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那鳳凰命格的明溪姑娘多少人求娶而不得，一心隻為當今聖上，可聖上與皇後之間情感頗深，又怎能會為明溪姑娘動容，可有一日天譴降臨，民不聊生，百姓們苦不堪言。”
“這個我知道，北城民樓大火，那火燒了好久也死了不少人。”
“我也知道，瘟疫恒生，多虧了明溪姑娘出手我們才能活下來，要不然早就去見死去的爹娘了。”
人口中說著明溪姑娘懸壺救世的好，將林安月所做的事全部拋擲腦後。
“那聖上是選擇皇後，還是選擇明溪姑娘？”
台下看官問出了關鍵所在，眾人也想知曉答案。
“皇後大還是天大。”
“自然是天大。”
“既然天大，聖上怎敢違背天命。”
說書先生搖了搖頭，麵有不認：“人道是世間無常，林安月得了皇後命也隻是一時之快，這皇後位最終還是明溪明溪姑娘所有。”
“太過分了，明擺著造謠生事，還敢在天子腳下議論起皇家的事情！”莫七七噌的一下站起身，作勢就要從欄杆上跳下去和那說書先生理論一番。
但有一人的動作比莫七七要快，隻見一個女子將手裏的繡球狠狠地砸向說書先生：“你說謊，才沒有皇後天命一說，都是那女人搞出來的騙人把戲。”
“小柔姑娘？”小春認識朝著說書先生扔繡球的少女，不正是明月樓的小柔姑娘麽。
跟在小柔身後的還有徐老板，徐老板半眯著眼眸盯著說書先生，看得他背後森森冒著冷汗；“岑先生不去教書怎麽跑來酒樓嚼人舌根子，還敢說皇後的不是，收了誰的好處。”
在場不少人自然是認識徐媽媽的，明月樓的徐老板怎麽來這兒了。
“岑先生，夫子交給你的禮義廉恥學哪裏去了，狗肚子裏了麽？若不是皇後娘娘仁慈哪有你今天的好日子，我看你以後也別教書了，誤人子弟，數典忘祖的忘八端。”
“你，你一介婦人口無遮攔瞎說什麽，老夫何時承過皇後娘娘的恩情。”說書先生臉色怒紅，指著徐媽媽開口大罵：“你一個下九流的娼妓胡言亂語，又怎配與老夫多言一句。”
“嗬~怎麽著，岑先生是心虛說不過我了，開始拿著奴家的身世說事兒？”徐媽媽冷笑著，眼神裏說不出的惡心：“奴家原以為你們這群讀書人是懂禮儀知廉恥的，真是沒想到啊，諸位可知岑先生當年也是爆炸案的受害者，是皇後娘娘救了他的命，可現在忘恩負義倒打一耙。”
“你休要胡……”
“閉上你的狗嘴，奴家還沒罵完呢。”要說罵人，徐媽媽的嘴巴當仁不讓，直接將岑先生做的事情全都抖落了出來，眾人瞧著岑先生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尊敬變得嫌棄起來。
要知道，讀書人最是好麵子，如今被徐媽媽一一揭穿了老底兒，自然無顏站在天香樓賓客麵前。
“岑先生。”見岑先生要走，徐媽媽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欠明月樓的錢什麽時候還，你可拖欠了三個月有餘，再不還錢就別怪奴家上門去要了。”
“給你，下九流的玩意，以後老夫絕不會在踏入明月樓半步。”
話音落下，岑先生倉皇逃走。
“哼，像您這樣沒有品的下流貨色我明月樓還不招待呢。”收了錢，徐媽媽冷眼掃過天香樓一眾聽書的食客：“你們也長長腦子，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皇後娘娘待咱們怎樣都忘記了麽。”
不再理會眾人眼底是什麽表情，徐媽媽領著柔兒離開了天香樓。
“徐老板……這麽厲害麽。”小春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她以為明月樓的人都是軟弱無骨隻會討好男人，沒想到徐媽媽不開口則以，一開口懟的岑先生啞口無言。
“娘娘，咱們真的任由明溪造謠生事麽？”小秋擔心有什麽變故，她當然相信聖上和娘娘之間的感情，隻是……
“有個名人說過，要一個人滅亡，必先使其猖狂。”
現在還不是時候，明溪爬得不夠高，再等一等，等到明溪和明家走到足夠高的位置，掉下來的那一瞬間才能徹徹底底得粉身碎骨。
不就是造謠麽，她也會。
“七七，幫為師辦件事情。”
莫七七湊上前，當聽清楚師父要自己做的事情後，一雙眼睛瞪圓了驚訝著：“師父，那群白癡本就說您的不是，您怎麽還幫著明溪造勢呢。”
“乖，照著為師的話去做。”林安月心中有數。
第二日，一則消息呈井噴式爆炸開來。
都城最中央的地方塌陷，又發現了一塊石板，石板上刻著萬事吉祥的字樣，正與之前發現的石板結合成為了一句話。
明後永昌，萬事吉祥。
“明後永昌，萬事吉祥！”
“明後永昌，萬事吉祥！”
乞丐們口口傳唱著石板上的文字，字字句句回**在天地之間。
第二日。
蕭雲昭和林安月一起出宮，前往明相府。
眾人猜測著，莫不是林安月知道石板上的事情想明白了要退位了？
明相府門前，一幹人跪地恭迎皇帝皇後。
“臣參見皇上，皇後。”
“參見皇上，參見皇後。”
“起身吧。”
蕭雲昭下了馬車，伸出手去攙扶林安月的時候，眾人視線中的林安月退讓一步，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的樣子。
看來他們猜對了，皇帝來看明溪正，有很大幾率有意讓明溪成為皇後，而林安月心有不甘跟著一起來。
這不是在自取其辱麽，要是他們絕對不來，也是可憐啊。
若是沒有明溪的出現，蕭雲昭和林安月定會恩愛白頭，一生一世一雙人成為人們口口相傳的神仙眷侶，百年史書上也會為二人忠貞不渝的感情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惜了，造化弄人。
“我自己會走。”
“皇後莫要耍小性子。”蕭雲昭麵色沉冷了下來，語氣也甚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