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仿作就沒有任何藝術價值和市場價值,恰恰相反,如果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仿作也是值得收藏的,最典型的就是五百年才出一個的大千先生。哪怕是仿唐寅,仿石濤,仿八大山人的作品在市場上也是大受熱捧,一兩千萬的仿作比比皆是。

李墨在故宮博物館見過那幅隋代展子虔的真跡《遊春圖》,說實話如果有人能夠將那幅畫模仿的以假亂真,那水平絕對不低。

所以李墨才想著要親眼見識下。

弗蘭卡走到一邊去打了個電話,估計是安排家裏人把那幅《遊春圖》贗品之作送過來。

史蒂文和古力史最開心的時刻就是回到酒店,每天一張支票可是少不了。他們真想天天跟著他,為他服務。

“你們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們。”

兩人拿著支票恭敬的離開,弗蘭卡也打好電話走回來坐下說道:“我女兒明天上午八九點的時候能夠趕到。秦先生,你對我剛才提到的合作有什麽想法嗎?”

“那件明宣德景泰藍龍紋蓋罐我是不會出手的,不過你說可以給我介紹下賣主,我倒有點興趣。不過你既然參加過幾次,先跟我說說情況,我也好有個準備。”

“簡單的說,就是那些地下勢力做的生意有很多是了不得光的,很多古董來曆不明,也有很多古董鑒定不清,反正每次我帶著某位老板過去也是像淘寶一樣,當然有撿漏的也有打眼的。猜的出來,秦先生本身就是個古董鑒定專家,到了那裏你的能力才可以得到充分發揮。”

弗蘭卡口若懸河,生怕李墨對那個地下交易不感興趣。

“秦先生,那邊聚集的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非常危險。”

大山在一旁提醒,“米國這個地方可不像國內,這邊混亂的很,兩個地下勢力真幹起來那可是各種火力都會用上的。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還是以自己安全為主。”

弗蘭卡連忙解釋說道:“秦先生,安全問題你就放心好了,去那邊的交易的人非富則貴,他們也不想斷了自己的財路,更不想被那些大財閥和警方聯合打擊追殺。”

“大山,明天我們去看看。”

李墨做了決定,大山也不好再說什麽。

第二天早上,李墨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新聞,國內最近一段時間依舊是那麽熱鬧,有兩個熱搜居然是跟秦思睿有關,一是說她一部古裝大戲即將上馬,還有一個說她可能已經結婚生子。

“無聊。”

李墨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五月端著一盤水果推門走進來,後麵跟著弗蘭克和一個年輕的金發藍眼睛女子。

“秦先生,早上好。”

李墨扭頭看去,笑了笑說道:“弗蘭卡先生,這邊坐。這位美麗的姑娘,請坐。”

“秦先生你好,我叫露絲。”露絲的漢語說的一般般,她將手裏的一個畫筒放到桌子上,看向李墨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我女兒,她連夜把仿作《遊春圖》給送了過來。”

露絲將畫筒裏的卷畫抽了出來,李墨戴上幹淨的白手套,然後解開繩索慢慢的鋪展開來。

該畫以春遊為主題,畫幅不大,場麵卻十分開闊。畫麵采用俯視法取景,將遠景和近景一同向中景聚攏,使各處景物完整和諧地統一在一幅畫麵中,層次分明。

全圖在設色和用筆上,頗為古意盎然,山石樹木的線條,輕重頓挫,充滿變化。作者運用了濃重的青綠填色,作為全畫的主調。濃重的青綠色調,也正是春天自然景色的特征。這種色彩的使用,被稱為‘青綠法’,開創了華夏山水畫一種獨具風格的畫法。

這是李墨第一眼看到全畫的最直觀感受。

再仔細的看著細節,圖中展現了水天相接的春日景觀,上有青山疊翠,湖水融融,遊人策馬山經或駐足湖邊,美麗的仕女泛舟水上,熏風和煦,水麵微波粼粼。岸上桃杏綻開,綠草如茵,描繪出明媚風光和遊人在山水中遊樂的神態。

各種花樹點滿山野,相映成趣,全圖無處不展現著一種空間之美。畫家用青綠與泥金描繪山水,用赭石填染樹幹,開金碧山水之先河。畫中人物,山水安排疏密得宜,展現出了遠近山川,咫尺千裏的藝術特點。

此畫的最後還有展子虔的小篆體款識印章。

李墨越看越覺得這幅畫的意境很高,絕對不是誰想要模仿就能做的。要說和故宮博物館裏收藏的那幅神作做對比的話,在整體布局上幾乎沒有什麽區別,無非是在人物,青山,湖水的細節上略有細微的變化。

還有最大的不同就是此絹本畫上除了展子虔的印章外並無其他人的題款藏印。而故宮博物館裏收藏的那幅卻有宋徽宗的題簽,還有元朝才子馮子振、趙嚴、張珪等文人賦詩卷後。到了明朝有權臣嚴嵩藏印,入清後經過一些人手後最後被溥儀收藏,最後帶出皇宮。

可以說故宮博物館的那幅展子虔《春遊圖》是傳承有序,無價之寶。

但眼前的這幅圖……李墨越看越覺得很不同凡響,最後動用異瞳看去,從這幅圖中陡然透射出紅的發黑的光暈,隨後化為無數道光圈像四周擴散,生生不息。

這絕對是隋唐時期的神品畫作,其藝術水平地位和唐朝閻立本有的一比。李墨這一刻都看呆了,這到底怎麽回事?國內故宮博物館裏收藏的一幅絕對是真品,但在米國這邊居然還有一幅真品。

如果不是有異瞳為證,李墨絕對不敢相信世上居然還會出現一幅幾乎是一樣的《遊春圖》。

“秦先生,你絕對這幅贗品如何?”

弗蘭卡見李墨臉色有點變化,擔心他看不上這樣的贗品,不由小心的問道。

李墨回過神,穩定下情緒,將之重新卷起來,不慌不忙的摘掉白手套坐回沙發上笑著說道:“跟你說實話,如果不是我早就看過故宮博物館裏的那幅真跡,我都懷疑這幅贗品就是隋代展子虔的《遊春圖》真跡了。”

“哎,作假之人的藝術水平實在是太高。”弗蘭卡深深歎口氣,他可是幾乎被坑的破產,“秦先生,你如果喜歡的話,這幅贗品願意出價多少呢?”

“哈哈哈,弗蘭卡先生,你也是這方麵的專家,哪有買家出價的。你開個價,合適我就買過來。”

李墨用叉子叉了一塊蘋果吃起來。

“拋開它的真假身份,光是從這藝術水平本身來說,這幅《遊春圖》也是非常的厲害的,所以我的心裏價位是十萬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