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到老家,十裏八鄉的親朋好友都要到他們家露露麵,巴結的,捧著的,和之前的光景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這戴老八還真是徹底不要臉了,一塊廢鐵居然要賣五萬。
“這不是李先生要我開價的嘛。”
戴老八被一吼,半截身體都彎了下去。
“黃叔別生氣,先坐下。”李墨瞧了眼戴老八,冷笑著問道,“聽說這柄劍之前一直供奉在你們戴氏祠堂裏的,你賣了它也不怕地下的老祖宗爬出來找你算賬。”
“我現在都快活不下去了,這劍賣不出去的話,我就去跟老祖宗到地下相聚,所以他們也不會責怪我的。”
眾人都無語,不要臉的人真的是什麽話都能說的理直氣壯。
“戴氏祠堂有照片嗎?我看看破敗到什麽程度了,你不會把祠堂都給拆掉了吧?”
李墨朝他冷笑著。
“沒有,絕對沒有,不過就算我願意繼續供奉戴氏祠堂,估計年後也保不住了,聽說那邊要進行拆遷。”
戴老八直擺手。
“李墨,這事他倒沒有說謊。我給你看看年中回家時拍的幾張照片。”黃治掏出手機翻看幾張照片給李墨看看,“現在雖然沒有拆,但裏麵已經破敗不堪,加上二十多年沒有再修繕過,所以就算走進去也看不出那裏原是戴氏的祖祠。”
李墨看照片看的很認真,然後輕歎口氣說道:“不肖子孫真是作孽啊,當年戴笠出錢出力建立了戴氏祖祠,他泉下有知的話估計成天會詛咒你的。罷了,這柄廢劍我出兩萬買下,至於你說的五萬就別白日做夢了。”
“兩萬有點少了。”戴老八目光在黃治和他父親的臉上掃來掃去。
“黃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李墨起身說道,他穿上羽絨服作勢就要走。
戴老八這下慌了,忙說道:“兩萬就兩萬,你給錢,我走人。”他心裏很清楚,這柄廢劍要出手的話也隻能當廢鐵處理。之所以要來京都找黃治一家,就如李墨說的那樣,其實就是想最後再弄點錢出來。
五萬是徹底不要臉開出的價,也沒指望真的能拿到那麽多,現在李墨能給他兩萬已經遠遠超出他的心裏預期,怎麽可能讓他就這麽走掉呢。
“李墨,這錢不能讓你出,我來給。”開玩笑,這兩萬要是讓李墨出了,以後李墨還怎麽看他。
“你現在給他,他還會再來找你。我現在買下他的破劍,他還能再有什麽借口來煩你。”
李墨掏出手機,將兩萬轉入到戴老八給的銀行賬戶上。收到短信的戴老八也很光棍,立刻笑著說道:“謝謝李先生,黃小叔,黃小爺,我現在就回老家,你們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來煩你們了。”
他衝進房間收拾了一包衣服就急匆匆的離開黃家別墅。
“李墨,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也就是你脾氣好,要是他落在我手裏早就幾巴掌抽上去了。”李墨將長盒蓋好,然後笑道,“我還有事要去外公家一趟,那個茶葉的事情你放在心上琢磨琢磨,我對那茶葉有點興趣。如果可以的話,先弄一批最好的過來,然後我送給諸位長輩嚐嚐,說不定他們喝的喜歡了就一炮而紅了呢。”
黃治聽到這裏頓時眼睛一亮,李墨的背景關係網可都很不簡單,如果那些大佬都喜歡的話,上行下效下,還真的能將老家的無名茶打造成茶葉中的新貴。
“行,這事我會當做重點去做。我們老家那邊比較偏,但靠山的風景還不錯,年底你有空的話可以到那邊散散心,也可以看看那些茶。”
“我現在空閑的很,隨時都有空。這事過些日子再說,我先走了。”
“我送你。”
李墨左手夾著長盒打了輛出租車前往外公家裏,外麵雪天動地,屋內卻很暖和。詩老坐在躺椅上休閑的聽著梆子戲,於教授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書。
“外公,這梆子戲聽起來夠勁。”
“小墨,快這邊坐,你手裏拿的什麽?”
“不錯的東西,你看看。”
李墨將長盒放到茶幾上,然後開始泡茶。
“小墨,外婆一大早就燉了豬蹄湯,我去給你盛一碗過來。”
於教授放下書起身朝廚房走去。
詩老知道能被李墨看中的肯定是個好東西,他打開木盒,看到的卻是一柄廢劍。
“這劍?”
詩老有點驚訝,一塊廢鐵有什麽看頭。
“不是劍,是裝劍的木盒。”
李墨已經泡好了茶,給詩老倒一杯,又給自己倒一杯。
詩老畢竟不是內行,所以他看了會兒也沒看出這木盒有什麽名堂。
“外公,這個木盒可不簡單,木料是金絲楠木,表麵做了漆工藝。木盒差不多是七八十年前做的,我看過板材做的挺厚實,可以做好多串金絲楠木手鏈,到時候給大家每人一串盤盤。”
“這麽名貴的金絲楠木做成的木盒用來存放一柄廢劍,是不是太奢侈了?”
李墨伸手用指甲在木盒角落處重重劃了下:“外公,你靠近聞聞。”
“有香氣,還真是金絲楠木,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兩萬買的那柄廢劍,這個金絲楠木長盒都車成手串的話,大概可以做十串左右,如果後期盤的好,價值一兩百萬吧。”
“你才回來沒多久,這好東西怎麽就那麽容易被你淘出來呢。”
“外公,我可是號稱神仙眼的人。”
“小墨,這兩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既然你已經安全回來,我在想你和思睿幹脆把婚結了,然後趁著我和你外公還能幫幫忙,可以幫你和思睿帶帶小寶寶。”
於教授端了一大碗豬蹄湯出來,上麵撒了點蔥花。
“外婆,這事不急吧?”
“你不急,可人家思睿未必跟你一樣想法,這兩年那兩孩子可沒少遭罪。”
詩老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於教授繼續說下去。但李墨還是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信息,他一邊喝著湯,一邊故作無意的問道:“外婆,你說的那兩孩子是指誰呀?”
“我就是隨口這麽一說而已,如果你不好意思提的話,我和你外公明個就去找秦老商量去。”
“小墨,你外婆說的對,萬一思睿同意結婚呢。你們現在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張結婚證,所以幹脆你們先扯證吧。”
“外公,你也這麽想?”
“包括你爸媽也是這麽想的,這事你先好好斟酌下,我們著急也沒用,最終還要看你和思睿的意思。”
“行吧,我會記心裏的。”這碗湯熬得火候十足,浮在湯麵上的油花已經撇幹淨,湯裏麵放了鹽增鮮味,再撒上一點蔥花增香,這大雪天喝一口下去,胃頓時暖暖的。
“彬哥回部隊了?”
“恩,三天前剛走,你嫂子回娘家待一些日子。對了,那個退役艦艇的事情已經溝通好了,有一艘三千五百噸的中型軍艦,滿載大約有五千噸,不管你有多少寶藏都能裝運回來。”
“軍艦上的那些槍炮保留嗎?”李墨立刻興奮的問道。
“你想什麽呢?凡是涉及到武器裝備的全部拆除,不過老領導說了,官方總不能占你便宜,所以這次艦艇和改裝的費用你隻需要十個億就行,你小子就偷樂著吧。”
“酷。”
李墨喊了一句網絡詞匯語。
“按照改裝進度的話,大約明年五月份可交付,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外公謝謝你鼎力支持我。”李墨三兩口喝完湯,吃掉肉,然後起身說道,“我自己再去裝一碗。”
等他走進廚房,詩老才朝於教授小聲說道:“你差點說漏嘴了,現在還不到時候。”
“我就是覺得盈盈那孩子這兩年也付出很多很多,看的出來小墨在她心目中占據很重要的地位。再說她和小墨從小一起長大,人家師父和師娘更是掏心掏肺的把他當兒子看待,傳他本事,照顧他長大,盈盈之前為了保護他更是受過兩次傷,我就是突然覺得盈盈那孩子配小墨一點都不缺。現在那孩子天天和小墨住在一起,你就不怕他們之間發生點什麽事情,又或者秦家那邊會怎麽想?所以我才建議他們盡快完婚才行。”
“你也太小看小墨了,他的為人你還能不相信。我倒是擔心萬一小墨和思睿真的結婚了,你說盈盈那孩子會不會想不開啊。”
詩老說完沉默下去,於教授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
李墨在廚房裏將他們二老的話都聽入耳中,他眼睛閉了會兒,然後才端著碗走到客廳笑著說道:“外婆,這豬蹄吃起來不像圈養的,倒像是散放養大的。”
“要不說你最會吃呢,連這點都能嚐出區別來,這湯熬的也香吧。少吃點,中午外婆再給你弄兩個最喜歡吃的大菜。”
“漂亮,那我就等著外婆大顯身手了。”
詩老重新躺到休閑椅上,將梆子戲的聲音調的稍微低一點,看了眼吃的正香的李墨說道:“你想好怎麽處理賈思源那事了嗎?你所有的苦難都是因為他,雖然目前他已經走上正路,但你一天不表態,秦家每個人心中的那個疙瘩始終就會存在。”
“吃完午飯我就去一趟秦家大院,既然他們心裏有疙瘩,那我下午就給他們解開好了。外公,這些都是小事,我會處理好的。”
“那就好。”
“芸黎這段時間在忙什麽呢?”
“你不提她還好,一提她我和你外婆就發愁。那丫頭現在是美好慈善基金的負責人,每天都忙的團團轉,連給她安排的幾場相親都給直接推掉了。小墨,你創立的那個慈善基金目前規模已經超過兩百億,那麽重的擔子押到芸黎身上,她能掌控得住嗎?”
“我相信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