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混沌
“雲之翼到底在神界什麽地方？”蘇祁若跟著孫博凡等人在神界出現的小院子裏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
“傳說雲之翼在九重天之上。”孫博凡腦海中已經勾勒出院子的大致輪廓，他隱約感覺神界出現這麽一個尋常的小院子著實奇怪。
“天到底有多少重？十八重嗎？”蘇祁若腦海裏第一反應的是十八層地獄，於是她順嘴就說了十八重。
蘇祁若的問話立即惹來了佘瑞文的白眼兒，“你以為這兒是地府呀？地府你不是也去過麽！你說是幾層呀？”
蘇祁若不滿的回瞪了佘瑞文一眼，默不作聲等著孫博凡的回答。
“天有九重，但九重的說法不一。一說，天自下而上分為九層，既九重，諸神按神位高低居住在不同的重天；另一說，天共一重，但神位為九階，九重天指神之九階。”
蘇祁若被孫博凡的說法繞蒙了，她思索了片刻才迷惑問道，“那麽，九重天之上到底是指什麽？”
孫博凡推了推眼鏡，搖頭道，“除了神族，恐怕沒人知道九重天之上到底指什麽。或許，連一般的神族也不清楚九重天之上的秘密。”
蘇祁若被孫博凡的話驚的瞪圓了眼睛，“什麽都不知道咱們就來了，這是不是太衝動了？”
“不知道就找呀！”佘瑞文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神界來都來了，除了霧大點兒，也沒什麽呀！”
“就是因為沒什麽才鬱悶啊！這不是說明白跑一趟了麽！”蘇祁若想想一行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闖了四界，到最後什麽也沒發現，怎麽合計怎麽覺得不值啊！
“不會白跑。”陸可淡然說道，“酆都與神界一樣荒廢了千萬載，依然留存了不少東西。更何況在神魔興盛之時，神界的繁榮遠勝酆都。”
經陸可這樣一提醒。蘇祁若的心裏才覺得舒服些，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別的不說，酆都的往生鏡還留著呢！
“出了院子再找找。”孫博凡提議。“神界廣大，不會隻有這個院子。”
“嗯。”蘇祁若點頭同意，她可不相信神族都住這種寒酸的小院。
主意已定，一行人離開了小院，向著濃霧的深處繼續尋找。
摸索前進了許久，地麵上卻再沒有出現任何道路的痕跡，似乎這裏就隻有剛剛的一條石子小路，一個小院，還有一池不知名的水。
“怎麽走了這麽久還沒看見其他建築？難道這裏就隻住了一個神？”蘇祁若不甘願的問道。
“神族都是用飛的呀！這麽走來走去，當然覺得遠呀！要不你也飛呀！”佘瑞文又忍不住嘲諷著蘇祁若。一行人各懷心思。若不是蘇祁若偶爾犯傻，佘瑞文覺得這苦行僧似的日子還挺難熬的。
“我們能不能用飛的？”蘇祁若可憐兮兮的征詢著孫博凡的意見，兩條腿實在是不如飛得快啊！還有，走路實在是太累了。
孫博凡凝眉沉思，在神界行走了這麽久。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若是使用靈力飛行，應該沒有大問題。再說，佘瑞文說的沒錯，神界廣大，若是徒步，的確太浪費時間。
“應該可以。”孫博凡鬆口同意。陸可和佘瑞文沒有反對。
隻是，孫博凡話音一落，陸可抱著蘇祁若當先一步飛了出去。孫博凡臉色頓時一白，緊跟著飛了出去。
飛行到了空中，濃霧依然沒有散去，反而越發的濃重。讓一行人不由得謹慎的飛在一處緊密相伴，以免失了彼此的蹤影。
“這樣根本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孫博凡覺得這樣不清不楚的盲目飛行，根本毫無意義。
“濃霧太礙事呀！”佘瑞文厭棄的揮揮手，但濃霧卻沒有因他的舉動而有任何變化。佘瑞文言下之意是想讓蘇祁若以靈力將濃霧驅散，方便大家行事。
佘瑞文的建議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但驅散濃霧會帶來什麽的風險，卻是任何人都無法預料的。但最主要的，這種無法預料的風險會給蘇祁若帶來怎樣傷害，孫博凡不敢想，陸可不願想。
“要不讓我把霧弄散了吧？”蘇祁若覺得這樣浪費時間和靈力也不是辦法，“我覺得這霧沒什麽危害，你們覺得呢？”
孫博凡和陸可沉默著沒說話，他們在艱難的抉擇，濃霧表麵上看起來確實沒有傷害，但是，能夠阻擋靈力窺視的霧靄也決不簡單。
蘇祁若見孫博凡和陸可沒有明確反對，便覺得這方法是還是有可行性的，於是她自作主張的運轉了靈力。
蘇祁若靈力轉動的瞬間，濃霧迅速轉淡消融。蘇祁若猛然察覺濃霧竟然與自己體內的靈力產生了感應，這濃霧並不是由水汽凝聚成的，而是由靈力轉化而成，難道這濃霧也是水神封印的靈力，否則，為什麽其他人都沒有察覺任何異常呢！
濃霧化成靈力源源不斷的衝擊著蘇祁若的身體各處，靈力奔騰著如江河入海，帶著難以言明的歡愉暢快之情。
蘇祁若的四肢百骸微微刺痛，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若是像上次在海之眼的那般，她真怕會瘋掉。取個自己的靈力而已，用不著像受刑一樣吧！
神界內的景象漸漸展露在蘇祁若一行人麵前，除了之前他們去過的小院，還有那一池水，視野內再沒有任何建築。
孫博凡盯著那小院以及池水，瞳孔驟然一縮，他竟然對這建築場景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孫博凡立即飛身下去，想要仔細查探一番。
水神靈力被蘇祁若全部吸進體內，除了池水上方飄著的淡淡的一朵雲狀霧靄，其餘濃霧全部消失不見。
“嗯？什麽也沒有呀！”佘瑞文打量著四周，神情越發的迷茫。
“怎麽會這樣！”孫博凡正站在院門處驚駭不已。
孫博凡的反應立即引起了陸可和佘瑞文的注意，他們迅速飛落到孫博凡身邊查看。
陸可四下一張望瞬間發現了問題，臉色陰沉著默不做聲。
佘瑞文眯著眼，低語道，“蓮池小築。”
“蓮池小築？”蘇祁若靈敏的聽到了佘瑞文的低語，她望了望院門上掛著的，不知道寫了什麽的匾額，“這寫的是蓮池小築？”
“沒錯，這裏……”
“這裏是水神的居所啊！”
“什麽？”孫博凡、陸可、佘瑞文同時愕然的盯著蘇祁若，讓蘇祁若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喏喏的說道，“是窮奇說，蓮池小築是水神的居所。”
“這裏……”孫博凡本以為這裏與窮奇有關聯，想不到竟然是水神的居所，那麽，這樣推算來看的話……
“雲之翼。”陸可先一步篤定開口，創始三神之一的水神，受眾神敬仰，居九重天之上，這裏除了水神不可能再有其他神族。因此，這裏就是雲之翼。
“如果這裏就是雲之翼，那麽會不會像海之眼一樣呀？”佘瑞文的眼睛警覺的四下張望，可除了那團古怪的霧靄再也察覺不到異常。
陸可、孫博凡的臉色瞬間凝重，如果再出現一個像窮奇的凶神，便又是一個麻煩。
“水神！吾必將汝碎屍萬段！”
憤怒的咆哮聲自空中炸裂開來，讓蘇祁若一行人的心神瞬間一緊。
漂浮在蓮池上方的一團霧靄眨眼間移動到蘇祁若的麵前，霧靄輕刻間凝聚出了一個朦朧的四翼身影，身影猛然間凝實衝著蘇祁若張開了血盆大口。
陸可一早就在蘇祁若身邊做了防備，見那團霧靄衝了向蘇祁若，他以更快的速度將蘇祁若護在身後，翻身甩尾應上了霧靄，“轟——”的一聲，蠍尾甩在霧靄的額頭，卻未撼動霧靄半分，霧靄張著大口追著蘇祁若的身影不依不饒。
“臨兵鬥者皆數組行前，封！”孫博凡見陸可一擊失利，馬上在霧靄上疊加了封印，卻不想霧靄輕鬆撞破封印，依然執著的衝著蘇祁若而去。
孫博凡疊加在霧靄上的封印雖然沒有起到阻攔的效果，但依然稍稍減緩了霧靄的速度，這短暫的瞬間足夠陸可帶著蘇祁若遠遠的飛離霧靄。
佘瑞文眼見著陸可、孫博凡失利，立即明白眼前出現的，身體尚未凝實的怪獸很可能是與窮奇一樣的凶神！佘瑞文暗暗叫苦，每次都遇上這麽棘手的東西！他不敢藏私，當下現了摩羅金蛇的真身，一時間金光滿天，無數金色蛇影纏繞著霧靄而去。
佘瑞文殺招一出，果然攔住了霧靄的行動。霧靄在無數蛇影的纏繞下被迫顯出原身，隻見一個熊身四翼的怪獸嘶吼咆哮著試圖掙脫蛇影的纏繞。
“接住蘇祁若！”陸可將蘇祁若拋給孫博凡，一擺蠍尾化出冥蠍真身衝上了怪獸。
蘇祁若腦海中混混噩噩噩的沒太明白發生了什麽，她的耳邊還回響著怪獸憤怒的咆哮，她呆望著空中陸可、佘瑞文與怪獸纏鬥的身影，好一會兒才問道，“那怪獸究竟是什麽？”
孫博凡目光凝重的注視著怪獸的身影，又聯想到它之前霧化的姿態，沉聲道，“上古凶神——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