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翻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那幅字畫,中年男人不由回頭看了眼還在玩遊戲的年輕人,他走過去大聲問道:“今天有沒有人來買過字畫?”
“有,剛走沒幾分鍾。一共買了四幅畫,賺了好幾百塊錢。”
年輕人頭也沒抬。
中年男人猛地一拍櫃台近乎厚道:“其中有沒有一幅用塑料膜包裹起來的字?”
“沒細看。”
年輕人依舊在低頭玩著手機遊戲。
“混賬東西。”中年男人衝到裏麵搶過他的手機,然後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臉上吼道,“那人長什麽樣子的,快說。”
年輕人被一巴掌打懵了,說道:“我沒看到。”
“我到底做了什麽孽呀。”
中年男人又給自己狠狠一巴掌,然後衝出店鋪,他希望能夠找到那個拿著四幅畫的客人。
李墨將那幅包裹起來的畫夾在咯吱窩裏,然後將其餘三幅畫交給阿青叔,讓他扔到垃圾桶裏。
“小墨,這個可是好幾百塊錢的,你不要的話幹什麽要買?”
“這三件都是機器統一印刷出來的,每一幅字畫成本就十幾塊了不得。”
“啊,成本才十幾塊,賣了一百七十,十倍的利潤,老板太心黑了。”阿青叔嘀咕幾句,他沒舍得扔,準備帶回去掛在飯店大白牆上當裝飾品。
“阿青叔,這裏有沒有賣瓷器的店鋪?”
“前麵還真有一個,不過那的老板有個外號叫坑死人。他不但坑外地遊客,連本地人抓住機會都坑。據說他店裏的確有真的古董,可就是沒見過長什麽樣。”
李墨頓時來了興趣,他倒不怕坑,就怕沒有真東西。
“我們去看看。”
兩人有朝前走了一百多米就看到一個麵積有一百多平的瓷器店鋪。這樣的麵積不算小,從外麵透過落地玻璃看到裏麵擺滿了各種瓷器,有的瓷器高一米多,有的瓷器擺放在博古架上才有茶杯大小。
李墨走進店鋪,裏麵隻有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女人,她穿著打扮倒是跟得上時代,而且臉上還畫了濃妝,長卷發。此時她正在寫著什麽,不時用計算器按出清脆的聲音。
“阿青叔,這裏的瓷器真多,你看那幾個顏色豐富的瓷器真漂亮,擺放在家裏當裝飾品一定好看。”
李墨指指幾款粉彩釉的瓷器,還是上前用手輕輕撫摸幾下,可惜都是現代工藝品,製作有點粗糙。
這是老板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口音是外地的呀。她連忙從櫃台走出來,熱情的說道:“小夥子,你真是好眼光,這些可都是從景德鎮出來的精品瓷器,都是出自名師之手。”
“老板,他是我的一個親戚,來這裏玩的。這麽大的東西來回帶著也不方便,就是隨便看看。”
阿青一口地道的放言,那老板扭頭看了他一下依舊笑著說道:“外地的也沒關係,隻要看中哪個瓷器,我這可以幫忙免費貨運過去的。”
她就當沒聽明白阿青的話裏意思。
李墨隻是笑笑,他在店裏轉了一圈,都是現代工藝品。
“小夥子,我這裏有這麽多的好東西,你難道一件都沒看中?”
“我家裏擺放了好幾十個瓷器裝飾品,從外觀來說都比你這裏的精致漂亮。老板,跟你說實話,你這裏的瓷器工藝相對要粗糙很多,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店裏還有更好的,不妨拿出來給我瞧瞧如何?”
老板上下打量李墨幾下,語氣有點不客氣的說道:“好東西自然有,但那些都是真古董,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想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總得讓我知道你能不能買的起吧?不然我拿出來,你又買不起,萬一再不小心碰了,那我找誰賠償去。”
李墨倒想看看她點來珍藏的是什麽真品瓷器,準備從錢包裏掏出那張黑金卡。
“老板,你這裏收瓷器嗎?”
這時店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皮膚較黑,體格有點瘦高。他兩手提著四個包裝好的盒子,裏麵可能裝的都是瓷器。
老板看了眼李墨:“要不你再看看,有什麽需要再叫我。”說完她走向櫃體,朝那個年輕男子招招手,“來這邊,我看看是什麽瓷器。”
年輕男子把盒子放在櫃台上,依次從裏麵拿出一個瓷器。李墨一開始還沒注意,等到第四件拿出來時眼睛亮了。
老板也不知道是真懂還是假懂,她隻是隨便的看看瓶身然後就問道:“我是做正經生意的,所以要問你一下,這四個瓷器是從哪裏來的?”
“老板你放心,這四個是我在老宅裏翻出來的。我感覺它們有點不簡單,所以想問問你能夠出多少錢收購?”
老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指店裏的那些瓷器說道:“你瞧瞧我店裏的瓷器,隨便挑幾件都比你這四件做的漂亮。你要是想賣,我每件出價三百塊。”
“才三百塊?老板,你再仔細瞧瞧,在我家老宅裏翻出來的,至少也要好幾十年了,說不定還是古董呢。”
老板也幹脆,她拿過計算器連續按幾下說道:“再加三百,四件一共一千五,你要是同意賣,我就付現金。要是不同意,你可以帶著它們去縣城再找人問問。”
年輕男子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隻是稍微想了下就說道:“算了,一千五就一千五。”
“那行,我點錢給你。”
幾分鍾後年輕人數著錢走出店鋪,李墨隨後拿起手邊的一個花瓶走到櫃台旁說道:“老板,我轉了一圈,這個花瓶還不錯,多少錢?”
老板臉上又露出笑容說道:“這叫垂柳瓶,西遊記中的觀世音菩薩手中拖著的就是同款,小夥子,你也是好不容易才挑出一件喜歡的,我不多要,你給三千五百塊就行。”
這老板真敢開價,在古韻軒中這樣的瓷器開價也就七八百塊,而且表麵的釉麵做的比這個要好上數倍。
阿青叔直接彪了,他眉頭一皺沉聲說道:“老板,他可是我親戚,你要是這麽開價的話,我們立刻就走。”
李墨也跟著點頭說道:“老板,我叔說的對,三千五百塊完全可以將這四個瓷器都買走了。”
“嗬嗬,小夥子,這四個瓷器你要是也喜歡的話,那你再加一千五就可以一起買走如何?我也不賺你錢,平進平出,我可是真心想要交你這個朋友,真沒賺多少錢,養家糊口罷了。”
“小墨,別聽她忽悠。”阿青叔忙小聲說道。
“阿青叔,你看這四個瓷器不管造型還是顏色做的還真不錯,平均下來每個一千其實還可以。”李墨仔細看看那四個瓷器,“老板,再便宜五百吧,這五個我都帶走。”
“成交,我給你開收據。”
老板見阿青叔又要阻止的樣子,連忙笑著答應。
阿青叔隻有輕輕歎口氣,心道還是有錢任性啊,來碭山古城走一遭不到一小時已經花了五千多,他在縣城開飯店累死累活一個月才掙個一兩萬。
十分鍾後李墨拎著其中一個瓷器走出商鋪,阿青叔幫他拎著剩餘的四個,一邊走還一邊抱怨說道:“小墨,你有錢也不能這麽花啊,早提醒你那個老板外號坑死人,這一單她至少掙了三千淨利潤。”
“看到喜歡的就買下,人家賺點也沒什麽,畢竟做生意不掙錢還有什麽意思。阿青叔,這裏還有什麽好玩的,或者好吃的嗎?”
“老城而已,外人也就是圖個新鮮才過來玩的,我們這些本地人平時都懶得過來。好吃的倒是還真有一家,是做鹵菜的,口味還不錯。”
“那行,我們去買幾樣晚上回去吃。看這天色也要暗了,買好鹵菜就回去。”
這一趟有收獲真的是出李墨意料之外,他琢磨著明天是不是再到縣城轉轉,別看這裏不夠繁榮,可民間說不定真藏著一些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