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還不知道謝屹遇一言不合就買的想法,她隻是單純的希望孩子們都能無憂無慮的快樂成長。

正說著,謝屹遇突然接到賀岩的電話,他接起。

“你們可能需要快點來一趟醫院,童童的病情惡化了。”

賀岩的聲音很嚴肅,看來這件事比想象中的要嚴重,不敢耽擱。

謝屹遇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往遊樂園門口去,拉著薑言的手往外走,弄得薑言一頭霧水。

“你們在這裏陪著孩子。”謝屹遇對著遊樂園門口守著的保鏢和傭人們說道,然後就坐上車離開遊樂園。

坐在車上,薑言的心也跟著惶恐不安起來。

“童童的病情可能在惡化,我們得先趕去醫院。”謝屹遇的麵色有些凝重,他擔心薑言會情緒崩潰。

薑言在聽到謝屹遇的話後,眼中蓄滿淚水,稍不注意就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格外惹人心疼。

“別擔心,有我在。”謝屹遇牽著薑言的手安慰,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這麽安慰一個人。

從小就獨立的謝屹遇,最缺的就是愛,沒有感受到愛意的小孩子又怎麽會表達愛?

後來好長的一段時間,謝屹遇都以為自己是沒有感情的人,甚至就連有人死在他的眼前都不會多眨一下眼睛。

是薑言讓他感受到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也是她讓自己知道該如何愛人。

原來愛一個人是舍不得她掉眼淚的,會為她想好準備好該做的一切,更不會讓她有一絲絲的不開心。

來到賀岩辦公室,薑言頂著血紅的眼睛看著賀岩:“童童真的沒救了嗎?”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準備手術,說不定有機會救回來。”賀岩把手術同意書擺在薑言麵前,目前隻有她有資格代表家屬簽字。

薑言看著上麵碩大的病危通知書幾個字,手指尖都顫顫巍巍的不敢下筆。

這時,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去拿起病危通知書,沒有絲毫猶豫的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

賀岩和薑言都有些震驚的看向簽字的謝屹遇,沒想到他居然會願意簽字。

“你們放心,這次的手術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加油!”

薑言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隻能默默地替童童祈禱。

簽完病危通知書就能立馬推進去做手術,賀岩也已經去換上手術服,在做做手術之前的準備工作。

“屹遇,童童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嗯,有賀岩在,沒問題的。”

扶著薑言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坐下,謝屹遇也擔心她的身體會受不住。

之前因為珍珠的事情已經很傷神了,今天又意外遇到童童需要手術。

漫長的等待讓薑言愈發疲憊,她靠在謝屹遇的肩膀上低聲啜泣,滿是對童童的擔心。

這時,手術室裏突然有個小護士出來,神情著急的跑走了。

薑言本來就懸著的心更拎起來了,心中戰戰兢兢的,心跳聲和打鼓似的。

“怎麽回事?”謝屹遇攔住那名小護士。

“賀醫生說小男孩是稀有血型,現在血庫裏沒有和他匹配的血型。”護士著急忙慌的,血庫告急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聽到這個情況,薑言的腿瞬間軟了下去,好在謝屹遇手疾眼快的一把撈住。

“你先別慌,血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謝屹遇讓薑言靠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他則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半小時後,幾乎有幾十個人擠在采血室的門口。

薑言看見這個陣仗,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言言。”是曉曉的聲音,她從人群中擠到薑言麵前。

“曉曉,你怎麽會在這裏?”看著曉曉出現在這兒,薑言的內心浮現出一個想法。

曉曉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告訴薑言:“其實我是聽說有個小男孩在做手術,但是血型特殊,希望得到大家的幫助,所以特意趕過來獻血的。”

聽到曉曉的話,薑言瞬間明白這都是謝屹遇的手筆,是他號召大家前來獻血的。

“言言我先過去了,那邊護士在喊人了。”曉曉連忙跑過去,生怕晚了就耽誤手術了。

薑言看著曉曉匆忙離開的背影,眼底滿是謝意,這裏的每個人不僅是童童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這些人能湊齊已經是很不容易,都要歸功於謝屹遇。

手術總算結束,賀岩滿頭大汗的從手術室裏出來,薑言立馬衝上前。

在她滿心的期翼下,賀岩才緩緩說出:“手術很成功。”

然後就看見推著童童的擔架從裏麵出來,被送往特護病房。

“謝謝,我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薑言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她不知道幫賀岩的那一天會來的那麽快。

謝屹遇對著賀岩點了點頭,賀岩同樣回了個,兄弟之間的情誼就算不說也都明白。

兩人趕到特護病房,童童頭上纏著紗布躺在病**,臉色蒼白。

“小朋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這期間不能離開人,還請家屬們上心哈。”

“好,您放心,他沒有醒過來之前,我不會離開的。”

薑言握著童童的手,擔憂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希望他這次真的能醒過來。

“你先去休息,這裏我會找專業的人看著。”謝屹遇看她滿臉疲憊,到現在也沒有吃一口東西,別到時候還要別人擔心她。

“不行,我要留在這裏等童童醒來,我不放心。”

剛說完,賀岩就出現在門口,他剛剛洗完澡就過來了,看看童童的情況。

“你先回去吧,這邊有專業的人照顧會更好。”

“他大概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薑言不死心,隻要沒親眼看見童童醒來,她是不會走的。

“目前也隻能說,如果三天內他不醒過來,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薑言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謝屹遇給了賀岩一個怨恨的眼神,似乎是在埋怨他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