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這個豇豆紅釉柳葉瓶價值過百萬，暴發戶哈哈笑起來。看來自己淘回來的瓷器還是有很大的概率是真品。
第二個宣德青花瓷就算是假的也無所謂，還剩下兩個呢，其中一個還可能是一個超級大漏。
“李先生，那這個大明永樂年製的梅瓶呢？”
永樂梅瓶？
李墨瞄了眼哭笑不得說道：“你知道永樂梅瓶真品價值多少嗎？”
“我打聽過至少也要兩三千萬。”
“虧你還打聽過，如果真是永樂梅瓶，拍賣價就不會低於1.5億，你聽懂了嗎？”
暴發戶有點驚訝的說道：“你是說這個梅瓶能值1.5億以上？”
王老板此刻輕輕咳嗽幾聲，這人腦袋秀逗了吧，這麽明顯的話都聽不出是什麽意思。
“這是贗品。”
李墨搖搖頭指指瓶身上的一些黃斑說道：“我什麽都不需要看，隻看到這些黃斑就要遠離它。這些黃斑是怎麽回事呢，是近三四十年來景德鎮燒製瓷器做舊的手法，用高錳酸鉀溶液煮了後就會出現這樣的黃斑。”
暴發戶懊悔的拍拍頭，一臉肉疼的模樣。
“花了多少錢買的？”
“七十六萬。”
李墨很無語，想撿漏也不是你這樣撿的。
“李墨，那最後這個鬼穀子下山罐呢？”
王老板指指最後一個看起來很特別的瓷罐。
咦？
李墨落在那個瓷罐身上，然後仔細的看起來，越看臉色越是神彩飛揚。
“這個青花鬼穀子下山罐做的還是挺不錯的。”
“你是說這個是真的？”
暴發戶雙手搓著，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因為什麽。
李墨扭頭看他一眼說道：“我的意思說是做個瓷罐的人創意還挺不錯的。”
“李墨，你就別繞彎子了，直接說就好。”柳川慶讓他一口氣說完，免得吊人胃口。
“元青花中就有個鬼穀子下山罐，價值不菲啊。而眼前這個瓷罐用的是青花加五彩，那麽這種工藝什麽時候出現的呢，在宣德時期出現過。如果是元代真品，那等於說把青花加五彩的燒製工藝提前了六十多年，其價值已經無法估量了啊。”
“看內容是鬼穀子下山，但是裏麵還夾雜了一個人物，這個騎馬人物是蕭何，月下追韓信的那個人物。在元青花中，都是單個表現人物的畫麵，這個就有點畫蛇添足了。有點像是關公戰秦瓊，張飛打嶽飛的感覺，它所表達的意境時空跨越太久遠了。”
李墨說到這裏把瓷罐翻過來，底足暴露在大家眼中。
“先不說器形，釉色和畫境，我們就來說說這兩個底款。底款是至正八年，張文進造。你們知道張文進是個什麽人嗎？張文進在史上有他的記載，他是專門出錢請人來燒製瓷器的。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在幾百年後會被人用來當成製作贗品的專家名號。”
“別的就不用再研究，光是看這兩個款就知道這瓷罐是臆造的。師父，這裏鑒定已經結束，我們走吧。”
“也好，王老板，李墨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行，謝謝柳老板幫忙。”
李墨和柳川慶走出四季茶樓，身後傳來挺清楚的聲音：“他算個什麽東西，別人叫他黃金眼，還真當自己是黃金眼了。他說是假的，我這個就是假的？王老板，你不會是被別人給忽悠了吧？”
李墨淡定的走在前麵，就當沒聽到，但柳川慶卻臉色不悅，難怪李墨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師父，以後別輕易的被人利用。那個王老板收了人家的錢卻要你來承擔鑒定的風險，做事不厚道。”
“誰說不是呢，但都認識好多年了，不答應又說不過去。”
柳川慶話頭一轉問道，“怎麽突然回來了？”
李墨把高中班主任受傷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盈盈他怎麽跑到徽州陳家村去了，還跟著張德安大導演去學習，這事你安排的？”
“恩，她想去，我就找了張導，這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過去多見識見識。放心好了，我已經和師兄打過招呼，他會照顧盈盈的。”
柳川慶輕歎口氣說道：“我感覺你和盈盈完全就是兩種人。”
李墨笑了下道：“我們各是什麽人？隻能說我們有各自不同的追求，我們的生活方向不同而已。師父，你別想那麽多，盈盈也長大了，她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夢想。”
柳川慶沉默不語，他從徒弟語氣中已經聽出某些別樣的意思。想想從小到大，他們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長大，感覺那麽的好。可是僅僅一年時間而已，兩人的變化已經這麽大，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這或許才是他們各自真正的人生。
“你這次回來待幾天，晚上在這裏吃飯，我讓你師娘多燒幾個你愛吃的菜。”
“明天就要趕回京都，那邊國寶回流的事情太多，雖然不是我主導，但那些古董至寶可都是我的。哈哈哈，所以我不回去坐鎮還真不行。師父，回頭你要是想開個真正的古董瓷器店，我送你一批。那玩意多得很，好幾萬件呢。”
“我要那些真品做什麽，還是放在你自己身邊。”
“這次過來找你，是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那些國寶回流後，我準備開第二家古韻軒博物館，叫古韻軒圓明園館，到時候你要給我題個名哦。”
柳川慶內心小小波動下就恢複平靜，好吧，這小子創造出的奇跡實在太多。自己也基本能夠保持一顆平常心，自己的字雖然醜，但徒弟不嫌棄啊。
題就題吧，也讓師父這張老臉見見光。
“這事我會記得，對了，雲山新石器文化遺址博物館什麽時候開業？”
“快了，月底前就要對外營業。現在可是旅遊高峰期，不能錯過這樣的好時機。”
兩人先後走進古韻軒商鋪，師娘宋元寧聽說李墨到了特意趕過來。
“晚上多整幾個菜，大家都留下一起吃飯。”柳川慶朝那幾個店員招呼道。
“謝謝老板。”
宋元寧拿起包說道：“行，我現在就去買菜，還有小墨最愛吃的宮廷記鹵菜。”
“謝謝師娘，再加一道香辣醬爆螺絲吧。這個時候吃最肥美，晚上我喝一點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