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敏銳的察覺到姚詩意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兒,眉心跳動。
很快,薑言就知道問題出在什麽地方,她的PPT不見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薑言幾乎翻遍整個電腦的文件夾,依舊沒有發現PPT的存在。
底下已經有人開始在竊竊私語,討論薑言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準備。
“看來薑總隻給她安排實習生的位置是對的,就連自己的成果不見了都沒發現。”
“是啊,這樣簡單的事情還弄得一團糟,怎麽讓人放心把項目交給她。”
離謝屹遇比較近的兩個高層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竊竊私語,自然都傳進謝屹遇的耳朵裏。
謝屹遇暗嘲,這把戲未免太幼稚。
“嚼人舌根就是貴公司員工的素養?”謝屹遇質問性的語氣讓兩人瞬間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場麵再次安靜下來,姚詩意幸災樂禍的看著薑言忙碌的背影。
就在眾人以為薑言會放棄的時候,隻見她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開始演講起來。
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陽光與自信令人沉浸,娓娓道來的溫柔嗓音更是足夠吸引。
謝屹遇眯著眼打量眼前這個在散發魅力的女人,忽然覺得她似乎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沒有腦子。
所有人的目光從質疑逐漸變為肯定,甚至於還有欣賞。
“最後,很抱歉因為我個人的疏忽導致資料未能準備好,稍後我會給大家的郵箱發送一份電子版以供審核。”
話畢,是長達幾秒的沉默。
不知是誰開始鼓掌,其他人也跟著一起鼓起掌來,甚至比姚詩意的更大聲。
姚詩意氣到臉都綠了,她親眼看見第一個鼓掌的人是謝屹遇。
“現在開始投票。”張秘書起身計算票數。
票數統計,所有人看看彼此又看看姚詩意和薑言,最後姚詩意以壓倒性的優勢贏過薑言。
薑言麵無表情的看著,這本來就是早就預料到的結局,不是嗎?
姚詩意沾沾自喜的看向薑言,渾身透露著怎麽樣,你還是比不過我的優越感。
“既然是詩意贏了,那這個項目就交給......”
薑亞忠適時的出來說話,眼底滿是自豪,看來對姚詩意的成果很滿意。
“等等,我想問姚小姐幾個問題。”謝屹遇陡然出聲,稱呼還如此疏離,頓時令姚詩意漲紅了臉。
“請問姚小姐知不知道項目施工的工地在什麽位置?”
“項目總參與人員有多少?”
“項目進展到底到哪一步了?”
接連三個問題,打得姚詩意臉色發白,連退好幾步。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姚詩意身上,因為這幾個問題都是對項目最基本的了解,姚詩意不可能不會。
偏偏姚詩意囁喏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薑亞忠清清嗓子準備起身緩和,結果被謝屹遇的眼神壓製,一時愣住忘記反應。
“姚小姐連最基本的項目常識都不具備,我想你並不適合承擔這個項目。”
謝屹遇話音剛落,姚詩意身後的電子屏上就出現一些圖片,是一個女人戴著安全帽在工地到處考察的照片。
上麵的人赫然就是眼前的薑言,眾人訝異。
相反,姚詩意所拍攝到的照片不是在奢侈品店就是美容院,根本從來沒有去過工地。
天差地別的對比,眾人心知肚明。
其實如果不是薑亞忠提前授意,這些人也不會把票投給姚詩意。
薑亞忠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不比姚詩意的臉色好看。
“謝總,您這是什麽意思?”薑亞忠忍不住發問,他明明聽說謝屹遇屬意的是姚詩意。
如今看來,謝屹遇所心屬的另有他人。
姚詩意和薑言的神情如出一轍,皆為震驚。
他為什麽要幫薑言,他是不是看上薑言了?
他為什麽要幫我,就因為昨天那句話?
謝屹遇的舉動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畢竟這個項目能不能成就取決於他的一句話。
“你應該知道我的項目對你們薑氏來說意味著什麽。”
“我明白了,謝總。”
薑亞忠起身,宣布項目的負責人是薑言,全場鴉雀無聲。
會議結束,姚詩意上前拉住謝屹遇的衣袖,淚眼汪汪的控訴他:“屹遇哥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其他高層早就出了會議室,隻剩下薑言和薑亞忠,還有駱司。
謝屹遇不著痕跡的抽開衣袖,淡然道:“公私不分,是大忌。”
“可是......”姚詩意差點脫口而出他還是幫了薑言,這難道是公事嗎?
可看到謝屹遇不善的神色,姚詩意隻能乖乖認錯撒嬌:“對不起,是我準備的不夠好,屹遇哥哥你能原諒我嗎?”
“嗯,下不為例。”
謝屹遇的一句話讓姚詩意立馬轉悲為喜,乖巧的倚在謝屹遇身邊。
原來撒撒嬌就可以得到原諒,看來我是一輩子學不會了,薑言邊收拾東西邊想著,內心有一抹難以察覺的酸澀。
駱司瞧著薑言,突然開竅似的明白自家總裁的心意了,原來他喜歡這種的。
想來謝屹遇縱橫情場多年,主打的是片葉不沾身,水過了無痕。
如今倒是也對女人上心,開始想辦法維護心愛的人。
“那麻煩薑小姐和我們回去一趟,拿些項目上的資料。”駱司客氣道。
“好。”薑言以為真的是去拿資料,連忙答應。
薑言跟在謝屹遇身後離開,再次惹來姚詩意的怨恨,不過她已經完全免疫。
來到停車場,薑言下意識的拉開前座,被人一把關上。
“薑言,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謝屹遇森冷的嗓音傳出。
薑言隻得認命坐在後座,卻離謝屹遇十萬八千裏遠。
“薑大小姐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謝屹遇邪魅一笑,摸了摸後座的坐墊。
低頭看著這輛車,薑言頓時像是受驚的鵪鶉一樣彈跳起來,結果撞上車頂一聲巨響。
謝屹遇一把扯過薑言摁在懷裏,大掌附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揉搓著。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薑言鼻子一酸,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她根本沒有感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