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永世消亡
“嗵——哎呦——”
盡管被陸可護在懷裏，落地的時候蘇祁若依然被撞的不輕，她的腦袋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陸可的胸口上，陸可沉默著連點兒表情都沒有，似是渾然不覺。而她卻捂著額頭揉了好一會兒，疼痛才稍稍緩解。
“這就是海之眼？”蘇祁若一麵捂著額頭，一麵向四周打量著，他們像是處在了一處溶洞內，周圍怪石嶙峋，光線昏暗，依稀能聽見“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應該是海之眼的內部。”關於海之眼的描述零星出現在魔族典籍中，不過都是模糊不清，隻言片語的描述。真正有實質內容的，也都是關於海之眼表象的描述，海之眼的內部根本沒有半點兒內容可循。
海之眼究竟是什麽，沒有魔族說的清楚。它或許是一處結界，又或許是一座洞府，也可能是一個通道。千萬載以來，無數魔族想要尋找海之眼的秘密，他們大多數無功而返，更多的魔族則是有去無回。
陸可謹慎的站在原地沒有妄動，他發現在這裏根本無法運用夜視的秘術，也根本感應不到更遠處的動靜，自然也就無法發現黑暗深處隱藏的東西。在這片天地內，他已經與尋常人無異了。
陸可深皺著眉，將蘇祁若拉近自己，輕聲命令道，“緊跟著我。”
“哦。”蘇祁若不明白陸可為什麽會這麽說，她既沒有陸可夜視的秘術也沒有超乎尋常的感應之力。當然也就無法察覺有什麽不妥。但蘇祁若察覺了陸可的語氣透著一絲緊張，蘇祁若便猜到這裏應該不大安全。
“鏡子，咱們現在是不是在海之眼了？”蘇祁若轉而向鏡子詢問起來，當初是鏡子提議來找海之眼的，它自然應該知道關於海之眼的一切。
“嗯——哦——”鏡子支支吾吾的不說話，蘇祁若頓時感覺到有些不詳的預感，平時鏡子話挺多的，怎麽現在卻一言不發了？難道鏡子根本不知道關於海之眼的事情？不會吧！
蘇祁若試探的問道。“鏡子，你怎麽不說話了？”
“嗯嗯——”鏡子依然吭嘰著不說話。
蘇祁若原本還存著一絲僥幸心理，如今被鏡子的態度徹底擊碎，她幹脆直接問道，“鏡子！你不會根本不知道海之眼的事情吧？”
“主人～”鏡子已經顯出了泫然欲泣的動靜了;
蘇祁若真是不知道此刻是該震驚還是該憤怒了，不知道是不是鏡子之前的態度讓她的心裏多少有了一點兒準備，蘇祁若現在破天荒的依舊能平靜的繼續問話，“不是你讓我來找海之眼的麽？結果你讓我來找一個連你都不知道的地方？”
“主人～嗚嗚——”鏡子一邊哭一邊抽泣的辯解，“人家知道的海之眼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呢！誰知道過了這麽久連海之眼也變了呢！主人～人家不是故意騙您的呢！嗚嗚——您要相信人家呢！嗚嗚——”
冷靜！我要冷靜！蘇祁若幾個深呼吸終是忍住了咆哮的衝動。“那你說說，你知道的海之眼。”
“人家的知道的海之眼……嗯，是個。嗯。最起碼不是這麽黑呢……嗯，不是這麽黑呢……”鏡子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連話都不說了。
從鏡子的話裏，蘇祁若隻明白了一件事，海之眼之前不是這麽黑，然後……然後就沒了……蘇祁若不甘心的繼續問道。“還有呢？”
“嗯……”鏡子不知道怎麽說了，難道要自己親口承認自己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會不會被主人罵死呢？鏡子想了想，決定繼續保持沉默。
鏡子的沉默讓蘇祁若霎那間明白了一件事，你若是完全相信了別人，你就是真傻！而你若是傻到完全相信一麵鏡子。簡直就是傻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於是，自己這個人神共憤的傻蛋就被帶到了這麽一個鬼地方！
“嗬嗬——”蘇祁若如今隻能做出這麽個表情了。自己難道要去跟一麵鏡子爭執對錯？那麽自己就不是傻而是神經病了！
“主人～”
“閉嘴！”蘇祁若立即出口打斷鏡子的話，我要冷靜，我要冷靜。
鏡子瞧著蘇祁若麵色不善，識趣的保持了沉默，在沒有想起海之眼的事情以前，小心的保持沉默才是上策呢！鏡子認真的總結著，可是，海之眼 ……鏡子努力的回憶起來，關於海之眼內部的記憶為什麽自己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呢？難道說，之前主人為了不讓自己知道更多關於海之眼的事情，已經抹掉了自己的記憶了？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能夠想起海之眼蘊藏著主人的靈力呢？
“去前麵。”陸可觀察了良久才決定前進，盡管他無法判斷方向，但是佘瑞文和白龍他們都是先後跳進海之眼的，大家彼此間的距離不會太遠，等匯合了他們再想辦法。
陸可拉著蘇祁若謹慎的向前邁步，地麵上凹凸不平應該是堆滿了一塊塊大小不等的石頭，四周遍布滴水聲，還有流水的聲音。綜合看來，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真的可能是一座溶洞。
陸可又再次回想起在海麵上觀察海之眼內部的景象，那時候他清楚的看到海之眼的內部映射出星星點點的光芒，如果海之眼的內部就是一個溶洞，那麽當初看到的光芒很可能就是光照在鍾乳石上所發出的。可是，如果海之眼就是一個溶洞，怎麽可能在洶湧海水的灌注之下不崩塌呢？另外，海水去哪兒了呢？
陸可突然停下步子，蹲下身，伸手沾了一點兒地上的水，又將沾水的手指放入口中細細品嚐起來。
蘇祁若被陸可一係列的動作弄懵了，她不知道陸可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他口渴了？可是，沾那麽點兒水也沒有用啊！
竟然真是鹹的，陸可失望的垂下手，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溶洞裏的水根本就是海水，也就是說，這裏的確是海之眼的內部。可是，海水去哪兒了？難道溶洞還聯通著另一個世界？如果，下次海之眼再吞噬海水的時候，會不會將我們衝到另一個世界？而那裏，才是我們真正想要找的地方，真正的海之眼！
蘇祁若疑惑的看著陸可，隻見陸可自從嚐了地上的水之後，深皺的眉頭就舒展開了，難道這水還有什麽特別不成？蘇祁若好奇的學著陸可也嚐了一下地上的水，“啊——呸——真鹹！”
陸可頗為無奈的白了一眼蘇祁若，以蘇祁若的智商根本猜不到自己這麽做的目的，自己也懶得跟她解釋。
“去找他們。”陸可不由分說的拉著蘇祁若繼續前進。
“好。”蘇祁若絲毫沒反對就跟著陸可出發了，如今她已經對鏡子絕望了，也不指望鏡子能提出什麽建設性的意見。但是，蘇祁若記得鏡子說過，海之眼封印著水神的靈力，憑著自己身體內的靈力是能夠與封印的靈力有所感應的，既然如此，自己隻要慢慢尋找，終歸能找到的。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或許力量一回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蘇祁若跟著陸可走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佘瑞文和白龍他們，更沒有感應到任何與自己靈力相近的力量。蘇祁若開始擔心起來，若是海之眼的內部太大，他們沒有食物又沒有淡水，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吧？
“陸可，你知道咱們走了多久嗎？”蘇祁若不安的問道。
“大概有五公裏。”
“什麽！五公裏！”蘇祁若啞然，自己的體力什麽時候這麽好了？竟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靈體不需要吃東西，也不會疲憊。”
“靈體？”蘇祁若不明白陸可為什麽會突然提到靈體，她琢磨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疑惑道，“你說，我的身體變成了靈體？”
“是介於靈體和肉體之間。”陸可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蘇祁若，“你頻繁使用靈力，靈力就會改造你的身體，使你的身體逐漸變成靈體。這樣，你才能隨心所欲的控製靈力，也可以承受更多的靈力。現在的你，就算消耗了很多靈力，也不很難再出現身體疲憊酸痛的情況。”
經陸可這樣一提醒，蘇祁若才猛然間意識到這個情況，自己一直以為是身體慢慢適應了靈力，所以才不會出現身體酸痛的情況，沒想到竟然是靈力將自己的身體給改造了，“可是，為什麽我的身體看起來跟以前沒什麽不同呢？”
“表麵上靈體與肉體是一樣的。但死後，靈體會煙消雲散，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陸可突然沉默了一下，隨即又開口道，“連魂魄也會消散。”
連魂魄也會消散！蘇祁若驚訝的回想著陸可的話，身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魂魄也消散了，那不就是說，身體一旦變成了靈體，死後就會徹底的灰飛煙滅！
“人死後可以輪回轉生，而神魔死了就是永世消亡。你，還要做神嗎？”陸可凜冽的目光直視蘇祁若的雙眸，逼迫著她說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