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情特別好,李墨也不在乎中午的午餐口味到底如何了,所以在康納的帶領下進入當地一家高檔餐廳,點了牛排,意大利麵等。他現在就想知道李墨手中的瓷器到底有什麽說法,畢竟他曾在華夏留學幾年,對華夏曆史還是知道不少的。
清朝康熙帝絕對不可能跟大明朝有關係,以當時帝王的心態,這明顯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
“李先生,剛才那兩件瓷器還請指教。”
李墨從盒子中取出那個青花酒杯,然後給刺頭和康納看看說道:“這青花的發色,底足的瓷胎都符合清朝康熙年間的官窯瓷器特征,那為什麽既然是官窯的瓷器卻在款識上發生了錯誤。在國內曾經出現過兩件款識是‘大明康熙年製’的瓷器,一件成為了金陵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另外一件成為了三峽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後來考古學家和史學家經過研究,在康熙時期,皇帝曾經下過一道旨意,讓官窯燒製出來的瓷器款識寫大明康熙年製。因為康熙帝認為,瓷器容易破碎,意味著大清朝也容易破碎。而大明已經完蛋了,所以就要求款識這樣來寫。當然這可能隻是一個階段,在這之前出世的實樣中總共就兩件,都成為了鎮館之寶。”
“還有一種研究說法,那就是康熙帝對大明朝的青花瓷器非常喜愛,所以就讓人特意燒製了一批款識是‘大明康熙年製’的瓷器。這兩種說法到底誰更接近真相,目前已經無法判斷,但不管如何,這兩件‘大明康熙年製’的瓷器的確是清朝康熙官窯燒製出來的精品。”
刺頭和康納這才若有所悟,對於李墨的深厚知識功底有了新的認識。如果換成其他人,哪怕認為這兩件瓷器工藝上都沒問題,但也會從款識上判斷瓷器是高仿品。
“刺頭,在呂宋島附近停泊著我們華夏國四艘艦艇,等吃過飯,你安排人立刻將這兩件無價之寶送過去。”
“是,李先生。”
華夏乃是瓷器大國,李墨博物館中收藏的古董瓷器數量就有幾十萬件,但像這樣的瓷器也才淘到兩件,難怪能夠成為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刺頭你在想什麽?”
刺頭撓撓頭笑道:“我是這麽理解這兩件瓷器價值的,就好像我們國家的錯幣收藏,明明都是一百元真幣,但因為在印刷過程中出現了意外而成了錯幣,所以它的收藏價值能夠一下子漲到四五百萬,這兩件瓷器想必也是如此。”
“哈哈哈。”李墨大笑起來,拍拍他肩頭說道,“你這個說法十分有理,可以這麽理解它們在康熙年製官窯瓷器中的地位。”
刺頭挺了挺胸膛說道:“李先生放心,我們會安全將這兩件國寶送到艦艇上的。”
李墨一邊吃著牛排一邊透過落地窗打量著外麵來來往往的遊客,忽然他目光落在一個人身上,他正站在陰涼處喝著水也朝這邊看過來。在他身邊還有五個人,都背著旅遊包,頭上帶著旅遊社統一配發的鴨嘴帽,手上每個人還拿著一杆小型紅旗。
兩人目光一對,李墨朝他咧嘴微微一笑,然後低頭繼續吃起牛排來。
真沒想到詩斌和秦思軍都用遊客的身份來到了呂宋島。
詩斌看到李墨後,不動聲色的喝完瓶子中的水,然後小聲說道:“思軍,我已經看到小墨,等會我去和他碰個麵。”
秦思軍也沒有四處張望,誰知道在這四周有沒有這邊的人在盯梢。他從包裏又拿出一瓶水遞給他說道:“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國旅遊呢。”
“哈哈哈,彼此彼此。”
李墨他們吃過飯,又在餐廳裏坐了會兒。
“李先生,我先安排送這兩件國寶。”
“嗯,你去吧。”
刺頭朝附近的幾個安保示意下,頓時起身五人,然後形成一個看似鬆散的包圍圈,他們走出餐廳,迎麵就看到六個同胞,其中一個人朝他暗暗比劃一個手勢。
是自己人過來接頭了,刺頭朝他回了個手勢。
“李先生,我們下午是回酒店休息,還是繼續把剩下的逛完?”
“反正下午也沒事,我準備繼續逛。康納先生,其實你不必一直陪著我的,尋寶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進入深山老林中尋找有用的線索。運氣好的幾天就能出來,運氣差的可能在裏麵轉一兩個月也不會有什麽收獲。你還是回酒店好好休息,可以安排其他人給我一定的人身安全保護就行。”
康納也是這麽想的,但卻不好明著張口,沒想到李墨還挺善解人意,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先生,你可是我們國賓,我的最高指示就是陪著你。”
“我這人挺隨意的,也見不得別人因為我受累。這樣好了,下午你回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起進山如何?”
話說到這個份上,康納覺得自己要是再說什麽不好意思之類的話,那估計下午半天又要陪著他曬半天太陽了。
“這樣也行,有什麽需要處理的你及時聯係我。”
把康納給打發走了,李墨這才感覺要輕鬆很多,那家夥像跟屁蟲一樣自己想要做點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至於其他人,隻要不靠近就沒事。
他喝完杯中的冰鎮檸檬水拍拍肚子走出餐廳,另外一個安保背著包緊跟上來,刺頭沒有回來前都有他接手李墨的貼身保護工作。藝術品交易大道上午已經逛完一半,所以李墨重新進入後直接朝前走。當來到早上購買瓷器的那個攤位時,發現老板已經換了,看相貌有點像是老板的兒子。
李墨目光在地攤上一掃,然後徑直繼續朝前走去。
這次沒走多遠,就在一個地攤前挺住了腳步,他蹲下看看攤位上擺放的各種東西。物品比較雜,不但有銅像,還有木雕,有漆器,有各種手工藝品,就像一個大雜燴。
而老板應該是本地人,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約二十歲左右,穿著白色T恤,坐在一個凳子上用無線耳機聽著音樂,不時還跟著哼幾聲。
李墨目光一掃,我勒去,這個不起眼的地攤上居然有如此多的古董寶貝。最早的已經追溯到了唐朝初年,最晚的也到了清朝中期,差不多在乾隆嘉慶那個時間段。
這個年輕的老板來難道還有很不普通的身份,否則一個地攤上怎麽會擺出這麽多的古董,有的甚至是國寶也不為過。
他從地攤上拿起一尊佛像,是觀音菩薩,這個佛像渾身有紅斑綠鏽,也有不少身體部位透露著淡淡的金芒。應該本體原來是銅鎏金佛像,後來因為某種原因表麵的鎏金脫落,因為氧化反應而生成紅斑綠鏽。
觀看整個佛像,發髻高挽,頭戴寶冠,身上搭滿了瓔珞,體態屬於那種S形,無論是從整體的動態,還是各個細部的刻劃,應該是初唐到盛唐這個時間段的古董。
在佛像下麵還有一個台座,台座邊緣雕刻了蓮花瓣紋,這個佛像整體保存的非常不錯,很了不起的一件古董。
“老板,這個佛像怎麽賣?”
年輕的老板抬頭看了眼李墨,豎起三根指頭。小路小聲說道:“他開價三十萬比索。”
但從價格來說的話,這個開價真的不算貴,差不多四萬塊上下。不過老板開了價,自己總要再砍一刀才像要購買的樣子。
“十萬比索。”
小路同步翻譯。
“OK!”年輕的小老板比劃一個同意的手勢。
李墨一愣,一個唐朝前期時候的鎏金觀音菩薩,價值千萬元的古董就這麽成交了,小老板都不跟你再討價還價。
李墨朝小路點點頭,後者從包裏掏出十萬比索遞過去。那小老板笑笑,指指一旁的紙盒,意思是讓他們自己包裝好。他隻管賣,不管售後。
另外一個安保小心的從李墨手中接過唐初鎏金銅佛像,仔細的打包好拎著站在一邊。既然李墨出手買下,那絕對是古董,很可能是國寶之流。
李墨心情相當好,他從地攤上拿起第二件物品,是一個木雕,有遼文化元素。
“老板,這件木雕多少錢?”
小路和對方再次溝通下,年輕的小老板見這個遊客似乎對他地攤上的東西挺感興趣,不由和小路嘰嘰咕咕的說了好些話。
“李先生,小老板的意思是,這個攤位上的你還喜歡什麽,可以一次性挑選出來,然後他給你一個最大的實價。”
哎呦,這個小老板挺上道。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李墨則在攤位上挑挑選選,最後總共挑選出來二十一件,將攤位上的貨選走一半。
小老板這才摘掉無線耳機,目光在那些選出來的東西上掃來掃去,最後又看看李墨,四根指頭。
“四百萬比索。”
對於二十一件古董本身的總價值,四百萬比索跟白菜價沒什麽兩樣。李墨沒有立刻砍價,而是露出思索的神色,好一會兒才笑著問道:“老板,這些東西看起來都挺不錯的,你手中還有其他的嗎?我可以再挑挑。”
小老板直擺手。
“李先生,他說這些東西都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家裏有的都在這裏。”
“你父親是做古董生意?”
小老板聽完翻譯,又是搖搖頭。
小路聽他說完才道:“他父親生前一直在塔爾湖一期景區工作,這些東西好像就是從附近的山上尋找到的。”
塔爾湖?
那個地方正是他此行第一個要去的目的地,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從附近的山上找到的,那能說明很多問題。這些可都是來自華夏的古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邊,如果非要細想,那隻能說明塔爾湖某個地方真的隱藏著山下奉文的藏金寶藏。
“老板,這個價格太高,你看還能便宜多少?”
年輕的小老板看看李墨,想了下豎起兩根指頭。
“兩百萬比索。”
李墨笑了笑,看了眼小路點點頭。折算下來每件均價一萬上下,太便宜了。交易很快完成,兩百萬比索對於這個年輕的小老板來說算得上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就如同一個剛剛解決溫飽的人一下子有幾十萬的巨款砸到頭上,讓他暈乎乎的那種感覺。
“小路,你和刺頭立刻聯係下,將這總共二十二件華夏珍寶立刻都送到艦艇上。”
“明白,李先生。”
接下來剩餘的路都走完了也沒再發現一件有價值的東西,當然也有些玉器之類的小便宜,但品質都不怎麽高,李墨也懶得出手去討價還價。此刻他的心神都在琢磨塔爾湖那邊的山脈,他越想越覺得就在那邊某個地方深埋著山下奉文的寶藏。
很可惜剛才那個小老板的父親已經出去,如果他還活著,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一筆錢砸下去,就不信他不開口。
“李先生,我們現在回酒店嗎?”
李墨擦擦頭上的汗點頭道:“反正時間充足,也不在乎這幾個小時,通知下去都回酒店好好休息。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可以稍微喝點低度酒,大家自己有個控製就行。”
“好。”
李墨還沒到酒店,康納就得到了匯報,說李墨在一個攤位上一連買下二十二件商品,花了兩百多萬比索,而後就立刻讓人送走。以他得到的信息分析,李墨這次是撿到大漏了,否則也不會花兩百多萬比索去購買。
在呂宋島下榻的酒店沒有包場,所以裏麵入住的遊客來自世界各地。李墨坐在大廳休息區,點了杯冰咖啡慢慢的喝起來。在隔壁的桌子坐著兩個男人,他們喝的是果汁,還點了兩份看起來挺好吃的點心。
“你們怎麽通過這種方式來碰麵了?”
“跟著你過來的那些人官方都有備案,也會受到監控。但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是來正當旅遊的,是來消費的,是來替他們的經濟發展做一份貢獻的,他們哪裏還有閑工夫來鑒別我們到底是什麽來曆。
李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濕熱的季節頓時清涼不少。
“目前我已經發現了兩處藏寶之地,黃金藏量加起來估計有六七百噸,其他各種鑽石,翡翠,金銀玉器等古董數量更是不計其數,估計怎麽也要有四五十箱。”
詩斌和秦思軍對視一眼,都露出精芒,沒想到才來馬尼拉兩天就有那麽大的收獲。
“有機會是私自動手嗎?”
“沒機會。”李墨頓了下,“至少目前沒機會,你們都按兵不動,等我安排就行。”
“行,我把你剛才說的立刻傳回到國內,也聽聽上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