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祖已經一百零五歲，去年的時候就一直身體不好，拖到現在估計已經到了大限。李墨和思睿通完電話就打給了陳鳳，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師姐，老祖的身體怎麽樣了？”
“暫時還沒事，不過身體情況時好時壞，醫院專家說老祖這是自然衰老，讓我們多陪陪他。老祖前幾天也留下了遺囑，說等他百年後不要操辦，不要搞任何的儀式，讓他靜靜的走就行了。”
“老祖早已經看透了生老病死。”
“師弟，你在那邊淘到什麽好東西沒有？”
“秦司長還沒跟你說嗎？”
“我這兩天正好回徽州了，還沒跟她交流這事，聽你口氣有大漏？”
“超級大漏，清乾隆九龍寶劍那種大漏。我爸他在身邊嗎？”
“師叔推著老祖出去曬曬太陽了，這邊沒事，你在米國那邊要注意安全。”
兩人又聊了兩分鍾才結束通話。
李墨躺在沙發上靜思會兒聽到敲門聲，目光一掃忙起身打開門，史蒂文身後跟著五個服務員，他們手裏都提著外賣。
“秦先生，特意給你定的正宗華夏菜。”
這個史蒂文還挺會來事的，李墨讓他們把菜放到桌子上，打開一看，熱氣騰騰。有雙椒魚頭，泡椒魚雜，毛血旺，辣椒炒肉，紅燒獅子頭，還有五道涼拌菜。
這時古力史也帶著三個服務員又上了五道菜，口味偏淡一點。
“讓大家都過來一起吃。”
……
李墨他們再到小鎮時才發現這邊的遊客太多了，連車位都不好找，除了鎮中心的主要集市外，在大道兩邊也出現了不少攤位，賣的主要東西都是二手商品。
“停遠一點吧。”
好不容易找到車位，李墨下車跟著人流朝前走去。走著走著突然前方發生了爭吵，似乎看熱鬧的人還挺多。
“看來喜歡看熱鬧的也不僅僅是我們國人，我看米國這邊也很流行嘛。”
幾個人都笑起來。
“咦，那個好像是弗蘭克先生。”史蒂文指著一個高高瘦瘦，穿著一身筆挺西裝，梳著一絲不苟的發型，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是個紳士才對。但現在他正在和攤位的女老板在爭吵著，手裏還拿著一個瓷器碗。
“他是誰？”
“秦先生，他是米國比較知名鑒寶專家。在鑒定古董的能力方麵還是非常出色的，隻是此人脾氣非常暴躁，經常和同事發生爭執，所以現在他在古董拍賣圈子裏名聲特別不好，基本上沒人再找他合作。”
李墨靠近看一眼他手中的碗問道：“他們在吵什麽呢？”
“攤位老板說那個碗是華夏古董，要賣三千美刀。而那個弗蘭克說那個碗不是古董，最多就值二十美刀。老板不賣，他就暴起臭脾氣。還說要報警，要請律師，告他欺詐。”
李墨離著幾米遠異瞳一掃，透射出淡灰色的光暈，然後形成光圈一層層的擴散出去。那是一個清朝晚期黃地百子大碗，是個真品。
“史蒂文，你確認他是個鑒寶專家？”
“當然，他的水平毋庸置疑。”史蒂文很肯定的說道。
李墨心裏就有數了，那家夥這是動壞腦筋呢。
他從人縫中擠到前麵，低頭看了眼地攤上的商品，賣的都是二手物品，奇葩的是居然還有鞭子一樣的東西。李墨看了眼那個氣勢洶洶的米國大媽，渾身一陣惡寒。
大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弗蘭克隻好放下手中的碗朝她哼一聲擠出人群走了。
李墨拿起那個黃地百子大碗，翻看圈足一看，有標準的官窯款識‘大清光緒年製’。
“多少錢？”
李墨拿個碗問道，史蒂文在一旁翻譯。
“一口價四千美刀。”
李墨驚訝的看了眼史蒂文：“剛才不是才出價三千美刀嗎？怎麽到了我這就直接變成四千美刀了，這是光天化日之下要宰我呢。”
史蒂文也非常生氣的和對方理論起來，但是肥胖大媽戰鬥力也非常強悍，剛和弗蘭克吵完又和史蒂文開始硬碰硬起來，一步不讓。
“史蒂文。”李墨製止他說道，“問她手中還有沒有類似這種的瓷器，有的話我全部都要了，四千美刀一件，不還價。”
史蒂文轉達了李墨的話，那個吐沫橫飛的米國大媽一下子閉嘴，然後看看李墨隨即直點頭。
“秦先生，她說家裏還有五六十件這樣的瓷器呢，如果你想要看看的話，她現在就回去拿過來，離這不遠。”
“這個碗的款我先付了，然後你給她一個聯係方式，等都拿過來了聯係你。”
付款的事情自然有史蒂文去做，他拿著那個碗走出人群，遞給身邊的安保說道：“清光緒黃地百子大碗真品，好好收起來。”
這玩意在拍賣市場上隨便賣都值六萬美刀以上。
李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裏，他最重要的目標還是那個明宣德景泰藍龍紋蓋罐，所以才沒跟她砍價，直接付款走人。
廣場集市人流非常大，李墨走到那邊看了眼才鬆口氣，東西還在。他們的糖果挺受歡迎，圍著購買的客人紮堆。他還看到了那個弗蘭卡已經擠到桌子前正低頭仔細的在看著那個大罐，兩分鍾過後還從隨手小包裏拿出一個放大鏡，那是鑒定瓷器的終極武器。
“那家夥眼神挺賊呀。”
李墨心裏一嘀咕，然後朝身邊古力史小聲說了幾句，他連連點頭。今天幫忙的還是昨天的兩個辣妹，今天穿的更加辣，她們看到李墨後忙轉身跟攤位後麵一個五十多的男人匯報著什麽。
“秦先生，看我的表現。”
古力史看到那個男人帶著驚喜的表情走過來，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溝通了幾句李墨被友好的請到了攤位後麵，那裏有三張休閑桌。
他們談，李墨在一旁看著就行。
大概十幾分鍾後古力史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事情基本談妥了，正如你所料的那樣，他們沒有那麽多的現貨，就算加班加點趕工也需要半個月時間。”
“這樣好了，你跟他說，我們急著回國，可以先付百分之八十的款給他們，現在有多少貨都不要再賣了，全部打包給我帶走。另外跟他再透露個信息，我手中有兩百多家連鎖店麵，如果這十種進口果糖的銷售市場好的話，可以達成長期合作關係。”
“好。”
古力史過去又和他溝通了會兒，那老板激動的站起來朝李墨點頭表示感謝。這是一筆五十萬美刀的訂單，而且銷售好的話還能長期合作，作為私人小工坊的老板，之前最大的一筆訂單也就兩萬美刀。
五十萬美刀訂單，而且先預付四十萬美刀，這生意怎麽可能錯過。
很快攤位麵前擺出了暫停營業的告示牌。
李墨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不過他似乎高興的有點早了，他看到那個弗蘭卡帶著滿臉的笑容走進攤位後麵，很有禮貌的和老板打招呼。
“他說想要將攤位上剩下的糖果都買下，包括那些罐子，問老板需要多少錢。”
“老板說所有的糖果都被你預定了，那些罐子也一起送給了你。秦先生，那個弗蘭卡過來了。”
古力史在一旁快速翻譯著。
“您好，秦先生，我叫弗蘭卡。”
弗蘭卡竟然說了一口流利的漢語，這點李墨倒是沒感到驚訝，畢竟他對華夏的古董鑒定也比較精通，會說漢語隻是入門的基本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