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水神的傳承
“混沌初開成天地,生天、地、水三神,天無形、無智、無識、無聲、無影,變化無常,不可捉摸,為世界之源;地、水生萬物,後繁衍無限,成諸神百萬。”
“土神觀世界變化、承載萬物。”
“水神……”
回**於天地的誦念聲由遠及近,仿佛僧侶在寺廟的祈禱和吟唱,莊嚴而又肅穆,讓聆聽的人們身心都受到了滌**,忽然而生想要跪伏的衝動。
蘇祁若在縈繞不絕的誦念中清醒過來,便發覺自己處在一片茫茫水霧形成的氤氳中,“誰?是誰在說話?”蘇祁若清脆的聲音彌散在氤氳中,不但沒有漸漸消失反而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回音。
“這究竟是哪裏?”蘇祁若喃喃自語著,然而讓她奇怪的是,她不但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非常安心,似乎這裏,這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包括這形成氤氳的水珠也似乎在歡迎蘇祁若的到來,眷戀著貼近蘇祁若圍繞在她身旁。隨著蘇祁若前進的步伐誦念聲漸漸清晰了起來,仿佛有意牽引著蘇祁若,隻要她一停下來,誦念聲便立即消散在氤氳的深處。“水神怎麽了?為什麽聽不清……”難道這也是傳承?蘇祁若索性放開膽子不斷向前,追逐起聲音的來源,直到來到一麵玉璧前才停下腳步。
“沒有路了。”蘇祁若失望的扶著玉璧,忽然間玉璧輕輕搖動起來,仿佛在碧波中投入的一顆石子**起的層層水紋,“這是?”蘇祁若伸手一探,原本堅硬的玉璧如同豎起的水牆,自己的手竟然透了過去,手上溫潤清涼的感覺就好在放在水裏一般,“真的是水牆?”蘇祁若閉著眼睛大著膽子走了進去,再睜開眼時麵前竟是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烈日映射在碧藍的海麵反射出粼粼的光,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蘇祁若抬手擋住烈日,低頭躲避刺目的陽光,卻在看到腳下時驚恐的不斷後退,直退了十幾步確定自己沒有危險才停了下來,蘇祁若怔怔地看著腳下碧藍的大海,波浪**漾從腳下緩緩滑過,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水溫,自己怎麽會站在海麵上?蘇祁若茫然的四處張望,遠處海天一線無邊無際,除了海還是海,純粹的藍色彌漫在天地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色。
原本朦朧的誦念聲忽然清晰起來,一字一句的回響在蔚藍的天地間,蘇祁若終於聽到了關於水神的誦念,“水神,潤養萬物,眾生鹹服……”原本低沉的誦念聲忽然間高昂雄起,猶如戰鼓雷鳴震耳發聵,“眾生鹹服!眾生鹹服!”水神的誦念透徹天地,海麵也跟著轟鳴的誦念沸騰起來,波濤洶湧猶如衝天的巨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衝雲霄,烏雲壓頂遮天蔽日,蔚藍的天空轉瞬間如潑墨般漆黑,似乎要壓製這反抗的力量,烏黑的雲朵迅速匯聚盤旋著俯衝向翻湧的波濤,“轟——”連天地都顫栗起來。
蘇祁若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震懾的說不出話來,僵直的站在原地接受天地異象的洗禮,哪裏是天?哪裏是海?蘇祁若分不清,隻覺得自己渺小的如同碧波中的海藻連肉眼都看不清楚,轟鳴的誦念並沒有停止,隨著海、天的角逐越發慷慨激昂,連蘇祁若都下意識的跟著吟唱起來,“眾生鹹服,眾生鹹服……”
“蘇祁若!蘇祁若!蘇祁若!”
“啊!”蘇祁若猛的睜開眼睛,攝人的誦念聲似乎依然環繞在她耳邊,久久未曾停止,直到陸可緊握著她的肩膀搖晃了良久,蘇祁若才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你怎麽了?”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卻被陸可說的帶出了幾分寒意更像是質問。
蘇祁若努力的眨眨眼看著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邊的陸可和佘瑞文,她才確定自己回到了現實,“這是哪兒?”
佘瑞文詫異的瞪著蘇祁若,快言快語道,“這是你家啊!”
“我家?”蘇祁若仔細回想了好一陣才突然想起佘瑞文化形的事,哀嚎道,“我的家啊!你們兩個沒毀了它吧?”
“夠了!”陸可完全失去了耐心,“你知不知道你暈了多久?”
“多久?”蘇祁若順著陸可問道。
佘瑞文湊過來小聲的提醒,“一天。”
“一天?不會吧?”蘇祁若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昏了一天,自己的體質有那麽差嗎?
“可是,”佘瑞文單手支腮審視著蘇祁若,“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念叨什麽,可惜無論想什麽辦法都聽不清,像咒語一樣。難道是水神的傳承?”
被佘瑞文一語道破玄機,蘇祁若立即沒了言語,死蛇的直覺也太準了吧?這也能猜到?可是,如果真是傳承的一部分,為什麽我除了震撼就什麽也感覺不到呢?到底傳承了什麽呢?
即便蘇祁若不說話陸可和佘瑞文兩個也猜到了答案,特別是陸可,瞧蘇祁若的眼神都帶上了凝重,如果說之前的蘇祁若是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那麽現在的蘇祁若就像是條河,已經有了看不見的深度。要不要現在毀了她?可是自己中了她的縛靈咒,如果不知深淺冒然出手,毀的就是自己,很可能連命都搭上。但是,由著她發展下去,自己還有獲得自由的那一天嗎?但是,以蘇祁若的性格,如果她知道解開縛靈咒的辦法,她不會不告訴自己。陸可想到這兒,凝重的神色才漸漸消失,轉而是了然一切笑意,等蘇祁若解開縛靈咒的那一天,自己一定要把所受的屈辱加倍的還給她!
佘瑞文的心思一直都在陸可身上,相對於心思單純的蘇祁若,陸可才是自己最大的麻煩,敢跟佘爺搶獵物,佘爺連你也一塊兒吞!蘇祁若的傳承力量又強了,等蘇祁若的傳承全部覺醒,陸可肯定也會按奈不住原形畢露,到時候,佘爺我正好一網打盡。佘瑞文為自己美好的設想暗自得意,眼內的金芒也是興奮的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