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拳頭勢大力沉,王宗北剛昏迷過去,又被劇烈的疼痛給刺激醒過來,此刻他心中的唯一念頭就是還能活著離開這個會議室。
會議室外,棕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王宗北帶來的兩個保鏢很有眼力勁,他們看出強壯如熊的家夥練過硬氣功一類的功夫,你打他一拳就跟打在鋼板上一樣,但是他打你一拳,身上骨頭基本不會完好無損。
而且練過硬氣功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打群架,人家完全能夠像推土機一樣的橫衝直撞。醫院的保安也趕了過來,很顯然也被棕熊那冷漠的目光和強悍的體格給鎮住了。
會議室裏不時傳出一兩聲慘叫,聽得人頭皮發麻。大概過了十多分鍾裏麵徹底安靜下來,而派出所的人也趕到。
“警官,我們老板在裏麵,之前一直發出慘叫,肯定出大事了。”
王宗北的保鏢此刻也隻有向警員求救,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警員神色凝重的看看棕熊,被他的目光瞪得渾身不自在。他很熟悉這種目光,因為他也是從部隊裏轉業回來的,這樣的人絕對是經曆過千錘百煉的生死訓練,兵王中的兵王。
“於所長,怎麽辦?”
一個警員小聲問道,會議室裏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們也不清楚裏麵到底怎麽了。
於德榮走到棕熊跟前先敬個禮,然後鄭重的說道:“有人報警,我們要進去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棕熊神色不動,但他卻雙腿並攏,挺直腰身也敬了個禮,很標準。
於德榮心裏立刻就有了判斷,這個人十有八九是在職軍人,可是他怎麽會堵在這裏?
“你不擔心裏麵出大事?”
對於老板的彪悍戰鬥力,棕熊是深有體會,別說才四五個人,就算再來一二十個也未必能夠對付得了老板。況且之前老板也交代過,讓他堵住門就行,不必要擔心裏麵的事情。
可是過了這麽長時間,裏麵已經徹底安靜下來,老板也沒出來,這讓他心裏有點動搖。
“我們依法出警,現在要求你出示有效證件。”於德榮不再遲疑,會議室中肯定出了大事,他態度強硬起來。
棕熊從胸前包裏掏出一個紅色的本子遞給他,於德榮更加確認他不是一個普通的軍人,接過紅本翻看一看,臉上頓時露出驚愕之色。上麵有棕熊拍攝的軍裝照,有身份證明,工作單位,還有一個清晰無比的鋼印。
那鋼印上的字所代表的含義讓他的雙手不禁微微顫抖了下,這來頭實在是大的驚人,別說他動不了,就連他上級的上級,甚至更上級的領導恐怕也沒資格動人家分毫。
普通人不清楚鋼印的威力,但他很清楚,如果這紅本是真的,那說明眼前這個人身上是帶槍的。
“我想再看看你的另外一個有效證明?”
棕熊再次從胸前的包裏掏出一個本本,那是由特殊部門統一頒發的合法持槍牌照。
於德榮翻看一下,朝棕熊微微點頭說道:“我需要核實下。”
啪嗒,此時會議室大門打開。棕熊忙側身讓開,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那個人身上,不由都倒吸口涼氣。
“老板,你……”
“不是我的。”李墨身上衣服沾染了很多血,臉上手上都是血,加上目光冰冷,就像一個剛剛從戰場上浴血而歸的戰士。於德榮暗道不好,這怕是要出人命啊。
“讓人叫急救醫生來。”李墨目光在王宗北兩個保鏢身上一掃,他們不禁後退兩步,四個經過嚴格訓練的保鏢加上老板,共五人控製著他進去的,結果最後隻有他一人染血走出來。
他們都不敢想象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於德榮出於責任,他不再多想,第一個衝進會議室,然後就看到了終身難忘的一幕。
“快叫醫生,快。”於德榮退出會議室連連吼道,然後他臉色微微蒼白的看了看李墨,又看了看棕熊,這尼瑪是要把天給捅出一個窟窿啊。
“熊先生,這裏暫時交給我們來處理,但是你們也不能離開,先找個安靜的辦公室待著。以我的權限無法處理你們,所以還要聽上級指示。”
棕熊看向李墨。
“我先清洗一下。”
“好。”
在於德榮的安排下,李墨和棕熊走進一個辦公室,裏麵有洗手盆。他先仔仔細細的清洗著臉上和手上的血跡,不一會兒於德榮又拿來一套T恤。
“熊先生,這位是?”
棕熊的身份基本不會有誤,但他還摸不透這個年輕人是何方神聖。
“這是我老板,京大和清大曆史係副教授,京都古韻軒主人。我受上級指令,貼身保護李副教授的安全。今天如果不是老板早有交代,那會議室裏早就多了五具屍體。你應該清楚,凡是有威脅到李副教授生命安全的,我可以直接拔槍射擊。”
棕熊的聲音中帶著殺氣,於德榮不由咽了幾口口水。這家夥絕對是殺神啊,幸好剛才自己沒有強行破門,否則死了都不明不白。
於德榮退出辦公室,嘴裏念叨著李墨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古韻軒主人?”於德榮忽然想起什麽,回頭看了眼辦公室方向,心中驚呼,我的老天啊,那可是京都燕郊古韻軒博物館的主人。
那個近乎被神化過一樣的傳奇人物。
這樣才對,也隻有這樣的人物,官方才有可能對他進行貼身保護。不管怎麽樣,他還是想要和上級領導反應這裏的情況,再核實下棕熊的身份。
在市立醫院發生這樣大的事件肯定是瞞不住的,他沒有權限處理這事,隻有一層層匯報上去,讓上麵的人頭疼去。
好不容易打完電話,於德榮剛掛掉就看到一個警員急匆匆的走到身邊小聲說道:“於所長,那幾個人傷的實在是太重,我們要不要加派人手立刻逮捕他們?”
於德榮一下子捂住他的嘴,瞪著眼睛壓低聲音說道:“小聲點,你不想活了。那兩個人來頭太大,我們根本管不了。媽的,這次碰到硬茬子了,一不小心我們恐怕都會回家喝水。對了,那幾個人傷勢到底什麽情況?”
“受傷的一共五人,其中一人肋骨斷了七根,但沒有傷及五髒六腑。一人半邊臉骨頭都碎了,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那個叫王宗北的家夥,臉腫的已經看不清什麽模樣,急救醫生說他全身骨頭沒有一根是完好的,幸運的是他的五髒六腑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命肯定能保住。但是……”
沒什麽但是,於德榮已經明白,全身骨頭都被打斷了,就算治好這輩子怕是也沒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