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玉兒和秦淮元來到劉掌櫃的家裏。

看到兩人過來,劉掌櫃眉開眼笑,再看到上好的碧螺春,笑意更濃。

“蘇丫頭,你太破費了。”

蘇玉兒臉上掛著笑容,絲毫不覺得自己破費。

要不是劉掌櫃一直關照自己,自己也不會賣出那麽多的海貨,也不會認識湯師傅,甚至得到楊夫人的青睞。

瞅見蘇玉兒的雙眼,便知道對方的意思。

劉掌櫃輕聲道:“蘇丫頭,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知道了嗎?”

蘇玉兒笑著點點頭。

秦淮元摸著她的腦袋,道:“劉掌櫃說得對,玉兒真的很好。”

蘇玉兒不好意思低下頭。

隨後,劉掌櫃招呼他們進去坐下。

吃了一點糕點,喝了半杯茶,蘇玉兒有點內急,跟秦淮元說了一聲,便去了茅廁。

秦淮元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等蘇玉兒回來。

這時,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女子走過來,含情脈脈看著秦淮元。

“秦公子,好久不見。”劉燕燕嬌柔地呼喚一聲,看向秦淮元的眼神是那麽癡迷。

朝這邊走來的蘇玉兒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怔,下意識停住腳步,閃躲在一旁,抿著唇看著秦淮元和劉燕燕。

她想看看秦淮元會怎麽樣處理。

秦淮元淡淡抬頭,眸子清冷,問道:“這位姑娘,秦某不認識你。”

劉燕燕聽到這話,非但不生氣,反而更加激動:“秦公子不記得我很正常,畢竟秦公子剛剛恢複,一時間想不起來,我可以理解。”

聞聲,秦淮元皺了皺眉頭,眼底掠過一絲不悅。

“看來這位姑娘聽不懂秦某的意思,秦某說了不認識你。”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劉燕燕快點離開。

劉燕燕現在聽出秦淮元的意思,臉色白了幾分,身子搖搖欲墜道:“秦公子,你怎麽能把我忘得一幹二淨,當初你……”

說到這,劉燕燕哭得梨花帶淚,看向秦淮元的眼神,就跟看負心漢似的。

秦淮元眼眸微眯,冷冷盯著劉燕燕,特別是看到有不少人看向這一邊,秦淮元心裏有點不耐煩。

“這位姑娘,請你把話說清楚,不要汙蔑秦某。”

劉燕燕哭得楚楚可憐,委屈巴巴道:“我可沒有汙蔑了,你給我寫的情書還在呢,你明明說了的,等你高中之後會迎娶我的。”

秦淮元聽到這話,臉色淡淡,看向劉燕燕的眼神跟看陌生人一樣。

而蘇玉兒整個人呆住了。

她看了看秦淮元,又看了看劉燕燕,覺得兩人是那麽的般配。

頓時,蘇玉兒扯著自己的衣角,有點不敢上前。

就在這個時候,秦淮元餘光瞥見蘇玉兒的身影,快步走過去,拉著蘇玉兒的手。

“這才是我的妻子。”

劉燕燕聞聲,臉色白了幾分。

半晌,劉掌櫃走過來,看到自己的女兒臉色發白,快要倒下來的樣子,紛紛上前。

“燕燕,出什麽事了?”

“爹爹,我不用見人了。”說著,劉燕燕轉身朝不遠處的柱子衝過去,被劉掌櫃攔住。

劉掌櫃嚇了一跳,好聲好氣問道:“燕燕,你冷靜點,先告訴爹爹出什麽事了?”

“我……”劉燕燕嚎哭起來,而她的丫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劉掌櫃。

劉掌櫃聽完後,大吃一驚,不自覺看向蘇玉兒和秦淮元,他覺得這件事不可能。

“燕燕,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劉燕燕從兜裏拿出一封信,遞給劉掌櫃:“爹爹,你看看。”

劉掌櫃打開信一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向秦淮元的眼神多了幾分懷疑。

蘇玉兒心裏咯噔一下,緊緊抓住秦淮元的手。

秦淮元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朝劉掌櫃拱了拱手,道:“劉掌櫃,能不能把信給我看一看?”

“不行。”劉燕燕一口拒絕,狠狠瞪著秦淮元:“你想毀屍滅跡。”

秦淮元有點哭笑不得,但是他敢肯定是有人冒充自己欺騙了劉燕燕。

為了讓劉燕燕不被蒙騙,秦淮元要求做自己比對。

劉掌櫃同意了,讓人拿了筆墨紙硯。

秦淮元寫了一幅字,讓劉掌櫃過目。

劉掌櫃看完後,愣了一下,再拿給劉燕燕看。

劉燕燕看完後,整個人呆住了,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的,怎麽會這樣子……”

“劉姑娘,你被人騙了。”秦淮元拱了拱手道。

劉燕燕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是想到以前的種種,瞳孔擴大,接著暈倒了。

劉掌櫃讓人劉燕燕扶進去,並且請大夫,跟秦淮元說了一聲抱歉,轉身走了。

蘇玉兒覺得出了這樣的事,自己留下來不好,帶著秦淮元離開。

見蘇玉兒一路上不說話,秦淮元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蘇玉兒,你不相信我嗎?”

蘇玉兒一怔,看了看秦淮元,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秦淮元問道。

蘇玉兒低頭,不敢看向秦淮元的眼睛。

秦淮元雙手捧著她的臉,迫使她正視自己:“玉兒告訴我,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蘇玉兒眼眸低垂,不敢跟秦淮元對視。

秦淮元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一字一頓道:“玉兒,我不會始亂終棄,也不允許你離開我。你也不要覺得自己不會說話,配不上我。在我看來,你很好。”

聽到這番話,蘇玉兒的眼眶紅了,忍不住落下一滴淚水。

秦淮元無奈笑了笑,擦拭掉蘇玉兒的淚水,柔聲道:“不哭。”

蘇玉兒抿了抿嘴,點點頭。

兩人回到秦家,秦宇又來了,還書院裏的學子知道秦淮元好了,要跟他聚一聚。

秦淮元沒有意見,於是兩人去了縣裏的客棧,跟書院的學子一塊聊天。

看到秦淮元把一盤喜歡的糕點吃完了,秦宇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喝了兩口桌上的酒。

回去的路上,秦宇看著身旁的秦淮元,坐等他七孔流血。

可他左等右等,卻發現秦淮元安然無恙,倒是自己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一點點變得呼吸困難,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吃驚看著秦淮元。

“你……對我下毒了?”秦宇艱難開口。

秦淮元淡淡一笑,“這叫做害人終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