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隻是覺得薑小姐的建議非常可笑,沈總去年幫扶的那個區域的確是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不過靠農業吃飯,終究不是什麽長久之計,這萬一要是再遇到什麽天幹水旱之類的,那豈不就顆粒無收了?”

齊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臉色,隻顧著把矛頭指向了薑言。

麵對她如此傲慢的一番言論,網上的輿論也逐漸出現了一些批判性的言辭。

“這個節目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能邀請這種對於扶貧活動一竅不通的花瓶呢?”

“說花瓶都是抬舉她了,農戶的日子那麽苦悶,她竟然還是那麽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我看這個人分明就是來刷存在感的,根本就不是真心扶貧。”

“我的老天爺,齊曼之前不是還在幫那種扶貧證據做宣傳來著嗎,原來私下竟然是這樣的一副嘴臉嗎?”

“樓上的人可真是太天真了,齊曼這種演技不怎麽樣的人,也就隻能靠蹭蹭熱度,看看能不能被哪個大導演給看上,說的你就是腦袋空空的208萬。”

……

眾人好一陣口誅筆伐,而這邊的當事人齊曼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定在了恥辱柱上,還在那一個勁地丟人現眼。

“薑小姐,你作為一個資本家,肯定是沒有辦法理解農民的苦悶,所以要我說還得是你們這些賺了大錢的公司站出來承擔起社會責任,最好是搞一搞基礎建設,增加就業崗位。”

齊曼的這番話確實是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不過這種又大又空的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從那些公眾號上麵抄下來的。

真正的精準扶貧,還是要製定一些因地製宜的政策。

薑言自然是早有準備,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這套組合拳給打了出來。

“既然大家想聽,那我也不介意分享一下我的想法,種菜養桑的確是要看天氣,不過咱們南部的天氣適宜,再加上今年季風洋流的緣故,注定雨水會非常豐沛,而且咱們南部本來就是搞輕工業發展的,有現成的一套流水線和設備……”

薑言說著提出了自己研究已久的創想。

整個過程眾人一言不發,紛紛看著舞台正中間的薑言。

薑言說話的語氣不急不緩,專業之餘還帶了些趣味科普。

總之一整躺下來,眾人感覺仿佛是聽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演講。

一直到最後,薑言才察覺到自己好像是說多了。

“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太多話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下一秒鍾現場就隻剩下了此起彼伏的掌聲。

沈妍率先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和薑言握手。

“薑小姐,看來你確實是真心實意地為貧困地區的人考慮,真是太謝謝你了。”

薑言搖頭,“說到底我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公司,星馳今年準備銷售一批材質特殊的棉麻製品,相關的設計已經在趕了,如果這幾個地區的農戶不介意的話,我們公司是可以統一收購的。”

薑言這算是把後麵的肖路都給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這下子現場的人再也無話可說,唯獨隻剩下了欽佩二字。

這番言論也在網上引起了一陣好評。

“我的老天爺,這哪裏是什麽資本家,這分明就是天降菩薩啊。”

“有沒有人告訴我這個極具魅力的女人到底是學什麽專業的,怎麽連農學方麵的事情都這麽精通?”

“星馳是哪個牌子,我馬上就要去攻占他們的直播間。”

……

眾人熱情高漲,星馳這邊也是立刻就收到了不少的訂單。

薑言此舉的確是給公司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但是大家都清楚,更加受益的是那些貧困地區的農戶。

沈妍也沒想到一檔節目的功夫就能把後麵的扶貧路線給確定下來。

本來她是想著借著這個節目擴大影響力,從而吸引更多人招商投資。

不過現在看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貧困地區的那些人也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活路。

眾人喧囂之際,唯獨隻有站在角落裏麵的齊曼黯然失色。

等到節目結束了之後,她直接就把薑言堵在了衛生間的門口。

“齊小姐,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

薑言知道她是來者不善,所以下意識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說說吧,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準備了多久?不會是你的哪個金主去找研究院裏麵的博士生給你寫的稿子吧?要背那麽多,也真的是辛苦你了。”

齊曼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過一回頭的功夫就對上了火急火燎的經紀人。

她紅了這麽久,對待周圍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沒有了敬畏之心。

看到經紀人的時候,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家保姆一樣,立刻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怎麽這個時候才過來?跟導演組那邊溝通的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答應過你重新剪輯的事情?”

齊曼在胡亂剪輯的方麵,也算是專家了。

明明是好好的一出國家情懷大戲,經過她的一番剪輯之後,徹底淪為了兒女情長的瓊瑤。

尤其是她之前為了給自己加戲,甚至不惜扭曲了整個劇本。

隻不過這一次經紀人沒有在隨了她的心願,而是順手就遞出了一份又一份的合同。

“公司這邊不會再管你了,你最後的那幾部戲也換人,這邊是過來找你賠償違約金的,你自己好好算一算吧。”

經紀人跟在齊曼身邊這麽多年,也著實是受夠了這股子窩囊氣。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支楞起來的機會,她直接就把賬單扔在了齊曼的臉上。

齊曼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直到那些賬單都飄在了地上,她才總算是回過了神。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們要跟我解約嗎?你有沒有搞錯想當年他們為了讓我代言,他們家的產品就隻差跪在我的麵前了,怎麽可能會跟我解約?”

看著她這副歇斯底裏的樣子,薑言暗自歎了一口氣,“我勸你最好拿著現場錄製的母帶回去好好回顧一下,看看你剛剛那副趾高氣昂的嘴臉,這些公司現在才解約,那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薑言說完,回頭直接離開。

現場的人已經盡數散去,她從後門踱著步子走了出來。

微風襲來,身後剛剛卷起了一陣寒意,她就這麽毫無防備地跌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