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酒的人力氣挺大的,他伸手一拽,薑言就已經開始東倒西歪了。

陸景淮這會兒還沒有注意到,還在一個勁兒地訴說著自己的心裏有多委屈。

“言言,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我知道,外麵的那些人都覺得我走了大運,但是陸家的那群人本來都不是什麽善類,這幾年我真的沒有外麵那些人看到的那麽如意順遂,但是我都堅持下來了。”

陸景淮說完,雙手緊緊地禁錮著薑言的肩膀,“言言,你知不知道我這是為了什麽,我這可都是為了你。”

說到這裏的時候,陸景淮的眼眶都紅了。

薑言看著他自然也覺得心中酸澀,不過到頭來還是隻能長歎一口氣,“我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但是說到底,我們還是要為了自己活著的,你就不要再執著過去的那些事了。”

“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你不願意原諒我?言言,要不你說,你告訴我,我究竟要怎麽做你才肯像以前那樣對我,你說啊!”

陸景淮的確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再加上喝了酒,整個人都有些神誌不清,他一邊說一邊搖晃著薑言的肩膀。

薑言一個勁兒地推著他,這邊還沒來得及用力,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等到薑言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澤遇就已經擋在了薑言的麵前。

“我沒事!”

薑言知道謝澤遇一向緊張自己,她怕謝澤遇會動手,所以趕緊拽了拽他。

果然,謝澤遇的臉色稍有緩和,不過看著陸景淮的眼神還是不怎麽友好。

“陸先生,如果你要是喝醉了的話,我們樓上準備的房間供賓客休息,還請你不要在這裏拉拽我的妻子。”

謝澤遇說完了之後直接回過頭來,攬著薑言的肩膀,順手就把人給帶走了。

兩個人一路回到了地下停車場,剛剛上車,謝澤遇就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怎麽樣?他有沒有傷到你?”

一路過來的時候,薑言的心裏麵是有些忐忑的,她知道謝澤遇並不是像表麵那麽完全不在意她和陸景淮之間的關係。

隻不過是為了自己,所以謝澤遇才一直把所有的情緒都憋在心裏。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謝澤遇應該是心有顧慮的,所以薑言想著,還是要開口解釋一下。

她伸手抓住謝澤遇的手掌,“你放心吧,我沒事的,隻是有件事情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剛剛陸景淮喝醉了,我和他之間沒什麽,我們兩個人都已經分開這麽多年了,雖然以前的確是感情深厚,但是現在頂多也就是朋友,我跟他的事情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所以我不想你誤會。”

謝澤遇看著薑言憂心忡忡的樣子,嘴角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我不在意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麽,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當然要無條件地相信你。”

他說完了之後,把薑言攬進了自己的懷裏,“我剛剛那個樣子並不是在意你們從前的那些事情,我隻是害怕他會傷到你,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自從經曆了山洪那件事情之後,謝澤遇的心放寬了很多。

更何況他都已經和薑言結婚了,他們兩個人的將來還會有更多的故事,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在意從前的那些小事。

“你真的不介意嗎?”

薑言也是反複確認再三。

這一次謝澤遇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鄭重其事地說道,“言言,對於我來說,隻有你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你好好的,比什麽都要緊,而且我對你那是絕對無條件的信任,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薑言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笑盈盈地說道,“我這不是害怕你會在意嗎?我不想讓你心裏難受。”

謝澤遇輕笑,“你心裏麵記掛著我,我當然也是記掛著你的,所以隻要相信彼此,所有的事情都不成問題。”

“嗯,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無條件地相信你,現在比賽也已經結束了,冠軍也已經拿下了,我看咱們還是回國吧。”

這都已經出來了好幾個月了,薑言害怕自己再回去的時候,孩子都不認識自己了。

“我早就知道你肯定會想家,所以我早就已經買好了機票,明天我再陪你到處去逛一逛,到時候再給家裏麵的人買點紀念品,估計孩子們都還盼著我們回去呢。”

謝澤遇說話的時候嘴角洋溢起了一抹笑容。

以前在謝家的時候,他覺得家人這個詞匯簡直就是一種天大的諷刺。

那些人從來不會給他帶來家庭的溫暖,隻會讓他覺得頗為受傷。

不過自從和薑言在一起之後,他也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天倫之樂。

雖然孤兒院的那些孩子都不是他們兩個人親生的,不過大家都已經生活在一起這麽久了,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一想到那些孩子還在家裏眼巴巴盼著,謝澤遇想著,再怎麽著也得給帶點紀念品回去。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購物攻略了。”

薑言說話的時候眼神放光,畢竟他也沒有想到,他們夫妻二人竟然這麽有默契。

於是兩個人就這麽一拍即合,當天晚上二人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直接就開始了,在巴黎的瘋狂購物。

薑言其實也不是一個物欲很重的人,但是到了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總還是忍不住買一些讓人晃神的東西。

等到一圈結束下來了之後,謝總掏卡的動作都比之前熟練了不少。

所有的東西打包完畢,次日清晨,二人總算是踏上了回國的旅程。

隻是沒想到兩個人才剛剛上飛機,裏麵就撞上了陸景淮。

“你怎麽在這?”

謝澤遇下意識皺起了眉頭,順便將薑言擋在了身後。

到了這個時候,陸景淮也冷靜了下來,酒勁兒散去,他才意識到自己做的那件事情有多荒唐。

“言言,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太衝動了,我沒有傷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