,是幾個海外資金賬戶和一批青銅器的藏匿地址。”
楊父雙手似乎縮了縮,扭頭看向身邊的楊母。
果然有鬼。
李墨就靜靜的看著他們,兩人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我雖然答應了你們女兒要保住你們的命,但你們出去後所有的資產都會被沒收,每半個月必須要到當地派出所報到一次,而且終身不得出國。我來見你們就是要跟你們說這事,現在已經說完,你們可以走了,安心的等幾天就能出去。”
楊女士陡然站起來吼道:“憑什麽要沒收我們的資產,憑什麽?”
楊父嚇了一跳,伸手就要拉楊母,正好露出手腕以上一部分,露出滿是紋身的小手臂。但他反應也快,迅速的縮回手,還下意識的拉了拉袖口,似乎要遮住有紋身的手臂。
審訊室大門被推開,秦奮他們大跨步走進來,本來有點氣急敗壞的楊母一下子閉上嘴沒了聲音。
“老實一點。”
一個女警在楊母肩頭上按一下。
李墨目光頗有玩味的在楊父手臂上掃了掃,隨後露出古怪的笑容。
“李教授,問完了嗎?”
“把楊母帶出去,我和楊父再單獨聊幾句。”
等到楊母離去,李墨才看向有點緊張的楊父說道:“關於你身上紋身中暗藏的信息,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答案了。我答應楊揚保你們的命,可如果你們還藏著掖著,那不好意思,命可以保住,但這輩子就休想再有自由。”
……
……
李墨坐在警局休閑室裏悠閑的喝著綠茶,不時還刷刷手機新聞。
“小師叔,我們下午還要回蘇賈村嗎?”
“大概要待到月底才會回京都,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先回去,到安全盾集團幫幫你哥。”
“才不回去呢,跟他們一起工作更無聊。”
李墨放下茶杯,看了眼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符亮:“你們沒事可以切磋切磋,徽州陳家村的五郎八卦棍對上嵊州符家苗刀,很期待誰會更厲害一些。”
“好啊。”
陳小燕來了精神。
符亮卻遲疑下搖搖頭道:“苗刀殺傷力太大,我怕自己收不住力量誤傷到她。”
李墨瞄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同樣在喝茶棕熊也無語的瞄他一眼,心道這家夥嘴還挺硬的。
篤篤—
秦奮敲了下門走進來高興的說道:“李教授,還是你厲害,我們已經找技術人員對楊父身上的紋身做了全麵的檢查,從其中發現了五組隱藏的數字和兩個地址,其中一個地址在魔都,我們一邊派人立刻前往魔都調查,一邊準備再次提審楊揚。”
“另外一個地址是哪裏的?”
“米國,另外根據我們初步判斷,那五組數字應該是國外某些銀行機構的開戶賬號。李教授,等會再次提審的時候還要再麻煩你參與下。”
“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一些隱藏的秘密信息也都抓住了尾巴。走吧,我們一起過去再見見她,看她還想玩什麽鬼把戲。”
審訊室中,楊揚麵如表情的坐在那裏,驕傲的揚著腦袋看著對麵的李墨,秦奮和一個女警。
“李教授,你想通了?”楊揚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問道。
“我想通沒什麽用,主要是看你有沒有想通。剛才我見了你的父母,恩,我覺得他們身上的紋身真漂亮,所以出於好奇,我還找了專業的人通過一些科學手段仔細的研究過那些紋身。嘖嘖,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李墨輕輕一笑,朝楊揚豎起一根大拇指。
楊揚那驕傲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眼中多了無法掩飾的恐懼,她有點難以置信的盯著李墨。
“我已經破了你的招,說實話你是個不錯的對手,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因為你的聰明隻是小聰明而已,算不上真正的智者。你如果想通了,就說說,實在不想說的話,那就等著最終的審判吧,我是沒空陪著你這樣的自以為是的小屁孩胡鬧。”
“李墨,你不是人,你肯定不是人,世上不會有人能夠做到你那樣的事情。哈哈哈,你不是人,你絕對不是人。”
楊揚突然激動萬分的嘶吼起來:“我才是世上最聰明的人,我可以掌控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超越我。”
李墨起身衝到她麵前伸手一刀砍在她的脖頸處,楊揚立刻癱倒在椅子上。
“她的自信被完全踐踏了,她的內心世界已經徹底崩潰,等她醒來再好好的審問吧。”
李墨搖搖頭,沒有任何憐憫。
秦奮送他出了警局:“李教授,等這邊的案子完結,到了京都我請你去吃海鮮火鍋。”
“那你可要多準備點錢,一隻澳洲大龍蝦就要上千塊。”李墨哈哈大笑幾聲。
秦奮沒有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隻是請客,難道還要我付錢?”
“我在京都等你。”
李墨在他肩頭上錘了下,笑著走了。
“秦處,你們的關係很好?”
一個警局的負責人打聽問道。
“認識十年了,我從京都調到洛城,又從洛城調到京都,可都是他在背後發的力。這次案子完結,我又要調到燕都了,這些年光是跟著他到處跑。”
“我怎麽感覺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呢。”
“哈哈哈,老同學,這次能破大案,你可是占了半邊天的功勞。晚上你可要請客,我們不多喝,一瓶分分如何?”
秦奮很是得意,在諸多老同學中,他的升遷速度太快了,把其他人遠遠的甩到後麵。
李墨還沒到酒店,就接到了京都外公的電話。
“小墨,你現在在哪裏呢?”
“外公,我快到酒店裏。”
“行了,別在冀地那邊待著了,趕快回京都。”
“外公,京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催著我立刻趕回去。”
“等你回來再說,晚上到我這吃飯。”
詩老沒有在電話裏跟他詳細說,李墨反而覺得事情可能挺大,否則也不會催著他趕快回京都。
“老板,我們不進酒店了吧?”
棕熊放慢行車速度。
“京都有事,我們即可回去。”
到了下午五點多,李墨就趕到了外公家四合院。秦老和邱老也在,他們坐在書房沙發上正閑聊著天。
“三位老爺子,你們在聊什麽呢?”
詩老抬頭看了眼李墨,指指旁邊的空位:“坐下說。”
“外公,你現在看起來很嚴肅啊,不會真出什麽大事了吧?”
秦老把茶幾上的一瓶礦泉水扔給他笑道:“在你眼中什麽樣的事情才能算大事?”
“你連耶穌都能召喚下來降下天災,還有什麽大事能讓你感到壓力的。”
邱老也跟著笑起來開玩笑說道。
“小墨,今年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影響力都太大了,你如今就像一顆夏日的太陽,太耀眼,讓人無法直視。所有的榮耀歸於一身,這讓我們幾個老家夥很擔心。”
詩老擔憂的說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自己沒有看出,但我們看到了。我們還請教了錢老,他的想法和我們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商量了下,希望你從現在開始就蟄伏,蟄伏至少兩年時間。”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久不久。
“外公,雖然我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追根問底,但我還是接受你和幾位老爺子的建議。”
“蟄伏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