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失控的在道路上扭曲著前進,發現不對勁的路人紛紛避讓,躲閃不及。

偏偏低著頭的薑言並未發現眼前的危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薑言!”隨著一聲叫喊,薑言轉頭看去。

隻看見謝屹遇朝著她跑過來,嘴裏正在說著什麽,可她什麽都聽不見。

嘭!巨大的碰撞聲引起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紛紛聚攏過來看著這場意外的發生。

有大膽的人湊上前看看情況,生怕看見什麽血肉模糊的場麵。

這時在不遠處,一輛白色的保姆車正慢慢駛過,看起來像是路過的,而恰巧在車禍現場落下了車窗。

沒人注意到這輛車,而車裏的人卻一直盯著車禍現場看。

駱司坐在駕駛位上,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他慌忙打開車門下車去查看謝屹遇和薑言的情況。

“謝總,謝總!”駱司尋找著兩人的身影,擔心他們葬身在車輪底下。

“我們在這兒。”一道冷硬的嗓音從車邊傳來,是抱著薑言的謝屹遇。

薑言顯然是暈過去了,好在看起來沒有受傷,應該是受驚過度。

“謝總,您和夫人沒事就好。”駱司奔過去,瞧著兩人沒事的樣子才算徹底放心。

邁巴赫的車頭有些慘不忍睹,但勝在這輛車的價值擺在那兒,所以人倒是沒什麽事。

那輛黑色的麵包車就有些淒慘,幾乎沒了形狀,變成一堆廢鐵,裏麵的人更是生死不明。

“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謝屹遇陰冷的眼神掃射四周,他肯定罪魁禍首現在還躲在某個地方看著這場大戲。

駱司連連點頭,然後給公司的司機打電話讓他開車來把兩人送去醫院。

至於這裏的事情,打個電話讓保險公司的人全權代理就可以,完全不用操心。

薑言臉色蒼白的靠在謝屹遇的懷裏,在昏迷中的她依舊不安穩的揮舞著四肢,看起來在夢裏都很不安穩。

“不要,不要抓走他們!”

睡夢中的薑言呢喃出聲,落在謝屹遇的耳朵裏。

他們?他們是誰,薑言到底有什麽秘密在瞞著他?

沒等謝屹遇捋清楚,車子就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院長等人早已在門口等候。

“謝總,交給我們吧。”院長接到駱司電話的那一刻,就立馬安排人趕緊準備,也知道他們是出了車禍趕過來。

謝屹遇沉著臉把薑言放在病**,看著其他護士們推走她。

“謝總,您跟我來,我們也需要為您做一個全身檢查。”院長神情緊張的看著謝屹遇,他更加擔心謝屹遇的身體。

謝屹遇雖然擔心薑言,也知道守在這裏沒什麽用,就跟著院長先離開。

“還有駱司,給他檢查一下。”謝屹遇在離開之前吩咐院長。

駱司原本在打電話處理車禍的事情,聽到謝屹遇的話微微一愣,沒想到謝屹遇居然還記著他。

院長忙著給謝屹遇做檢查,醫生們忙著給薑言和駱司做檢查,一時間醫院裏竟然熱鬧起來。

“謝總,那邊傳來消息,說查不到幕後主使是誰,隻知道肇事司機的確收了錢。”

“那就從那個司機入手,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指使的。”

謝屹遇沒想到幕後黑手竟然如此大膽,買凶殺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後續可能不知道還會有什麽手段。

想到那人似乎是針對薑言的,難道是和薑言有什麽過節?

薑言再怎樣也不過是一個深入淺出的富家小姐,恐怕對方真正的用意不是薑言而是他,畢竟他剛剛高調宣布和薑言訂婚的事情。

“去查查謝向澤最近的動向。”謝屹遇給出方向,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駱司了。

駱司得到指令立馬分派下去,一秒都不敢耽擱。

半小時後,醫生們才滿頭大汗的從急診室出來,給謝屹遇匯報薑言的情況。

“薑小姐是受驚過度才會暈厥,現在已經沒有大礙,隻是.......”

醫生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話能不能說出口。

謝屹遇看醫生的樣子,內心有些沒底,可還是沉聲道:“說。”

“是這樣的,我們查出薑小姐可能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醫生的話讓謝屹遇僵在原地,是他的孩子?

想到之前薑言落水,現在又被車撞,這個孩子居然一直都在她的肚子裏?

“你確定沒有看錯?”謝屹遇的語氣裏充滿不確定,讓醫生也變得有些結巴:“對,對,我發誓沒有。”

“這件事暫時給我封鎖起來,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

謝屹遇這句話既是對醫生說,也是對駱司說的。

“那,夫人那邊?”駱司聽到這個孩子的出現,自然是替謝屹遇高興的,兩人果然是進步飛快。

謝屹遇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決定:“先不要告訴她。”

“是。”駱司不懂謝屹遇這麽做的含義,可他隻管做,其餘的不要多問。

還未醒來的薑言被護士們推去病房,謝屹遇和駱司緊隨其後。

依舊是上次的總統套房,謝屹遇甚至考慮需不需要把這裏長期承包下來。

孩子的出現是謝屹遇意想不到的,現在的他才後知後覺當初和薑言在一起的時候竟然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麵的問題。

冷情冷性的謝屹遇哪曾想有一天會與一個女人有了結晶。

這種感覺有些難以言喻,不是開心,不是難過,更不是憤怒。

而是有些陌生,陌生到謝屹遇都還沒有想好該怎麽和這個孩子相處。

薑言是被渴醒的,她睜開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很有經驗的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躺在哪兒。

艱難的起身,就看見謝屹遇站起來朝著她走來,溫熱的大掌托起她:“好些沒?”

薑言正打算張嘴回答,嘴邊就湊過來一杯溫水,她隻能順勢喝下後才說道:“謝謝,我好多了。”

兩人姿勢有些曖昧的靠在一起,薑言似是感受到自己靠在謝屹遇的懷裏的動作有些不合適,正想起身又被按回去。

頭頂傳來謝屹遇的聲音,有些溫和:“好好靠著。”

薑言默默地靠回去,心裏正思考著什麽時候謝屹遇變得這麽溫柔了?就聽見外麵傳來呼天喊地的尖銳的嗓音:“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