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遇進門的時候臉色就已經冷得滴得出水了,不過好在他對薑言一向貼心,所以也不至於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隻是他走到吧台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陸景淮把手搭在薑言的肩膀上,就算是再怎麽好脾氣的人,這個時候也不免有些忌諱。

陸景淮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偶然。

他隻是隱約瞥到了角落裏麵的一個身影,然後下意識就和薑言做出了很是親近的行為。

“言言,我希望我們能夠一直保持聯係,無論如何,我們還算是朋友吧?”

陸景淮趁著酒勁問出了自己心裏的話。

雖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的全部,但是如果薑言酒醒之後,還能記得他們往昔的那些事情,他希望兩個人最起碼能夠保持朋友的關係。

薑言這會兒已經喝了個七七八八,根本就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聽著旁邊的人好聲好氣地說了一句,她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我們兩個人是什麽關係,那當然得是一輩子的朋友。”

薑言說完了之後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畢竟是喝大了的人,說話的時候也多了些社會大哥的感覺,她說完了之後,順手就把陸景淮給勾了過來。

她一手放在了陸景淮的肩膀上,再開口就已經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了。

“陸景淮,真不是我說你,你現在都已經這麽優秀了,你應該考慮一下,找找女朋友的事情,聽說有錢人家在這個方麵都挺著急的,你爸媽難道沒有催你嗎?咱們兩個人的事情都已經說過去式了,你還是要早一點走出來的。”

本來謝澤遇的肚子裏麵還窩了一肚子的火氣,結果剛剛走過來就聽到薑言說了這麽一句,一時之間他心頭的惱怒煙消雲散去而來之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歡喜。

眼看陸景淮還準備說話,他直接走上前去夾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言言,你喝醉了?”

謝澤遇說話間就已經把薑言攬在了懷裏,根本就沒給陸景淮靠近的機會。

薑言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列入了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

她猛地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企圖保持清醒,可是眼前的畫麵卻在一個勁的重影。

“你……你誰呀?”

薑言這會兒是警惕百倍。

本來她還沒覺得自己喝醉了,可直到掙紮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薑言才後悔剛剛的衝動。

“言言,我是你的老公,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回去吧。”

謝澤遇看著薑言犯蠢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他今天及時過來了,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某些人會打什麽主意。

他說著直接就帶走了薑言,陸景淮一路跟在後麵,不過他也喝了一些,所以走路的時候也是東倒西歪的,一直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他才總算是把謝澤遇給攔了下來。

“謝總,我正在和言言喝酒。”

陸景淮還特地強調了一下,不過這番話直接就讓謝澤遇的臉色降到了冰點。

謝澤遇直接就甩開了他的手,回頭拉開了車門之後把薑言塞上了車。

上車的時候,薑言還是搖搖欲墜的樣子,謝澤遇隻好暫時把人平放在了車上。

等到安置好了一切之後,他這才回過頭來看這個陸景淮。

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這一次他的眼神裏麵帶上了幾分淩厲。

陸景淮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兩個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不過很快,酒精又侵蝕了大腦,他又開始犯迷糊了。

“謝總,我不希望看到你對言言那麽粗魯。”

陸景淮一邊說一邊扶著旁邊的車,明顯就是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可這一次他沒得到謝澤遇的好言好語,反而是在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一拳頭砸了下去,陸景淮也跟著重重跌倒在地。

他本來就重心不穩,再加上現在的一拳,整個人癱在地上,徹底起不來了。

不過好在這短暫的疼痛也讓他清醒了一些。

抬起頭來看著謝澤遇。

“謝總,你何必跟我動粗?”

他說完吐了一口血唾沫。

其實他這個人看著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但是跟家裏的人鬧叛逆的時候,那也是有過極度中二的時期,抽煙打架不在話下。

所以對上了此刻的謝澤遇,他也未曾落過下風。

“陸景淮,是不是還要我提醒你一次,言言已經嫁給了我,她是我的妻子,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自覺一點,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同樣都是男人,早在謝澤遇第一次看到陸景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

陸景淮冷哼了一聲,帶著滿臉的不服氣站了起來。

“謝總,做男人還是不要那麽小氣,我和言言青梅竹馬,我們在一起經過了很艱難的歲月,這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陸景淮也不知怎麽就多了一份優越感。

“可是就算如此,言言還是選擇了我,而且你要知道她之所以不願意選擇你,並不是因為當年你的不辭而別,而是因為她早就已經不在意過去的事情了,所以陸景淮,你所謂的那個遺憾,從來都不是言言不選擇你的理由,自欺欺人也是要有一定限度的。”

謝澤遇也知道陸景淮對薑言的確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並且他也認可兩個人互相扶持的那段歲月。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陸景淮才會忍了又忍,否則的話,不至於到了今天才動手。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陸景淮從未受傷。

其實他自己一直都清楚這一點。

但是在巨大的痛苦和夢幻的幻想之間,他還是自欺欺人地選擇了後者,並且一直不願意醒過來。

看著他那副挫敗的樣子,謝澤遇送上了最後一擊。

“你現在也不過就是能夠借著比賽的機會接近言言,等到比賽結束,你們又是他國異鄉,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我不禁止言言交朋友,但是我不希望她的身邊有意圖不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