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去梧州治病
我正在做飯,這時門外有個小男孩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個塑料袋,塑料袋裏裝著兩本書。小男孩湊到了鍋前看著裏麵濃湯滾滾的雞流口水,雪妃妹妹告訴我,這是她後爸的兒子,也就是她弟弟小土豆,人很聽話的。
這小土豆年紀和雪妃差不多,我立即從口袋拿出兩塊錢給他,他很靦腆,接過後就回房間裏去了。
晚飯的時候雪妃妹妹和小土豆狼吞虎咽,連雞骨頭都嚼碎了吃下去,整隻雞有百分之七十被他倆吃掉了,百分之二十給三姑煲湯了。我和葉肥嘰小見崎都沒得吃,才夾了兩筷子就沒了,無奈又燒水殺了另外一隻才夠吃。
晚飯吃飽後雪妃妹妹告訴我,說這是她今年吃的最好吃的一頓晚飯了,那麽多個月不是吃蘿卜就是吃大頭菜,整個人都吃傻了。
我告訴雪妃,想吃我幫她買一百隻小雞,養大了天天都可以殺雞吃。小土豆搶過話來,一臉期待的說他要養一百隻鴨,養在他家魚塘裏就好。
飯後我無所事事,雪妃妹妹洗了澡裝了一盆熱水回房,我問她要幹嘛!雪妃妹妹說要給她媽擦身子呢!她媽媽躺久了翻不了身,後背都長瘡了。
我一聽趕緊跟她進房去,三姑表情有點尷尬,讓我出去一下,免的會被惡心到。
為了不讓三姑有心裏壓力,我還是出去了,不過我知道問題有點嚴重,不然她是不會叫我出外麵不讓看的。不能再拖了,即使她手腳無力不是大病,但是後背長瘡很嚴重的,不但睡不好,葉肥嘰說時間久了還會得敗血病,繼而發生全身感染,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雪妃妹妹已經沒有了爸爸,她不能失去媽媽,況且三姑這麽好心的人,不能那麽年輕就死掉。
我改變了今晚去那魚塘小屋睡覺的打算,因為明天一早我要送三姑到梧州治病,於是今晚早早就睡覺。
三姑家隻有兩個房間,一個房間三姑睡了,另一個房間是雪妃妹妹和小土豆的,裏麵放有兩張床。
葉肥嘰帶著小見崎和雪妃妹妹睡一張床,我跟小土豆睡一張,三姑房間有根繩子連到雪妃床頭,上麵掛有個小鈴鐺。三姑要叫雪妃的時候,就在自己房間拉一下繩子,然後這邊雪妃妹妹就聽得到了。
那晚上我沒有睡著,一大早就去鎮上請了部車子,直接開到了村裏來。不過由於到三姑家都是小路,開不進去隻能在村口裏等,我直接背著三姑到了村口上車,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很和善的和三姑打招呼。
雪妃妹妹也要跟去,三姑說家裏沒人幹活不讓她去,不過她哭著鬧著也要去,我跟三姑說就讓她跟去吧!
三姑說去多一個人住宿吃飯都要多一份錢,那多浪費啊!
葉肥嘰對三姑說:“阿姨不用擔心,跳河有的是錢,不用替他節省的。”
最後雪妃妹妹還是去了,坐在車上的三姑表情痛苦,她一坐車就暈車,看的我也很難受,直催司機大哥盡量開快點。
昭平馬江鎮離梧州不算遠,五十公裏上下,沒到十二點鍾就到了梧州,我叫司機大哥直接開到了梧州人民醫院門前。
這是我第二次來梧州,上次隻是來搭車,連字都不認識到處問人,現在有了葉肥嘰方便多了。我雖然有錢但什麽都不懂,進了醫院後一切交給葉肥嘰來做,她還會講白話,從掛號到住院的手續都是她搞定。反正我不會寫字,也懶的管這些,隻知道有錢能治病就行了。
醫生給三姑檢查了一遍,一臉的嚴峻,說要是再晚來半個月就嚴重了,現在還算可控範圍,沒有發生敗血性全身感染。醫生開了一些紅色的藥膏來擦,還打了補充營養的吊針,說等身上的瘡好後再檢查四肢無力的病因。
我問三姑她老公在梧州哪裏打工,我去把他叫來。
三姑說不知道呢!梧州那麽大,來了就和家裏沒法聯係了,隻是每隔半個月回家一趟,也懶的寫信,所以也不知道地址。
我讓三姑在這醫院把病治好再回去,由於不知道要治多久,我幹脆就在醫院旁邊不遠租了一間房。一室一廳的房子,平時我們可以住在這裏,輪流去醫院照顧三姑,還可以在房間裏做飯吃。
本來以為去馬江看望三姑,今年可以過個和去年一樣的端午節,沒想到卻是這樣,節日是過不成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來的正是時候,不然真如那醫生所說的,再晚半個月就慘了。
明天就是端午節了,我們沒有機會包粽子,便出到街上買了一些。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吃粽子,但端午節沒有粽子就沒有端午節的味道,和中秋沒月餅一樣,要的就是一個這節日本身就該有的氣氛。
我還給雪妃買了幾套新衣服,和鎮上不同,梧州店鋪太多了,衣服都是最好看的那種。和鎮上一雙手都數得過來的服裝店不同,在鎮上買衣服大多靠訂做,窮人家兩三年也無法給自己添一件新衣服。
不過這個學期已經快結束,雪妃妹妹隻能等下個學期再上學,我可以給她請老師來補補課,把漏掉的一個學期補回來。
三姑每天靠打吊針代替吃飯,氣色比在家裏好了許多,後背的瘡把膿血擠掉後,現在也開始結痂了,這才給我看。都是手指頭大小的紅瘡,足足有十幾個,那畫麵簡直觸目驚心,我不得不歎氣,人窮小病在家一拖也能拖出其他大病來。
來梧州的第五天,三姑的情況好了許多,麵色也紅潤了起來,不過她依然是手腳無力。醫生說今天給她好好檢查,今天葉肥嘰又是交錢又是簽字的,弄了半天下來檢查結果竟然和我擔心的一樣查不出病因。醫生告訴我說三姑除了
了抵抗力差和營養不良之外,身體各項機能指標都和正常人無異。
聽到這檢查結果的我失望至極,三姑明明癱瘓在床,怎麽能說身體正常呢?
那醫生建議我們到廣州的大醫院去查查,我問他梧州這的醫院還不夠大麽。
醫生笑了笑,說梧州的和廣州的比不算大,廣州有很多大醫院都是華南最好的,梧州比不上人家廣州啊!
我想來想去也覺得怪,隻有治不好的病,哪有查不出的病,看來還得回去弄清楚那個敲門的東西,說不定真是這邪物在作怪。
三姑查不出病因,醫生建議辦理出院手續,回家好好休養,記得勤換被褥多幫她翻身,買個輪椅來每天早上推到外麵走走,這樣後背才不會生瘡。
我堅持讓三姑繼續住院,留了五百塊錢給葉肥嘰,而我則一個人回馬江去了,因為我要弄清楚,那晚敲三姑門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拿了葉肥嘰的狗牙,回到三姑的村子,小土豆要上學,破破爛爛的屋子裏隻有我一個人。我到了三姑家的池塘邊去看,這裏是一座山腳下,不遠處有一座老墳。池塘邊搭有一個簡陋的小屋子,裏麵隻有一張簡陋的床板,我進去坐在床板上,閉著眼睛深呼吸聞著小屋裏的味道。
我已經和王錘子。王一道長他們一樣,已經有了一種靠嗅覺分析是否有靈體的本領,不過這小屋子裏並沒有那種味道,我打算今晚來這裏睡一晚。
傍晚時分我到了江邊,把童童叫了回來,她已經在這馬江河裏玩了一個星期了。童童也不貪玩,我一叫就回來了,還從水裏跳出了一條肥肥的尖嘴魚,和黃鱔長的差不多,說要給我做晚飯。
童童進了珠子我放回口袋後,拿了根藤子穿了魚鰓,往三姑家裏提去,進了廚房菜刀一剁,丟進了鍋裏開始煲湯煮魚粥。
入夜之後我把今天要做的事告訴了童童,接著便抱了一個床單席子,還有一卷蚊香去了池塘的小屋子裏。
這小屋子沒有燈,一進去蚊子幾百隻,好在拿了蚊香來,我把蚊香點著便回家拿了煤油燈來,回來再推開門蚊子已經全都掉落死光。
我讓童童在池塘水底下守著,今晚有東西來敲門就把它給逮住,狗大仙會協助她的。
童童說跳河哥哥放心,隻要有東西敢來,她保證不會讓它跑掉,捉到了任由跳河哥哥你來處置,童童說完就跳入了池塘裏。
我鋪好了席子和床單就開始睡覺,不會還太早怎麽都睡不著,無奈又回家拿了支手電筒,和小土豆一起出來捉田雞。
我們在池塘邊稻田裏捉到晚上差不多十二點,捉了七八隻大田雞,總共有三斤重,還有一些黃鱔泥鰍之類的,明天又有口福了。
小土豆拿著今晚的收獲回了家,我則返回到池塘邊的小屋子裏睡覺,這一睡很快就睡著,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來。
這一夜竟然沒有東西來敲門,我把童童叫回來確認,她說一晚上什麽都沒看到,倒是看到了一條黑白相間的毒蛇爬到了小屋子門口,不過被她給當場活剝了。