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睜開雙眼,自己躺在被窩裏,外麵天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
昨天那種虛弱感已經消失,眼睛也不再疼痛,隻是肚子咕咕的叫著,饑餓感特別強烈。
一個腦袋趴在床邊,是陳小燕。
自己身上的外套不知道是被誰脫掉的,那幅破畫就放在枕頭旁邊。李墨慢慢的坐起來,不想驚醒她。
可他一動,燕子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抬起頭來,她看向坐起來的李墨,打著哈氣伸手在他腦門上摸了下說道:“小師叔,你感覺哪裏還不舒服嗎?”
“我沒事,燕子,你怎麽不在自己**睡覺呀?”
“還說沒事,昨天你發高燒都燒到三十九度多了,躺在**昏迷不醒,把大家都嚇得不輕,一個人怎麽就突然發高燒了?好在村醫給你吊了兩瓶水,後半夜時體溫恢複正常。”
“我也是早上五點多才過來照看你下。”
陳小燕伸個懶腰,又打個哈氣。
“燕子,你再去睡會,我起床吃點東西。”
“不睡了。”陳小燕搖搖頭,“小師叔,你先梳洗下,鍋裏有熬好的白米粥,雞蛋,還有我姑姑弄了兩個爽口小菜。”
“等會我們一起吃。”
“那我去老宅那邊再端一條紅燒魚來,我喜歡吃魚。”
陳小燕走後,李墨將床頭的那副破畫放進自己的行李箱裏。等會先上網查查相關資料,或許能找到關於帝王圖的信息。
白米粥一連吃了三碗,那饑餓感才壓下去。陳小燕給他剝了兩個水煮蛋,然後自己吃的是紅燒鯽魚。
“小師叔,等會吃完我們也要過去給太爺爺拜壽。每個人都有一個紅包,我的零花錢又多了一點。”
“燕子,等會離開的時候你把門鎖上,我行李箱裏有些東西比較貴。”
“恩恩。”
吃飽肚子,李墨神清氣爽。回想一下,昨天自己虛脫不堪估計和異瞳有關,看來異瞳也不是無限製的使用,這事自己以後要萬分謹慎才行。
李忠盛他們都聚集在陳家老宅那,屋內說說笑笑。外麵一群小輩也在三三兩兩聊天吹牛,有幾個還爭的麵紅赤耳。
李墨一出現,那些人忙圍上來紛紛過來拜見。
“小師叔。”
“小叔公。”
李墨一個都不認識,隻好一邊笑著一邊揮手打招呼。
兩人走進屋內,詩怡站起來說道:“小墨,這邊坐。”
“媽,你坐。”
“小墨,身體感覺怎麽樣,哪裏還不舒服嗎?”
“已經好了,我估計是前天夜裏不小心受了點風寒,所以昨天下午突然發高燒。”
“今晚睡覺注意點,這裏靠山,夜裏山風還是帶有涼性的。”陳高峰提醒一句,然後倒了一杯茶遞給李墨,“我們都給老祖拜過壽了,就差你和燕子。”
李墨端著茶,恭恭敬敬的跪在百歲老人的麵前,朗聲說道:“祝師公壽比南山,福運連綿,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
“忠娃子,還是你家的小子**的好。孩子,快起來,就衝你剛才幾句話,我怎麽也要多活兩三年才行。”
“太爺爺,還有我呢。我祝太爺爺……祝太爺爺年年都過大壽,每次都給紅包。”
“哈哈哈,太爺爺給你紅包,一人一個。”
“謝謝師公。”李墨接過紅包,沒有多少錢,但代表的是師公的一片心意。
“爸,昨天事情都處理好了?”
李忠盛歎口氣說道:“以後他們要是再找借口鬧事,我不會再手軟。小墨,我和你師兄說過了,我會留一筆錢放在他身上,如果你姑姑那邊有什麽事需要照應的,到時候讓高峰師兄出麵幫下。”
“爸,你考慮的對,郎家父子要是知道姑姑身上有錢,指不定會做什麽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呢。”這邊也沒什麽事情,李墨走到外麵曬曬太陽,沒人的時候拿出手機在網上搜索著有關帝王圖的資料信息。
越看越震驚。
琢磨了好久,李墨才撥通朱昌平教授的電話,現在大學都已經放假,他這個時候應該有空。
“喂,小墨。”
“朱教授,沒打擾到你吧?”
“不但沒打擾到我,反而這個電話來的很及時。”朱教授笑著說道,“家裏的那個孫女暑假閑在家裏沒事天天煩著我,不搭理她吧,她還生氣。搭理她吧,能纏著你半天。”
“誰讓她是你孫女呢,打不得罵不得,要是個孫子,估計你老直接抽上去了,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哈哈哈,我還真是這麽想的。對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就是想跟你了解一個人,唐朝時候的一位畫家叫郎餘令,不知道你熟不熟悉的?”
“郎餘令?我想想,嗯,唐朝是有這麽一個人,此人頗有才名,精工山水,善畫古賢,想象風采時稱精妙。不過真正讓此人名留千史的是因為一幅畫,此畫叫《曆代帝王圖》。”
“《曆代帝王圖》是唐代閻立本的畫作,可惜的是這幅畫因為戰亂原因流失到海外,如今被老美的一家博物館收藏。後來很多人經過研究,發現那幅被老美當做鎮館之寶的《曆代帝王圖》有不少疑點,猜測那是一幅摹本,很可能就是出自郎餘令之手。”
朱昌平教授說的內容比他在網上搜索到的信息更為詳細些,給他提供不少有價值的線索,他需要好好的理出個頭緒來。
“李墨,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人了?”
“朱教授,是這麽回事,我在徽州這邊弄到一幅破損嚴重的古畫,有題款印章就是郎餘令三字。”
“嚴重到什麽程度?”
“幾乎沒有鑒賞價值。”
“唉,那真是可惜了,如果破損不嚴重的話倒是可以想辦法將之修複下,郎餘令的真跡在市場上也是非常受歡迎的。”
“朱教授,這古畫基本廢了,可是我在卷軸中又發現了郎餘令另外一件作品,是用小葉紫檀做的,紫檀描金山水圖,保存的非常完美,描金璀璨奪目。”
“什麽,還有這等珍品!”
電話那頭的朱昌平不淡定了,他接著說道:“李墨,這等珍品可以好好收藏,京都博物館就有一件類似的,但不是用小葉紫檀做的,你那件要是斷定是他的,那可比博物館的收藏都要牛。”
“朱教授,我再跟你說件事情,你聽了可不要激動,要鎮靜。”
“什麽事情這麽鄭重,說吧。”
李墨沉吟下才沉聲說道:“我在紫檀描金山水圖上還發現十個正楷字,寫的是‘內藏帝王圖,郎餘令夜筆’。”
一秒,兩秒,三秒……
手機居然沒了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