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請君入甕

看著前路被擋,小師妹不由一愣。 倒也不害怕,隻當是遇到了幾個地痞流氓,小師妹深信自己的身手一定可以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就在今天,鄭‘女’俠就要為京城百姓除害了!

“嗬嗬,鄭姑娘,這是去哪裏啊?”麵前幾人忽然讓開一條道路,從中走出了一個店鋪掌櫃裝扮的男子。

小師妹一怔,凝目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周飛永?!”“嗬嗬,這麽多年不見,沒想到鄭姑娘還能識得在下,飛永深感榮幸。”周飛永一臉斯文的說道。

“周兄,不要廢話了,還是捉回去再說吧。背後再次冒出一個聲音來,小師妹回頭一看,竟然也是八大金剛中人,顧守成。

眼珠一轉,小師妹就有了計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逃跑,隻要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們就會有所顧忌。

想著,一聲嬌叱,瘦小的身子就躍了起來,腳下連蹬左右牆壁,連著三下已經躥起了一人高,眼瞅著隻要一搭手便能‘摸’到房簷。

就在這時,小師妹隻覺得腳腕一緊,身體直線下墜。俯首一看,卻是顧守成後發先至,一把抓住了她。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顧小師妹的喊叫聲,趕到的幾名無為教教眾就把她綁了起來,嘴裏塞了一團白布,立刻變成了嗚嗚聲。

這條胡同實在是偏僻,雖然小師妹的呼救聲附近的幾乎人家全部停到了,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楞是沒人出‘門’查看一番。就這樣,被塞入麻袋的小師妹正式宣告失蹤。

晚飯的時候,喧鬧了一天的四海武館難得清靜下來,鄭四海夫‘婦’坐在飯桌前沉悶的吃著三菜一湯。

“老爺,也不知道絮兒和崇名的婚事什麽時候辦,眼看著孩子都這麽大了,再不出嫁,難免被人說閑話啊。”鄭許氏放下碗筷皺著眉頭說道,這一晃都兩年多了,實在是讓人焦急的不行。

“嗬嗬,夫人放心。婚事拖延到現在,也是被‘逼’無奈啊,這朝堂和江湖差不多,一旦深入其中,便是身不由己。不過現在那沈家小子的處境好了不少,想必年前就該把這事提上日程了,到時候你我就等著抱外孫吧。”鄭四海笑著勸道。

“是啊,這一眨眼都這麽多年了,絮兒也快成親了,老爺和妾身也老了,真不知道還能照顧絮兒多少年,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誰知道那沈家小子會不會欺負她。”說著,鄭許氏眼眶不又紅了起來,卻是想起了自己那可憐的兒子,要是活著該多好啊,說不定已經有人上‘門’提親了。

“你看你,剛剛還發愁閨‘女’什麽時候成親呢,這一轉眼怎麽有擔心起了這些事情。”鄭四海板著臉說道,“再說了,不是還有大彪這孩子嘛,到時就算咱們老兩口不在了,絮兒還是有他照顧的。”

鄭許氏點了點頭,“是啊,大彪也是好孩子。老爺,大彪年歲不小了,咱們是不是也該為他張羅婚事了,可不能耽擱了他。”

“嗯,等他下次回來再說吧,這小子一心向武,對於安家的事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不過也好,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找個好人家的‘女’子應該沒什麽問題。”鄭四海點頭說道。

“師父,‘門’外有人送來了一封信。”就在這時候,一名弟子拿著一封信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信?”鄭四海眉頭不由一皺,多年前的朋友們早就斷‘交’了,誰會給自己來信呢?想著,急忙接過拆了開來,一看之下,兩隻眼睛不由眯了起來。

老夫老妻,鄭四海的每一個舉動,鄭許氏都能意識到什麽事情,轉頭對著依舊侯在旁邊的弟子說道:“回去休息吧。”看著他出去,這才一臉惶急的問道:“老爺,是不是他們又來了?”

“唉,是啊。”鄭四海滿臉無奈的說了一句,看來自己指點沈崇名的事情敗‘露’了。

“老爺,他們在信中說了些什麽?”鄭許氏憂心忡忡的問道,看丈夫的臉‘色’,分明是讓他很為難的。

“絮兒被抓了,他們約我城外相見。”鄭四海眉頭緊皺,事關‘女’兒安危,自己隻能聽他們的。

“什麽。他們怎麽能對絮兒下手呢,老爺,你可一定要把絮兒安全的帶回來啦。”一雙之‘女’現如今隻剩下一個‘女’兒了,可千萬不能出什麽事,不然夫妻兩就算是死了也無法麵見祖宗。

鄭四海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知道,你放心就好了。等會兒我出‘門’,你呆在家中哪裏也不要去,有錦衣衛衙‘門’在旁邊,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的。”

鄭許氏一驚,這才明白過來,他們來信告訴‘女’兒的狀況,分明就是誆自己丈夫出去的,那麽多人,丈夫又上了年紀,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老爺,不然去軍營把消息告訴大彪吧,他是朝廷命官,大可以帶人把絮兒就會了的,你就不要輕易涉險了。”

“事情沒這麽簡單,要是大彪帶著官兵去了,保不準咱們的絮兒就沒了,這件事情為夫必須親自去。”鄭四海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分明就是拿‘女’兒來要挾自己的。

“老爺……你不能去。”鄭許氏跟著鄭四海生活了二十多年,耳熏目染對無為教的作風倒也了解得很,這一去,隻怕父‘女’兩一個也回不來了!

“放心,為夫心中自有計較,他們想要為夫的‘性’命,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鄭四海一臉冷笑,雙目殺氣騰騰,他們是擺明了要讓鄭家絕後,這次可就不要怪自己不念同‘門’之誼了!

“老爺,那你可千萬得小心啊。”鄭許氏還是放心不下,可是‘女’兒被人家給抓了,這個險也隻能冒了。

“嗬嗬,放心好了,為夫一定把咱們的寶貝閨‘女’安安全全的帶回來。”鄭四海的表情讓鄭許氏安心不少,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隻要有老爺在,這個家就垮不了。

收拾一同,一身緊身短衣的鄭四海頓時‘精’神不少。看著妻子滿臉柔情的為自己係上最後一道扣子,鄭四海心中難忍不舍之情,忍不住伸手為老妻撫了撫已然‘花’白的發絲。“好好在家呆著,絮兒一定會安安全全的回來。”言語間竟然有一股訣別的意味。

鄭許氏心神慌‘亂’,倒也沒察覺到,“老爺放心,妾身等著你和絮兒安全回來。”

出了武館大‘門’,,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鄭四海回頭凝目看了看了蒼勁的四個大字四海武館,兩隻拳頭不由緊握,也許從明天起,這家武館就要倒閉了。

“嗬嗬,不愧是鄭四海,還真敢一個人出馬。”看著鄭四海走遠,‘色’郎君從不遠處的胡同裏走了出來,言語中滿是敬佩。

“哼,咱們這些人他又如何會放在眼中,這次要不是大哥親自出馬,隻怕憑著這些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那羅伊輕聲笑道。

“嗬嗬,看來姐姐你還是不了解蔡護法啊,有他在,咱們兵不血刃就能殺掉鄭四海,你可別忘了,她的閨‘女’可是蔡護法提議抓的,你難道以為蔡護法真的隻是為了把鄭四海引出四海武館嗎?”‘色’郎君輕聲笑道。

那羅伊眉頭一皺,“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如果隻是為了引鄭四海出‘門’,隻需一封信即可,憑著他的一身功夫,想要走的話誰又能留得住。現在蔡護法這麽做,也隻是用鄭家丫頭的小命要挾鄭四海而已,隻要他的‘女’兒在咱們手中,必定不會動手,到時要殺要刮,都由咱們做主。”‘色’郎君滿臉笑意,好似將所有人都看透了一般。

那羅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許你是對的吧。既然鄭四海出‘門’了,那留在武館中鄭許氏,也是時候解決了。”

“唉,這不是斬草除根又是什麽,嗬嗬,蔡護法夠絕的。”‘色’郎君苦笑著搖了搖頭,有這麽一個人做上司,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姐姐,咱們怎麽殺她呢,一刀解決,還是來點刺‘激’的?”

瞥了他一眼,那羅伊沒好氣的說道:“廢話,一個老‘婦’人你還道怎麽著,給她個痛快的,也算是積德了。”

“是是是,小弟明白了。”‘色’郎君連連點頭,這個變態終於不變態了。

一路急行,雖然城‘門’已經關閉,倒也難不住鄭四海,借著夜‘色’掩護輕而易舉的上了城牆,憑著一根麻繩便到了城外。

“嗬嗬,四海兄,多年不見,可曾記得小弟?”聽到外麵的屬下的匯報,再破廟中呆了一整天的蔡文遠麵帶微笑的走了出來。

鄭四海一愣,看著蔡文遠確實有點眼熟,不由凝目想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道:“蔡文遠?”

蔡文遠嗬嗬一笑:“二十年前一別,沒想到四海兄還能記得小弟,小弟深感榮幸啊。”

“哼,怨不得教主一意孤行,原來一直都是你在搗鬼,如果老夫當年一掌斃了你,也許就沒有今天這麽多麻煩了。”鄭四海滿臉怒氣的說道。

“嗬嗬,這麽多年過去了,四海兄這脾氣還是一點沒別啊,天下大勢你依舊看不透。朱明氣數將近,真是你我追隨教主建功立業的時候,到時封妻蔭子有何不好?四海兄,隻要你能明白這點,我們還是朋友,過往一切教主也不會再怪你的。”蔡文遠虛情假意的說道。

“哼,不必在這裏假惺惺,說,把我‘女’兒關在哪裏了?”鄭四海不假辭‘色’,彼此恩怨,哪是說不提就能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