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已過,黃河水量少了很多,再加上一場大水過去之後,河底有不少淤泥被衝刷到了岸上,原本的地上懸河現在恢複平靜流淌在河道之中,如同一匹野性不羈的烈馬被套上了韁繩,著實消停不少。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緩的水流意味著上遊帶來的泥沙會慢慢沉積下來,若是大壩修建不及時,等來年雨季一到,河水暴漲時這又是一場大災禍!

自東往西行出近十裏,幾年前所見的那座鬆鬆垮垮大壩現在隻剩下了**著的地基,偶爾的殘垣斷壁昭示著不久前這裏曾發生了一場天大的災難。

“唉,看來的全部重建啊。”勒馬而立,沈崇名看著眼前的大壩基石歎了口氣說道。

“大人,聽說被洪水衝垮的大壩長達數百裏,想要全部修建,隻怕不容易啊。”馬二蛋雖然不懂建築,但是這麽浩大的工程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容易來。

“是啊,人倒是好說,可是朝廷撥付的銀子,想要完成這麽大的工程根本不夠,咱們得再想辦法籌些銀子才是。”沈崇名說著,心中卻是發起了愁。雖然沒經過計算,但是用方石修築堤壩的話,朝廷給調撥給自己的三十萬兩銀子肯定不夠用,而且缺口還不小,哪裏是說籌就能籌齊的。如果隻是用秸稈帚糊弄一下,手頭的那三十萬多萬兩工程款項倒是綽綽有餘,可是人命關天,這種事情自己怎麽能做得出來。

想想就覺得頭疼,眼看著天色漸晚,沈崇名隻好壓下心頭愁緒帶著人返回寧陵縣城,車到山前必有路,回去慢慢想辦法吧。

“大人,您回來了。”客棧門前的一名錦衣校尉聽到馬蹄聲,手提燈籠迎了上來。

翻身下馬,沈崇名一邊將馬韁遞給他,一邊問道:“趙姑娘醒來了沒有?”

“醒了,屬下不知道趙姑娘喜歡吃些什麽,就去附近飯莊買了些飯菜送進去了。”錦衣校尉急忙答道,災後的寧陵物質匱乏,除了最好的一家酒樓菜肴還算齊備,其他的客棧酒家什麽最好的東西就是小米粥加饅頭。

沈崇名一怔,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安排趙紫茜的飯食,不由拍了拍額頭,對著錦衣校尉說道:“謝了。”

錦衣校尉受寵若驚,來不及說不敢,沈崇名就小跑著進了客棧。腳步匆匆上了二樓,趙紫茜的屋子裏亮著燈光,看來還沒睡下。

“紫茜,睡了嗎?”輕輕叩響房門,沈崇名並沒有直接進去。

房門應聲而開,已經換了身男裝的趙紫茜亭亭玉立的站在沈崇名麵前,這身衣服也是沈崇名的,而她原本的那身已經髒的不像樣子。

“崇名,你回來了,快進屋吧。”下午問過門外的錦衣校尉,趙紫茜已經知道沈崇名出城去查看堤壩。

看著趙紫茜滿臉溫柔,沈崇名隻覺得一陣心痛。出城的路上自己一直都在想著出門前的疑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這次忽然出現肯定也是別有目的。

雖然很想挑明了問一問,可是看著滿臉溫柔的趙紫茜,這話沈崇名根本說不出口。罷了,想必這幾年她一個姑娘家吃了不少苦頭,這歸根結底都是自己的錯,就算這次她真的別有所圖,也隨她去吧。

想著,沈崇名微微一笑,抬腳進了屋子。

飯桌上擺了幾樣菜肴,雖然簡單了些,倒也顯得溫馨。“崇名,忙了一天累了吧,快吃些東西。”

就像妻子一樣,趙紫茜坐在沈崇名身邊又是倒酒又是夾菜,把沈崇名感動的要死。

菜過五味,幾隻盤子就見了底,多數祭了沈崇名的五髒廟。看著沈崇名嘴角黏著一粒白米,趙紫茜微微一笑,抬手為他摘下。

一陣衝動,沈崇名伸手將趙紫茜抱在懷中,動情道:“紫茜,從今以後咱們再也不要分開好嗎?”

趙紫茜靜靜趴在他的懷中,並沒有掙紮,隻是閉著雙目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暖。一下午的時間,她已經做了一個決定,為人子女,父親的大仇一定要報,所以沈崇名必須要死。但是在殺死他之前,自己一定要竭盡所能照顧他,就像照顧丈夫那樣。到時候,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什麽值得自己去牽掛,那時再隨他一起離開人世。希望來世再也沒有這些恩恩怨怨,如果有緣的話自己一定會嫁給他,為他洗衣做飯,做個溫順的小妻子。

“紫茜,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良久,感覺懷中的趙紫茜沒動靜,沈崇名扶起她的雙肩問道,當年她的不辭而別,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趙紫茜心中一顫,苦笑著搖了搖頭,柔聲道:“崇名,以前的事情咱們不提了,好嗎?”

這樣的事情沈崇名求之不得,趕緊點頭道:“嗯,不提了。”“崇名,再給我講講的外麵的故事吧。”

這故事一直講到了深夜,燭光中的趙紫茜神采奕奕,毫無困意。沈崇名卻是有些頂不住了,這些天一直在趕路沒能睡個好覺,到了寧陵又是毫不停歇的跑去查看堤壩,根本沒時間休息。

“紫茜,時辰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等我明日安排完差事,再帶你上街置辦幾件衣衫。”沈崇名起身說道,滿臉的困意,隻覺得說起話舌頭來都不利索了。

“崇名,今晚……今晚別走了。”趙紫茜低頭擺弄著衣角,燭光下,那張俏臉滿是紅暈,這樣的話從她嘴裏說出,需要的勇氣不亞於直接要了沈崇名的性命。

但是這話卻是要了沈崇名的性命,隻覺得一個小心險些跳出嗓子眼。“紫茜,這不好吧。”說著,沈崇名竟然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可是浮現在腦海中的景象卻讓兩隻腳失去了控製。那年,,紫茜也曾赤身裸、體站在自己麵前。

趙紫茜沒有說話,隻是起身目光灼灼的看著沈崇名,兩隻手攀上了衣扣,一顆接著一顆。隻有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才能報答他對自己的那份情,才能讓自己狠得下心來要他的性命!

沈大人是個正常的男人,別的男人有的他全都有,麵對如此大膽的**,這一晚他淪陷了。曆經千難萬險終於做完了人生大事,再一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扭頭看了看倚在自己胸膛之上睡的正香的趙紫茜,沈大人長出一口氣,真正的男人了。

輕輕的將趙紫茜的放在枕頭上,沈崇名呲牙咧嘴的趴下了床,腿疼,腿軟,所有的後遺症全部出現。

收拾一番,沈沈崇名輕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看著附近沒人,這才鬆了口氣,要是被手下的一幫人看到,自己可就威信全失了。

鬼鬼祟祟的跑回自己房間,沒等房門關上,背後忽然出現的聲音就嚇了沈崇名一大跳,“大人,您回來了。”

“二蛋,你跑本大人屋子裏幹什麽?”回過頭來一看,竟然是天殺的馬二蛋,沈大人一張老臉頓時通紅,又羞又氣!

“大人,不是昨天您吩咐屬下今天早晨過來喚您起床嘛。可是屬下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應聲,這才自行進來的,沒曾想到您竟然不在,隻能在這裏等著了。”一邊說著,馬二蛋一邊滿臉好奇的打量沈崇名,奇怪,怎麽大人臉色有些不對啊。

幹咳兩聲,沈崇名皺眉道:“出去說一聲,今天讓弟兄們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再辦差。”

馬二蛋應了聲是,起身就要出門,就在這時沈崇名又想起了一件事,忙道:“對了,等會兒你去街上看看,如果有的話就買些補品回來,趙姑娘身子弱,給她好好補補。”

“不用了大人,今天早上黃知縣派人送來了一些禮物,屬下翻看了一下,多是些補品,還有條虎鞭呢!”馬二蛋大大咧咧的說道,也不知道那黃知縣送根虎鞭幹什麽,這東西雖然貴重,但是吃多了上火,尤其是沈大人這樣的壯小夥!

一聽虎鞭,沈崇名臉色不由一紅,奶奶的,這黃知縣倒是會趕巧。“嗯,挑選幾樣送到廚房,讓他們為趙姑娘燉些湯喝。”

“大人,那虎鞭怎麽辦,是不是給您也燉了?”馬二蛋話多,臨出門又冒出了這麽一句。

“滾,就本大人這身子骨需要那玩意兒補嗎?賞給你們了!”沈崇名瞪著眼睛說了一句,這不是小瞧自己嘛。

“哎,謝大人。”馬二蛋心中一喜,正愁沒有下酒菜呢,這根虎鞭是自己獨享呢,還是自己獨享呢?

有了虎鞭的鼓勵,馬二蛋辦差更是賣力,沒多一會兒一大碗香濃濃的湯就端到了沈崇名的麵前,“大人,齊活了!”

“嗯,不錯,去吧。”沈崇名接過湯碗,叉著兩條腿就出了門,看的馬二蛋又是一陣奇怪,什麽時候負傷了?

推門而入,卻是把正穿衣服的趙紫茜嚇了一跳,一看是沈崇名這才鬆了口氣,可依舊把被子裹在了身上。

沈崇名嘿嘿一笑,抬腳關上房門就走到了床邊,“紫茜,這是我特意讓人給你燉的湯,趁熱喝吧。”

看著他又要喂自己喝湯,趙紫茜急忙阻止道:“人家自己來吧。”沒等她伸手,沈崇名就不答應了,“嗬嗬,這是我因該做的,來張嘴,啊。”

你一勺來我一勺,我一勺啊我一勺。趙紫茜沒喝多少便說飽了,一大碗湯倒是便宜了沈崇名。

“崇名,你先出去。”看著沈崇名喝完了湯,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趙紫茜不由嬌羞道。

“嗬嗬,怕什麽,咱們都行了周公之禮,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相公了,來,給相公親一個。”沈崇名色心難改,既然禁果都吃了,再裝模作樣做君子,那就要遭雷劈了。趙紫茜嬌羞一笑,也隻能隨他的意了。

拿開被子,看著床單上的一抹紅色沈崇名不由一怔,接著心中一陣狂喜,看來昨晚自己多慮了。

……上架一個月了,在這裏說聲謝謝,打死也沒想到訂閱成績會這樣,比草根的預料強出好幾倍。話說相比起訂閱來,其他各項成績慘的要命,幾次想過太監算了,實在是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不過素文老大幾次勸誡,就算是壓縮字數也不能太監掉,畢竟還有收藏,那就是說還有兄弟在跟,如果太監了對不起大家,也對不起自己,隻能咬咬牙振作一番繼續碼下去。嗯,看到訂閱上漲,信心大增,碼字動力十足。不過最近卡的不像樣子,一天拚死拚活隻能將將搞出兩章來,承諾的不定時加更一直沒實現過,在此道聲謙。進入六月,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