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琪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八點多,她摸摸腦袋,看看四周環境,下意識的先瞧瞧自己的衣服。然後鬆口氣,拍拍自己的頭。

“思琪姐,你終於醒了?”秦思睿推門走進房間,給她端了一杯鮮牛奶說道,“喝一杯解解酒。”

“昨天我喝高了。”

“何止是喝高了,你還胡言亂語到大半夜。不過小墨說你幸好喝高了,不然昨夜你肯定興奮的一夜睡不著。”

秦思琪這才想起那件翡翠白菜。

“李墨人呢?”

“在外麵看電視,說等你醒了,要當著你的麵解出那件翡翠白菜。你進去梳洗下,我讓客房服務給你準備點米粥和小菜。”

李墨正在刷著手機上的新聞,關於寶華山救援的新聞越來越少,似乎官方在有意的慢慢淡化這件事情。至於後來有沒有再出現爆炸事故,導致第二批進入的尋寶人員全軍覆沒一點消息都沒有。

琢磨了會兒,李墨撥通一個號碼,響了二十多秒才接通,電話那端傳來熟悉的笑聲。

“李老師,你前些天不是說要來金陵的嗎?現在到了沒有,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符館長,我昨晚剛到,這不今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聯係你下。想喝我的喜酒多簡單,中午我請你喝酒。”

“得,你那個臭酒簍子的量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這樣,中午我定好位置,你過來,我正好有點事情想要找你聊聊。”

“沒問題。”

“那就這麽說定了,中午見。”

李墨掛掉電話,秦思睿給他遞了一瓶礦泉水說道:“中午有約了?”

“恩,金陵博物館的符館長要請客吃飯,等會你姐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就一起過去,他可是一直吵著要和我們倆的喜酒的。”

李墨朝她眨眨眼。

秦思睿伸手在他腰間輕輕扭了下小聲說道:“我去再挑選件衣服。”

“現在穿的這一身就很好看的,不用換。”

“我就要重新挑衣服。”

秦思琪洗漱好走出來,一覺醒來這氣色非常不錯。

“昨晚謝謝你啊。”

“一點小事,舉手之勞而已。這邊坐,等會我來解出那個翡翠白菜。”

棕熊拿來一大盆冰水,一個打火機和一把鋒利的刮胡刀刀片。

李墨從包裏拿出那個塑料白菜,他先用打火機在根部烘烤了會兒,然後將之放進冰水中。這樣重複了好幾次,在熱脹冷縮的原理下,塑料白菜表麵的固化層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縫。

然後用刀片沿著裂縫小心的劃弄著,大概弄了十幾分鍾,他輕輕的從表麵揭起一層軟軟的像幹膠一樣的東西。

幾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一個真正的翡翠白菜出現在眼前。長18厘米左右,寬9厘米左右,厚5厘米左右。是由一塊半白半綠的翠玉為原料,綠色的部分雕成菜葉,白色部分雕成菜幫,運用玉材自然分布的色澤,雕琢出一顆幾可亂真的白菜。

菜葉上還雕有蝗蟲,栩栩如生。

這樣的翡翠白菜也叫翠玉白菜,史上出現過好幾件類似的作品。京都博物館有一件,自己手裏有一件,眼前的是第三件翡翠白菜,最關鍵的是個頭比起前麵兩個都要略大一點。

李墨將翡翠白菜表麵清理的幹幹淨淨,然後仔細觀摩起來,當他翻到白菜根底部時,上麵雕刻著兩個字‘天王’。

已經重換一套衣服的秦思睿輕聲問道:“小墨,這個翡翠白菜有什麽來曆嗎?”

“來曆很大,你們看這兩個字?”

李墨將白菜底部的字翻過來給幾人看看說道:“史書上有記載說太平天國天王洪秀全身邊有一件非常鍾愛的玉器叫翠玉白菜。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件應該就是天王洪秀全的鍾愛之物,有野史記載說曾國藩打下金陵,滅了天平天國後,曾經運走了很多財寶,其中有一件就是翠玉白菜,還在曾家的人身上見到過。”

“過去了一百多年,當年的真相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史上有過記錄的那件天王翠玉白菜如今是屬於秦大小姐的了。”

李墨將翠玉白菜放回盒中,又找來許多泡沫再次保護。

“思琪姐,這件寶貝你可要收藏好了。如果隻是一件翠玉白菜,上了拍賣會估計也就一個多億。現在證實它是天王洪秀全的鍾愛之物,那價格怎麽也要翻一翻了,這是最保守的估算。我的藏寶庫裏有一件翠玉白菜,是光緒帝瑾妃陪嫁之物,可是被當成鎮館之寶的存在。”

秦思琪愣了許久,在思睿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給你個建議。”李墨想起什麽說道,“你找人做個和這一樣的塑料白菜出來,然後你也不需要自己再出麵去要錢,你就安排幾個人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找那個姓田的要賬。就算要不到錢,也要讓他過得不安生。你突然就放棄追債,他還以為你好欺負呢,指不定以後會反過來找你什麽麻煩。”

“小墨說得對,那種人必須要給點顏色他瞧瞧。”

秦思琪一琢磨還真是這樣,反正他也知道抵押物是塑料白菜,那就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塑料白菜出來,不時的去惡心他一下。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

“棕熊,你送秦小姐回去。我和思睿有約要去見見金陵博物館的符館長,有事我會聯係你的。”

“好的。”

處理好秦思琪的事情,李墨開車載著思睿朝金陵博物館方向而去。

“大伯母昨天還囑咐說一定要你去家裏吃頓飯呢。”

“我們要在金陵待上一段時間,總是找借口也不好。看來那頓飯不吃是不成的,下午我們看看時間,比較充裕的話就過去。我車後麵正好備了幾瓶三四十年的典藏老酒,到時候再買點其他禮物登門拜訪下。”

“都聽你的。”

現在是暑假,也到了博物館旅遊的高峰期,李墨他們到了金陵博物館停車場,符館長早就在門崗處那邊等著,頭上都曬得流著汗。

“符館長,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不需要這麽客氣。”

李墨從車後備箱裏拿出一瓶酒放進茶葉手提袋裏,然後走到跟前和符館長握了握手。

“秦思睿,我未婚妻。”

“認識認識,她可是大明星,我們家的孩子可都是她的粉絲。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定要留影合照,回頭也讓那些孩子多羨慕羨慕我。”

“符館長你好。”

秦思睿戴著一頂時尚的淺色帽子,臉上戴著墨鏡,露出的肌膚白嫩勝雪。

不過可能是職業習慣,符館長客氣幾句後目光就不落在秦思睿的手腕上,嘴裏驚咦一聲:“秦小姐,冒昧問一句,你手腕上戴的可是清宮裏流傳出來的二龍戲珠手鐲?”

“哈哈,符館長,你可不能打手鐲的主意,那可是我媽送給思睿的禮物。”

“啊,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符館長老臉露出一絲尷尬,他剛才腦海中還真的浮現那麽一絲念頭。

“符館長,我京都的藏寶庫裏可是有很多寶物的,回頭你去找千年盛藏集團的總裁洽談合作事宜。”

“哎呀,就等你這句話呢,走走,我定了附近的一個茶樓包間,我們好好聊聊。”

李墨將手中的手提袋遞過去,小聲說道:“典藏四十年的老酒,還有一些茗茶,符館長帶回去品嚐品嚐。茗茶多得是,老酒太少,我不方便帶進博物館。”

符館長立刻笑著說道:“那我就不跟你這個神仙眼客氣了。”

符館長把禮物放進車裏,然後指指街對麵的茶樓說道:“開了二十多年,老牌子,老顧客多。今天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遇到好玩的事情。我們就走過去,幾分鍾時間就到。”

李墨伸手接過思睿手中的包,幫她拎著。

三人朝街對麵的茶樓走過去。

“李老師,你這次來金陵是為了洪秀全寶藏?”

“主要是陪著思睿遊玩金陵,這裏可是六朝古都,我還指望能在這裏再撿到一些大漏呢。不過你放心,真碰到大漏了,就直接寄放在你這裏展覽,省的我還勞師動眾的帶回京都去。”

“哈哈哈,我最喜歡聽你這麽說。這次石達開寶藏出世,我們反應慢了一步,被故宮博物館先下手了。那些登基用的十一件套一經展覽,那預約的旅客爆滿啊。”

登基十一件套?

李墨想了下,龍椅,龍柱,龍桌,筆紙硯,加上兩本黃金頁書籍,正好是十一件。虧他們想得出來這樣的名字,不過很直接明了。

“洪秀全寶藏鬧出這麽大的災難,我也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李墨歎口氣,他在試探符館長的口風,畢竟參與尋寶的也有金陵博物館的一位研究員。

符館長沒想那麽多門道,李墨是什麽身份他知道,還以為他通過其他渠道早就知道內情了。他臉色也沉重的歎口氣說道:“幾十條人命就這麽沒了,都是血的教訓啊。”

我靠,還真被他套出一點事情背後的真相。

過馬路的時候,李墨自然而然的牽起秦思睿的手。

過了馬路,他語氣才凝重的說道:“關鍵是付出那麽大的代價,洪秀全藏寶洞中卻什麽都沒有。不值得,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