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柔,安月,外頭花轎已經到了。”
宰相林秉承顫抖著手舉起兩根竹簽。
“長和短,你們姐妹二人誰抽中了長簽去坐左邊的花轎嫁給太子蕭錦陽,抽中了短簽去坐右邊的花轎嫁給七王爺蕭雲昭。”
重重的歎息著,短短瞬間,林秉承像老了十歲一般。
手心手背都是肉,若不是迫於聖旨君威關乎到林家滿門的性命,他怎麽忍心看到一雙寶貝女兒在成婚大喜之日麵臨天差地別的命運。
一個文韜武略美名盛譽的太子,蕭國未來儲君。
一個是不學無術空有‘戰神’惡名的混賬王爺。
“爹爹。”
鳳冠霞帔的林靜柔跪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滴滴落地:“身林家長女身為安月的阿姐,女兒斷然不會讓林家讓妹妹身陷囹圇,女兒自願嫁給七王爺蕭雲昭。”
嫁給太子,便是太子妃,是蕭國未來的皇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
若嫁給七王爺,此生無望……
“靜柔……爹爹對不住你們姐妹倆,是爹爹無能。”
“不是爹爹的錯,是女兒心甘情願。”
扔掉竹簽,林秉承和林靜柔父女二人抱在一起哭的傷心欲絕,一個為自己無能為力,一個為自己絕望的下半生。
“哭什麽,哭能解決問題麽?”
傷感的畫麵突然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坐在太師椅上,同樣穿著嫁衣的絕美女子翹著二郎腿,甜美的聲音中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靜和成熟。
“阿姐嫁太子我嫁七王爺,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
“不可。”滿眼淚水的林靜柔搖頭,柔美嬌弱的長相卻透著無比的堅定:“蕭雲昭是何等頑劣之人,小妹你身子孱弱性格綿軟,阿姐怎能看你嫁過去被他折磨。”
“折磨我,憑他蕭雲昭?”一手拄著下顎,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音,宛如黑道大姐大的林安月嗤笑出聲;“我最後說一遍,你嫁蕭錦陽,我嫁蕭雲昭。”
甜美卻霸氣的聲音一時間震懾住了滿屋子人,嚇的他們誰也不敢大聲喘息。
為什麽二小姐落水醒來之後像……像變了個人似的。
“時辰已到,請林家兩位新娘上花轎。”
此時,門外響起太監公鴨嗓的催促聲。
按照蕭國的新婚習俗,新郎官迎娶新娘後要繞著都城走一圈,寓意婚姻圓滿,即便是當朝太子和王爺也不得例外。
但宰相府門外的隻有新郎官太子一人,七王爺人不知何處去了。
不僅如此,相比於前者八抬大轎的豪華接親隊伍,七王爺府的花轎隻有四個侍衛充當轎夫,僅此而已。
同樣是接親……身為新郎官的七王爺不僅人沒到場,禮數也未到周全,可想而知林家女兒嫁過去的日子會有多麽難過了。
“出來了,林家的兩個新娘子出來了。”
人群中也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隻見雙眼泛紅的宰相林秉承一手牽著一個女兒從大門緩緩走出,每一步走得都無比沉重。
“女兒拜別爹爹,願爹爹順遂安康。”林靜柔俯身行禮後起身,邁著恐懼不安的步子走向右側的花轎。
隻是,還不等林靜柔走上幾步,整個人腳下一懸空便被林安月橫抱在懷中。
“小妹,你要做什麽。”
“我不想重複第三遍。”沒有過多的解釋,林安月抱起林靜柔朝著左側方向走去,並強硬的將人塞進太子的花轎中。
“太子殿下,我小阿姐品貌端正賢良淑德性是世間稍有的妙女子,安月祝殿下與太子妃恩愛白頭永結同心。”
清冷的祝福話音落下,林安月紅衣飄動轉身踏入七王府的花轎,一係列舉動行雲流水幹脆利落,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要嫁的人是惡名昭昭得著戰神王爺而遲疑半步。
“?”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皆是被林安月的神操作驚住了。
讓夫?
任誰都知道嫁給太子一生榮華,嫁給七王爺抱憾終生,腦子缺根弦麽?
還有,不是說林家二小姐體弱多病,半年前更是落水險些沒了性命嗎?可誰家嬌弱的女子能輕輕鬆鬆抱起另一個女子,即便有些男子也未必做得到。
“蕭雲昭人呢?”花轎裏傳來林安月的質問。
“回林二小姐的話,王爺此刻在欲仙樓陪著仙仙姑娘。”並未過門拜堂,侍衛口中的稱謂仍舊是林二小姐,不是王妃。
但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一片嘩然,宰相林秉承氣的險些腦溢血當場猝死。
大婚之日,新郎官非但不來接親,禮數也未備周全,更是去煙花之地風流鬼混,成何體統。
“起轎,去欲仙樓。”
“您應當前往王府等待王爺回來拜堂成親,不知林二小姐去欲仙樓做什麽?”侍衛不解。
“幹他。”花轎裏再次傳來林安月甜美卻森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